好在廢墟之中,黑衣組織的殺手們也不是完全把所有東西都打包帶走,仔細翻閱也還能夠勉強找到不少能夠有用的東西。
例如一些殘存的實驗體的屍體,再例如一些紙張或者埋藏得很深的資料。
黑衣組織甚至還在撤退前喪心病狂地放了一把火,但掘地三尺之後終究也是有點收獲的。
至於後麵這條,讓朗姆去想辦法調查這個特級詛咒師一事。
都說跨行如隔山,哪怕是情報頭子,做的一手好壽司的朗姆也隻是勉強搞清楚了最新情況。
“Boss,原來夏油傑甩開盤星教跑路了!”
聽在烏丸蓮耶的耳朵裡,簡直就像是什麼江南皮革廠倒閉了。
隔著手機信號,老人磨砂一般醜陋的聲音伴隨著粗粗的喘氣聲傳出來:“怎麼回事?”
朗姆一臉嚴肅:“好像是在任務的當天就解散了,向教徒打聽,也沒能夠得知具體原因,隻知道夏油傑帶著原先經常出現在他身旁的兩個年輕小女孩,一塊離開了,再無蹤影。”
他又補充了一句:“據說之後再也與盤星教沒有關係了。”
這其實沒什麼毛病,因為盤星教有著幾百年的曆史,是一個較大的詛咒師團體,夏油傑也隻不過是幾年前叛逃後,奪過了這個團體的領導權。
但在夏油傑本人看來,所謂的盤星教還沒比菜菜子和,美美子重要多少。
這個消息,讓烏丸蓮耶更加確信——
“是仙人跳!”
他們都被騙了,夏油傑就是帶著那五千萬日元跑路了!
可惡,沒想到最後竟然還坑了他們一筆。
國際犯罪組織,竟然也有被人犯罪的一天。
烏丸蓮耶直接氣得暈厥過去,朗姆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心中也頓時陷入了一片迷茫。
現在怎麼辦,琴酒和苦艾酒還救嗎?新的研究員又要從哪裡找呢?
Boss如果嗝屁了......他能夠趁最忠心的琴酒不在之時,悄悄地把黑衣組織掌握在自己手下麼。
等安室透離開了審訊室後,他也清楚消息滯後的日本公安或許不能夠從島上得到更多有用的情報,但好歹也不會一無所獲。
並且,對於他們而言,最重要的當然是被俘虜的琴酒和貝爾摩德。
雖然安室透遭遇了來自日本公安上層同樣的詫異:“什麼?變小成為了七歲的孩子?”
這個臥底真的還好嗎?
公安上層真情實感地勸慰道:“降穀啊,我們也知道你工作辛苦,每天隻睡三四個小時,卻還能夠保持一次性做五百個引體向上的體能。”
“但是適當的睡眠也很重要啊,例如保持心理健康這方麵。”
“你最近是不是臥底的壓力太大了?”
安室透:......
他好脾氣地提醒電話那頭的上級:“之前有傳過來一些有關咒術界的情報,日本公安內部應該也能掌握一部分相關的情報吧。”
畢竟,在得知禪院鬱彌這類存在之後,他也有去調查過一些相關的資料,發現近年來東京的瓦斯爆炸頻率確實過高,現在看來,或許都是咒術師們鬨出來的動靜。
上級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接受了這個不可思議的說法。
“咒術師確實有著非常神奇的能力,但是變小、減齡這似乎也有點超出預期了。”
而且,究竟是隻能返老還童,還是定期減輕身體的年齡,這似乎非常難下定義。
上級也清楚,像安室透這樣聰慧的人才絕對清楚,一個能夠讓身體時光倒流的存在,究竟有多麼特彆。
這樣的咒靈如果被公開了,不知道全日本、全世界都會有多少人為此瘋狂。
黑衣組織的Boss隻有一個,但像這樣的人,又有多少呢。
安室透輕笑起來,非常淡定:“首先,單純的咒靈作用隻會讓壽命立減百分百,落到一個自爆死掉的效果。”
“其次,這隻咒靈已經被徹底祓除了,更何況我們誰都不知道這樣的事究竟有沒有副作用,萬一變小了長不大怎麼辦?”
上級一想,也是,再怎麼說,這隻與時間有關的咒靈也已經完全消失了,那些有錢有權的老人再怎麼捶胸頓足都無濟於事。
“行吧,既然如此,就想辦法把琴酒和貝爾摩德轉交過來吧。”
上級歎了口氣:“不過麵對這兩個硬茬子,不動用審訊估計是不行的,可要對著兩個七歲小孩審訊,未免又有點令人為難。”
還沒等上級認真地焦慮完,安室透就不好意思地說完了任務報告的最後結尾部分。
“轉交不過來,”他乾巴巴地說,“被咒術師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