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校園(四十一)(1 / 2)

他是極愛笑的人,看著齊然的神色總是溫柔,可這時臉上的笑容卻慢慢地凝固了。

空氣裡似乎浮沉著令人窒息的不安。

一旁的好兄弟大著膽子問了一句,生怕自家係草被不知名的大人物拐走了,可賀遠章還沒開口,醉意朦朧的齊然先回過頭看了他一眼,“是梁律師,來接我的。”

他的語氣帶著點小小的雀躍。

好兄弟看了看齊然,又看了看神色微沉的男人,總覺得事情不像那麼簡單,摒著呼吸又問了句,“您是嗎?”

賀遠章深吸了口氣,把人用力地扣進自己懷裡,才合了下眼,“我是。”

出了包廂,被半抱著的齊然就開始不舒服地掙動,賴在人懷裡不願意走路,一旁的經理看到了連忙道:“賀董,需不需要找人來扶一下齊少?”

賀遠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去按電梯。”

經理被他一看就明白自己說錯話了,戰戰兢兢地小跑著去按了通往頂層的專用電梯。

賀遠章垂眼看著懷裡的人,沉默幾瞬,輕聲問:“我背你,好不好?”

齊然沒太聽清,隻是懵懵懂懂地睜著眼睛看他,然後覺得今天的梁律師格外好看,笑著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賀遠章窒了一下,胸口從那一句梁律師開始提著的一口氣,緩緩地,痛苦地抒了出去。

他早已經過了衝動的年紀,可是在這一瞬間,他忽然很想告訴齊然自己是誰,但是話到嘴邊,他看著齊然對自己從沒有過的親近,又覺得苦澀到說不出一個字來。

就這樣吧。

賀遠章認命地閉上了眼。

他背著齊然,一步一步平穩地往電梯裡走。

經理早已經很懂眼色地退了出去,電梯裡隻有他們兩個人。

齊然迷蒙地看著鏡子裡交疊的人影,忽然靠近他耳邊軟軟地問:“梁律師,你怎麼不說話呀,是生氣了嗎?”

賀遠章抿了抿唇,他們靠得實在太近,那張柔軟的嘴唇似乎就貼著他的耳廓,說話間不斷噴灑出溫熱的氣息。

酒香縈繞,他覺得自己也有點醉了。

齊然見他不說話,一口咬住了眼前的耳垂,惱怒裡又似乎有點委屈,“你不理我……”

賀遠章悶哼一聲,手指不自覺地捏緊,卻在得不到回應誓不罷休的攻勢裡艱澀道:“沒有,沒有生氣,也沒有不理你。”

齊然滿意了,賞賜似地舔了舔他的耳垂,軟著聲音問:“那我們什麼時候能到家呀?”

賀遠章沉默了一瞬,眼前緊閉的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

他名下的每一個場所,頂層都是整個被打通的,為他預留的休息間,隻有賀遠章有資格從專屬電梯進來,但他卻幾乎沒有在這些地方停留過。

今天是第一次。

齊然看著眼前暗紅色的燈光,雖然模糊的視線讓他不太能看清具體陳設,但是那種撲麵而來的曖昧卻讓他感受到了。

他被賀遠章放在床上,搖搖晃晃地坐起來摟住了男人的腰,“梁律師,這就是你早上說的驚喜嗎?”

賀遠章進退兩難,垂在身側的手抬了抬,似乎想要回抱住他,又到底還是放了下去。

但有被梁律師驚喜到的齊然壓根沒發覺他有些僵硬的反應,環住人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我很喜歡。”

賀遠章的手緩緩地握緊了。

他看著青年,眼底壓抑的情愫翻滾幾番,再也忍耐不住,垂首吻上了他的唇。

兩人再分開時,先敗下陣來的是齊然。

他喝了酒軟綿綿的使不上勁,被男人親得氣喘籲籲,又燥熱不堪,身上的襯衣被自己胡亂扯開了扣子,露出白皙精致的鎖骨和還沒消退的吻痕。

賀遠章餘光瞥見,好不容易恢複了一點的理智轟然碎裂,他聽到大腦裡有什麼已經繃緊到極致的東西發出了斷裂的哀鳴。

他再一次低下頭,吻住了齊然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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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齊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礙,這讓喝過酒被撩撥了半天的他格外不滿,因而他生氣地咬住了男人的喉結,沒有去管他壓在喉底的痛呼,強硬地我行我素。

賀遠章臉上失了血色,額上一層細密的冷汗,但他抱住了齊然,那雙如玉般瑩白修長的手上青筋一根根凸起,指節用力到發白。

可是他的心底卻又是前所未有的滿足,讓他想要喟歎一聲。

齊然才不在意他怎麼樣呢,隻是過了一會他隱隱約約地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咬著唇疑惑地說:“今天好像有點不對……”

賀遠章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也顧不得心底的酸澀,生怕他清醒過來,喘息著轉移他的注意力。

放在平日齊然定然不會被這種低級的話挑釁到,但他今天喝了酒,比往常要幼稚很多,聞言就狠狠地教訓了他。

賀遠章很快為自己的話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他的手指死死地攥著床單,不得已咬住了自己的襯衣,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但破碎的音節還是隱隱約約地透過枕頭傳了出來。

不過齊然還是不滿意。

他蠻橫地把男人咬在嘴裡的袖子拿開,壞心眼地朝著他耳朵吹了口氣,“梁律師,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是什麼呀?”

其實齊然自己也不知道,甚至民事訴訟法有沒有二百五十三條他也不知道,但這並不妨礙不太清醒的他用這個去為難人。

若真的是梁倦生在這裡,估計還勉強能回答出來,可現在在這兒的是賀遠章,他一個從不需要操心這個的人,怎麼會知道?

齊然滿意地看著他說不出話,輕輕勾了下唇,“梁律師,答不出來就要接受懲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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