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其實很簡單。
齊然和賀北,是同齡富二代圈裡最為矚目的兩顆星。
而相比於賀北有個不知名姓的生母,齊然的身份更名正言順,況且溫齊兩家的繼承人身份讓他更受追捧。
他成績好,容貌極盛,笑起來的時候纏綿多情,眼眸裡仿佛蘊藏著無限星辰,學校裡喜歡他的男男女女不勝其數。
校花也是其中一員。
而和其它出身普通的人相比,校花家裡也算富裕,勉勉強強踏入了上流社會,加上她也確實生得好看,性子開朗,喜歡就主動地大膽出擊。
齊然雖然也愛玩,賽車打球,無一不專,但良好的家教讓他知道分寸。
他不喜歡,便直截了當地拒絕,不會玩弄女孩的感情,校花也灑脫,傷心過一陣也就放下了,還和齊然成為了挺好的朋友。
事情到這裡,本該告一段落,奈何校花的身後有一個偏執的舔狗。
心心念念多年的女神去追求彆人也就算了,還沒追上,公開表白失敗了,即便校花看起來是不在意的樣子,他卻氣瘋了。
他家裡是最近兩代趕上時代浪潮才暴富起來的,如今雖富裕卻沒有底蘊,一直自卑又自傲,所以隻敢在角落裡仰望他的女神。
如今看到女神被人糟踐了,他氣不過,又妒忌這樣真正的天之驕子,在隱約從其它人那裡打聽到齊然的性向後,心中忽然生出一道毒計。
他找到了蘇辭,給了他很大一筆錢,讓他去追求齊然再把他狠狠甩了,當然,如果能在過程中捏住一點齊然的把柄,例如luo照之類的,那就更好了。
蘇辭是單親家庭,家中清貧,是全校唯一一個靠獎學金讀書生活的,但他卻有個曾經在上流家族裡做司機的父親,心比天高,不甘於現狀,沒多思考就應了下來。
因而,就有了後來“真情付出”的一年。
齊然是在蘇辭追了他一個月後知道這件事的。
他雖然也算是學霸,但和孤僻清傲的蘇辭從來沒什麼交集,或者說,在整個富家子弟的班級裡,領著高額獎學金的蘇辭和誰都不怎麼來往。
這突如其來的示好齊然一開始並沒有放在眼裡,拒絕了兩次沒用後就選擇了冷處理,可是某一天,他從校花的口中得知了這件事。
校花顯然為自己給他帶來的麻煩感到十分抱歉,齊然也是被嬌養大的,不是什麼任人欺辱的好性子,他雖不與校花計較,卻不準備輕易放過剩下這兩個人。
幕後主使很好處理,都不需要溫瀾他們出麵,他一通電話過去,齊溫兩家的威勢足以讓對方家長壓著人到他麵前賠禮道歉,把人送出了國。
但是蘇辭……
齊然想了很久,心中憋著的這口氣卻不能散出去。
如果說蘇辭家中出了事,他急需這筆錢救命,齊然也不是不能諒解,可單單隻是為了錢,為了一筆巨款,就應承下如此惡毒的事……
他不能理解,也沒法原諒。
於是他決定開始折騰這個“追求者”。
蘇辭倒也的確展露了極大的韌性,無論齊然和身邊的朋友怎麼為難他,他都一聲不吭,咬咬牙站起來,第二天繼續做舔狗。
齊然看得心緒複雜,身邊的人也是,賀北尤其。
漸漸地,齊然覺得很沒意思,他有底線,不會真正地搞霸淩,最多隻是一些小打小鬨,而這些仿佛不能讓蘇辭退讓半分。
他準備結束了。
他想告訴蘇辭他知道他們之間的交易。
可那一場暴雨卻打亂了所有的事情。
蘇辭自那之後對齊然視若無睹,冷漠而尖銳,可是齊然卻在世界意識的操縱下愛上了他,與賀北反目,被數次刁難,自尊被碾碎,最後被推下水。
……
賀北低頭看著他,眼底滲出一層薄薄水汽,“對不起。”
他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我不知道他是這樣的人,更不知道你遇到了這樣的事,可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告訴你?”齊然的眉毛挑了一下,淡淡地笑了,“賀北,你為什麼會喜歡上蘇辭?”
賀北沒想到他會問這個,著實愣了一下。
他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解釋一句什麼,齊然卻意興闌珊地擺了擺手,“不用說了。”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騙不過我,”他一手輕輕敲擊著扶手,平淡地說,“因為他的'喜歡'。”
賀北倏地漲紅了臉,有些難堪。
他從小沒有母親,父親和爺爺也對他不甚熱絡,他的好日子是從六歲與齊然玩到一起後才開始的,從那時候起,隻要他和齊然多親近一點,他的父親就會多看他一眼。
可是他從沒有被人喜愛過,或許長大之後有,但那些人都是愛他的身份,因而蘇辭那顆對齊然的真心深深地吸引住了他。
他想要得到那樣的愛,全心全意的愛。
所以不惜做蘇辭的舔狗,與齊然交惡。
可是那顆真心是假的,是被謊言和金錢包裹著的。
“對不起。”賀北又一次說。
“其實你不用說這些的,”齊然抬起頭,那雙總是明亮的眼睛裡似乎有一絲難過。
他看住賀北的眼睛,臉上沒有笑意,顯得平靜又認真,“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賀北,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