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 96 章(2 / 2)

首領遭遇氰1化1物投毒,這事要是放在前幾年,死的人少說也非得填滿一個整數不可。

森由紀目不斜視走到花圃前,抬手輕輕碰觸著葉芽鼓脹的枝條,下一秒外皮呈墨綠色的植物迅速焦黑腐敗,變成灰塵也隻是一瞬間的事。

“對我使用毒素是沒有用的,希望下次你們能換點新鮮手段。”她忽然笑出聲,那些身穿黑西裝的組織成員噤若寒蟬。由紀小姐,某種意義上和森先生簡直一脈相承的高度相似,明明言行舉止禮貌得體得一點也不像個Mafia,行事狠起來也絕對不給人留任何餘地。

讓人把屍體拖走處理掉,森由紀收起表情看著光禿禿的花壇歎氣:“這個時候減員,讓我到哪裡去招人呢,真是的。”

“我發現你基本不雇傭本地人,為什麼。”五條悟對這一點非常好奇。難道說她對俄羅斯人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

“因為這邊的人每天隻習慣工作四小時,而且PortMafia給不了他們足夠的尊重。森會社還差不多,不過那也要等很多年以後才能替換。”她裹緊披肩打了個哈欠:“冬天太長,溫度太低,他們有很多比工作更重要的事。”

“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非常羨慕!”五條悟是真羨慕,四小時的日工作時長,放在島國簡直不敢想象。說著說著他就跟沒骨頭一樣外在森由紀身上,非要用下巴壓著她的頭頂:“今天晚上也要出去?”

“沒錯,去見個非常重要的人。”女孩子聳聳肩膀:“我需要通過他暫時擁有某些特殊權力。”

比如說,調查非法組織的權力。

陀思妥耶夫斯基不可能自己一個人策劃出那麼大的攤子,就隻說那麼多爆炸案,照那家夥熬夜熬出來的稀爛體質,他能不能順利把□□運到指定地點尚且兩說,更彆提還要充當好誘餌的角色。

在彆人家的地盤上行事多少得注意些,這裡可不像島國,什麼原則不原則的,什麼都可以談。

晚間她果然換了身得體且含蓄的保守長裙去拜訪那位“非常重要”的人,出於禮貌五條悟全程都被留在車上吃糖。開車的俄羅斯司機從後視鏡裡惡狠狠盯了他很久,久到青年都懷疑下一秒他會不會跳起來找自己打一架,結果這人從兜裡掏出一把巧克力沉默著放在變速箱上。

甚至還往前推了推。

東方人麵貌線條都比較柔和,因此總會顯得人比實際年齡要小。尤其五條同學生得一張比很多女孩子還要好看的娃娃臉,司機才不在乎他有多高,反正看上去像是個孩子就照著對待孩子的態度看顧。

平白無故從彆人那裡得來一把糖果,青年迅速將它們全部摟進手裡。司機嘴角大約向上抬了幾個像素點,轉回去繼續默默盯著後視鏡。等了大約半小時,森由紀被身穿西裝的保鏢恭恭敬敬送出來,她笑著側頭微微點了一下像是在朝房間裡的人道彆,然後轉身輕快跳下台階。

“感謝您今天的辛苦,先生。”這句話是對司機說的,五條悟聽懂了。他捏著從變速箱上拿來的巧克力,決定把它們帶回去而不是扔掉。

這兒可真是個神奇的國度,人也很神奇!

司機盯著後視鏡慢慢點頭,快速轉動方向盤將他們拉回接頭地點,送他們來的PortMafia成員就等在這裡。司機和幾個保鏢躲在車裡被凍得瑟瑟發抖。

返回據點後森由紀開啟了神出鬼沒的工作模式,即便外麵前來暗殺她的人不計其數,有些時候就連五條悟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更不清楚她會從哪個角落冒出來。最強咒術師的三觀被一次又一次刷新,簡直不敢相信六眼監控下也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進出無礙。

就這樣忙了一周左右,眼看聖誕節近在眼前,她突然在網上訂了棵樅樹說是要過聖誕節。

“對,是的,一米五高,我要擺在門廳裡。”電話另一頭送貨小哥聲音清脆,充滿彈跳感,隻用聽就知道是個性格跳脫活潑的人:“聖誕節前就要?顏色呢?嫩一點老一點?胖一些還是瘦一些?哈哈,擺在門廳裡啊,聖誕禮物買了嗎?”

這在俄羅斯簡直就是個異類。

“顏色不要太深,樹枝也彆太散,太散了不好看,就像個哀悼頭發逝去的程序員。”

森由紀抱著手機說個不停,把送貨小哥逗得直笑的同事自己也忍俊不禁:“您真是個有趣的人,期待與您的見麵。”

誰耐煩挨個下水道去翻老鼠的蹤跡?當然是找借口騙上門再殺。費奧多爾的黨羽一個又一個被扔進監獄,她就不信那家夥還能在橫濱蹲得住!

