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刺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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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邊養著叢叢蘭草,清新得很,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宴上歡笑聲,合著婉轉悅耳的戲曲音,著實是難得的富貴氣象。

曲曲折折的長廊上,裴相宜與三四個同樣青春年歲的官宦夫人一並朝著浣花閣走去。

裴相宜笑嗬嗬地同身旁年輕夫人說道:“當年金珞坊造出這蜻蜓蝴蝶追牡丹樣式的累絲簪後,可是在京都城時興過好長段時日,還記得各府開花宴時候,打眼望去,真蝶假蝶都叫人分不清楚。”

“我那時愛嬌,纏著阿母定了好幾副。”裴相宜親昵地挽著秦夫人的臂,她生得好顏色,此時眉梢眼角掛笑,更是豔麗非常,“所以方才秦夫人一提起,我就想起來了。”

“如今那些簪子都放在我出嫁前的閨房裡,可是孤零零得很,秦夫人喜歡,正好拿去,也是叫它們又有了用武之地,是件大大的好事呢。”

旁人見著裴相宜這副眉飛色舞的模樣,也隻以為這位世子夫人是個容易親近人的愛說笑脾性,並不似傳聞裡那樣眼高於頂的嬌縱脾性。

哪裡知道裴相宜之所以如此神采飛揚,不過是想到待會兒就能叫言朝聞與裴盼婉丟儘臉麵,成為京都城人人談論的笑柄,心裡頭實在難以壓抑那歡喜勁兒。

裴相宜心頭得意地想著,她要裴盼婉和言朝聞永世不得翻身,一輩子都背著庶妹與姐夫媾和的帽子,看看哪個金貴人家有所往來。

就算裴搖光能將裴盼婉帶走一時,裴相宜心底譏笑,可是裴搖光個注定要被廢的太子妃還想要壓住她,如今擺著那居高臨下模樣,往後說不準誰要跪誰呢。

所以雖然裴搖光叫清沅看著裴盼婉,免得她被裴相宜算計,但裴相宜也隻不過是明麵上願意給裴搖光點麵子,等著裴搖光那邊宴席言笑晏晏起來,裴相宜就派人去拖住了清沅。

失了背後有裴搖光的清沅做倚仗,裴盼婉身旁婢女又是比起聽裴盼婉的話,更順從裴相宜或者裴相宜身後的主母二夫人心意。

因此裴相宜不過隻輕飄飄一提,這從小就被壓著的庶妹再是不願不想,也隻能被裴相宜身邊的侍女帶走。

偏偏在宴上不知情的外人眼中,這也隻不過是嫡姐忙著交際脫不開身,所以才拜托自己的小妹去取來件比較金貴的物件過來,若是裴盼婉無緣無故地拒絕,才是實屬不應該的。

畢竟裴相宜也說了,是因著她這回回府沒帶陪嫁丫鬟,帶的都是豫章侯府上的家生子,對裴府那些精致非常的曲徑樓閣不熟,所以才需勞煩裴盼婉走動趟。

“正好我也給各位顯擺顯擺我那串珊瑚手釧。”裴相宜笑容滿麵,“那是太/祖的皇後娘娘當年賞賜給自個親妹妹,也就是第一位豫章侯夫人,這一代代傳下來,就從婆母傳到了我的手裡頭。”

然後在上輩子她死以後,這曾經叫她受寵若驚、珍愛非常的珊瑚手釧就落在了裴盼婉手裡頭,偏偏裴盼婉還瞧不上眼,將其隨意扔在箱籠深處,不見天日。

心底裡那些陰私念頭,麵上半點都未露,裴相宜語調利落,話像是珠子般滾滾落下,叫人不禁感歎句實在快言快語,能說善道。

“上次我不慎將其遺在府中,回侯府以後可是慌慌忙忙折騰半天,把院子裡裡外外翻個底朝天,身邊伺候的婢女恨不得把花圃都給用鏟子翻一遍,我才想起應該是伺候房裡那尊菩薩像時解下來,結果忘了再帶回手腕上。”

裴相宜抬手輕輕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烏濃發上堆花簪落下的碧珠瓔珞發出急促的泠泠聲,她笑語連連,“也怨不得我們世子爺說我真真是生得副糊塗腦袋,要我平日裡頭好好燒香拜佛,靜靜心神,彆再一驚一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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