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依依按下疑慮,說:“我庫房裡剛好有不錯的山參,明日給薛大人送去。”
快些補補,免得用這個去難為她。
宋延去了不久,便回來了。
“祖母用藥後已經睡下。我去的時候今晚湯藥剛送來,正好停了。看明日祖母精神如何,再談彆的吧。”
府中事情再雜亂,也不能再交予閔氏料理。
這擔子落到彭依依肩上。
彭依依知薑頌寧嚇得不輕,主動提出送她回去。
薑頌寧本欲推辭,瞥見薛亭洲站起身來,若沒人相送,這一路豈不是要和他同行,便沒跟彭依依客氣。
回到出事的地方,被動過手腳的燈籠已一一摘下,等專人檢驗。
彭依依盯著這些燈籠,麵色凝重,挽著薑頌寧的手快步離開,一直把她送到屋中。
薑頌寧端水給她喝:“我沒有大礙。你快回去,不然得忙到天亮了。”
彭依依瞪她一眼,接過水,晃了晃瓷杯:“你該倒杯濃茶給我喝。讓我醒醒神。不過不用擔心,又不是隻有你長進了。”
薑頌寧唇角微彎,即便看著彭依依日漸穩重,自己心裡的她,還是那個活潑跳脫的小姑娘。
管人管事的本事有了,哪怕忙得無暇休息,再累也不會輕易訴之於口。
彭依依送她之前,就把事情安排下去,不急著走,拉著薑頌寧坐下,長長歎了口氣:“你不知道,我看到薛亭洲坐那擦手,心裡想的都是你把人燙傷的事。他也是想一出是一出,我都怕他那樣說,是想找機會再和你算賬呢。”
“說起來。沒留疤吧?不然每天看著,都能想起你來。心多大才能毫無怨言。”
薑頌寧是不願意去想,不是真的失憶了,立馬搖頭。
她來宋家拜訪,半途遇到了薛亭洲。
天降大雨,她請他進車廂避雨,他恪守禮數,沒有依從。抵達後,他衣衫儘濕,看起來十分脆弱可憐,又說不出的好看。
宋家人手不夠,他沒有侍從跟隨,薑頌寧沒忍心撂下他,熬薑湯的仆役遲遲未歸,她想著倒點熱水給他暖暖身子,走到桌前腳下一滑,撒了。
杯中滾燙的熱水眼看著要潑到她身上,他推開她,便把他的手燙了。
她眼眶馬上紅了,也不好意思把地滑當借口,咬牙保證道:“我之後離你遠遠的,再也不給你添亂。”
薛亭洲把手抬高半寸,問她是想不管了?
薑頌寧自己惹的事,肯定不能躲,連忙找宋老夫人要了燙傷的膏藥,又翻了行李,找了祛疤的東西給他送去。
說起來也很奇怪。
在燙傷他之前,薛亭洲都對她愛答不理的。
她犯了錯,他的話反而多了起來。
她那祛疤的膏藥價值不菲,且拆開後須得在一個月之內用完。
一是怕他的手真留了疤痕,二是覺得浪費了可惜,她隔了一天就去提醒他用藥。
薛亭洲怎麼說的?
他說:“陸致和我對弈,坐在麵前都沒發現不妥。我不在意這些,你拿回去吧。”
陸致和堂兄師出同門,雖然也冷冰冰的,但比薛亭洲愛搭理她。她又傷了他,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