電話另一頭,果戈裡雙目望天,美滋滋發了會兒呆才伸手去戳旁邊剛做過腦部手術沒多久的伊萬:“這是個圈套吧~愛麗絲小姐在我們那個假網站上下單訂了棵樅樹,怎麼想都是圈套。”

誰都有可能被騙,隻有愛麗絲·維爾根特身上發生這種事不大可能。

他們早幾年就摸去克洛斯特街看過,能在那個地方好好長大又憑本事脫離的女孩子,注定了和“好騙”兩個字無緣。

“無論是不是圈套,隻要是主人的命令,我就一定會竭儘全力為他達成。”男人神色癲狂目光散亂,帶著明顯的病態狂熱道:“我要把她裝在盤子裡獻給主人。”

就知道這家夥根本不聽勸,哪怕告訴費佳他大概也會說“隨他去”,大概權衡了五秒,果戈裡選擇自由的偷懶。不偷懶也沒用吧,他可不想自己上門送人頭,不如就找個暖和地方等機會出手再把伊萬截回來,順便警告一下這個處不來的家夥。

伊萬行動力十足的馬上出門,隨便在森林裡選了棵樅樹做好標記。平安夜前一天他用岩土巨人把樅樹從土裡□□大概整出個形狀裹著,自己空著手直接殺到森由紀專門留給果戈裡的地點。這並不是個秘密地址,PortMafia在俄羅斯設立的分布辦事處嘛,他們要是不知道那些暗殺者要的可就是另一個價錢了。

森由紀坐在火爐旁烤火剝栗子,自己吃一個塞給五條悟一個,中間還會扒開灰燼瞧瞧埋在裡麵的烤土豆。臨近聖誕節開始下雪,這場應景的雪來得正好。零下幾十度的氣溫徹底把五條悟變成了一隻急需與人貼貼的大貓,坐在壁爐邊上半分移動位置的想法也沒有。早上起來出於好奇他在外麵玩了會兒雪,前後不到一小時就凍得哆哆嗦嗦鑽回房間抱緊森由紀不肯鬆手——實在是太冷了,無下限能隔開靠近的冷氣團,隔不開熱力傳導。

“好冷,這裡為什麼會這麼冷啊?”他恨不得整個人纏在森由紀身上,在壁爐與女朋友之間猶豫片刻後這家夥毫無求生欲的將手塞進森由紀後衣領,把她涼得打了個哆嗦:“你有病啊!你找死是吧?”

“可是人家手好冷嘛~”黏黏糊糊拖長的尾音就像貓咪討食的哼叫,森由紀轉身把手伸進男朋友上衣下擺。五條悟差點原地起飛:“嗷!你塞了什麼啊?!”

“栗子殼,沒塞雪球算我對你是真愛。”她半威脅的拽住他的褲子:“再有下回就塞進你內褲裡,親愛的。”

狠還是這個人狠。

年輕人乖乖把手抽出來,女孩子也鬆開了他的褲子,反掌塞顆烤得黃澄澄的栗子仁進到他嘴裡。就在正常人烤火摸魚小情侶烤火撒狗糧的時候,彆墅大門被人極其煞風景的粗魯敲響。

明明有門鈴不用卻偏要敲門板,充分詮釋了什麼叫做不速之客。

森由紀推開不斷貼過來的五條悟,側頭看了眼監控器:“來了一隻小老鼠,這家夥被費奧多爾弄壞了腦子,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救。”

外麵實在是太冷了,五條悟萬般不願離開這個救命的壁爐。得到一個貼在臉頰上的親親他才艱難的從座椅裡爬出去,一分鐘後拖著徹底死機的伊萬返回起居室:“沒救了,我才隻開了零點一秒領域。”

拖著樅樹的部下走在後麵,亂糟糟滿地找位置安放首領在網上購買的“快遞”。

五條悟花掉的一分鐘裡至少有四十秒在廢話,十五秒留給伊萬放他的泥巴人,收到貨物順手把外賣小哥打進包裹,最後大約五秒時間回屋關門。

“把這家夥扔給和我們對接的特工,說不定能釣到其他老鼠。啊……不,讓我想想。”

森由紀轉頭看向窗外肆虐的風雪:“算了,就放在這兒。僅憑你們的話,出門不到十分鐘就會被等在路邊的劫匪搶個正著。”

費奧多爾也真是不容易,手底下全都是些一次性消耗品。女孩子收回視線,看著同樣不怎麼聰明的部下深深歎氣:“我真是個好人。”

至少她不打算拿部下的性命給自己墊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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