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1 章 天衍(1 / 2)

飛升從考試開始 霧入 12279 字 4個月前

宴會那邊好像也發生了什麼事?

天衍的腳步頓了頓。

並沒有人跟他彙報什麼,但他還是產生了不詳的預感。

“天衍的不詳預感”,這種感覺本身就意味著不會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畢竟天衍這個司天部官長的職位和天庭大多數的職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可不是能白白得來的閒職,不僅需要做實事,甚至關乎天界天道的。

為此,“上一屆”的司天部官長在感知到自己即將隕落之時,特地從三千世界中占算挑選最出色的兩個卦修,請天帝指婚強迫他們在一起,又用天材地寶為他們調養身體,直至確認他們懷上了繼承了雙方最卓越才能的孩子,才投生在這個孩子身上,這就是“天衍”。

天衍生下來就文經武略,近乎全知。

上至天庭,下至三千世界的過去現在未來,天衍幾乎都可以推演出來。

但是,近乎全知畢竟不是真正的全知。

天衍不是天神,不,就算是全知的天神,麵對龐雜且不確定的未來走向的時候,也有可能會錯亂,更彆說天衍這種歸根到底還是人類操作界麵的仙官了,他總歸會有‘不知道’的時候,隻是這種時候極少,而且,就算他真的不知道,也會產生某種‘感覺’。

比如眼下,他所產生的不詳的預感。

連“無所不知”的天衍大人都不知道的不詳,當然是件大事,大概率是對天庭對天衍自己都不好的糟糕的事情。

但天衍看了看舉辦宴會的方向,終究沒有過去。

因為天衍大多數時候麵對著的都是“已經知道的事情”,對於“未知的不詳”,他認為怎麼謹慎都不為過。

而且,他眼下不止對宴會有不詳的預感,還有其他好幾個地方感覺到了不詳:

神魔戰場前線,突然無法感知戰果;

自己所在的司天部,自己分//身的印章失去了感應,大多數部下突然無法感知所在;

最糟的當然是沒有結果的巡天祭祀儀式。

所謂巡天,在不知所以的外人看來,就是天帝在天庭所看重幾個世界巡遊,最後到達懸苑舉辦祈福儀式,彰顯天庭天威的炫耀過程。

但實際上,巡天並不是那麼形式化的東西,是非常必要且重要的存在。

因為在巡天當中,天帝不僅僅是形式上的巡視而已,當他每到達一個世界的時候,作為天神的眼睛,會獲得那個世界的所有信息,而這些信息累積起來,等到巡天結束的祭祀儀式的時候,根據天帝的希望(願望),天神會降下力量,調整靈氣乃至各個世界的氣運。

所以,每次巡天可謂是決定了所有世界的未來也不為過。

也因此,按照舊曆,本來巡天的範圍該是天庭力量所能涉及的所有世界和宇宙區域。隻是天庭管轄的範圍越來越大越來越廣,掌管的世界也越來越多,導致天帝如果按照流程行事,巡天一次下來足足要上萬年之久,縱使天帝也無法忍受,才改為

隻巡視最重要的幾個世界。

這種變化雖然會導致一些世界無法得到天神的恩澤,或者導致有些錯漏,但一直被視為可以忍受的犧牲,所以一直沒出過‘問題’。

這是第一次,巡天之後,祭祀沒有任何回應的。

而且祭祀甚至巡天之前,天衍就隱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可要細究,他卻什麼都不知道。

這種‘未知’對於‘一出生就近乎全知’的天衍來說,比什麼麻煩都可怕。

就像是能看見的人突然瞎了眼睛,能聽見的人突然聾了一樣,似乎日常中隨時接觸的所有存在都成了陷阱。

也因此,正如他不會親自去不詳的宴會現場一樣,他也不會去其他未知的地方,包括他所司管的司天部,哪怕他的印章“不明所以”的失去了感應,但這個不明所以本來就是最可怕的地方。

“即使解決了細節也無關緊要,最重要的是解決一切的根源。⒕⒕[]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對,禍事不會無緣無故紮堆發生,一切該有個根源才對。”

“找到根源,才將未知變成已知。”

天衍思考道。

他繞著懸苑祭壇的外圍走了一圈,最後卻在眾人離開後,重新回到了祭壇上。

天衍當然不是有意拖延執行天帝的命令,也不是要逃避那些‘不詳的預感’,而是在臨行前,他必須如同他思考的那般,找到“不詳的根源”。

簡單來說,就是算一卦。

作為天庭的禦用卦師,天衍不用特地占卦的時候都近乎全知,當他算卦的時候,就會得到近乎天神的算力,成為徹底的‘全知’。

但天衍很少算卦,甚至幾乎不會特地去算。

除去因為算卦一次,天衍就會透支大量仙力和氣運以外,更因為,他一旦算卦,無論結果好與不好,這個‘未來’都會被確定。

是的,天庭的天道可沒有劇本,也沒人能給天庭的天道寫劇本,因此天庭的未來是不確定的,會根據各種理由發生變化,但一旦有人窺探未來,未來就會被固定下來,窺探的人力量越大,就越是不可變化,尤其是天衍。

被天衍看過的未來,幾乎是不可變化的。

即使對天庭來說,留有操作餘地的未來也比固定死的未來要好,也因此,即便是天帝,也不會在天衍不願意的時候,勉強他占卦。

不過對天衍來說,‘未知’比‘確定的壞結局’要更加糟糕。

何況有那麼多連天衍都不知道具體狀況的‘不詳’存在,此刻的‘未來’大概率被導向了某個不好的方向,要是一無所知才更加致命。

天衍覺得有必要確認狀況。

同時基於以上種種原因,這算卦也不能亂算。

首先,占算的目標不能太影響太大,諸如“天庭的未來會變成怎樣”“天神為什麼不回應祭祀”這些是不可以的,因為占算到了結果,天庭和天神的狀態就被確定了,要是倒黴算到‘天庭要毀滅’“天神出問題了”這樣的倒黴結果,就算是天衍也

無力回天;

同樣的道理,占算的問題不能太直接了,像是直接問‘不詳的預感’來自什麼,那麼即使原來隻是‘預感’,也會變成現實。

其次,占算的時間不能是未來,但也不能是過去——在最糟的情況下,需要考慮操縱時間,回溯過去乃至穿越未來去達到想要的結果,所以不能因為過去已經發生過,就將“過去”固定死,無論過去還是未來,都必須保持能夠操縱修改的彈性;

最後,占算的對象自然不能是天衍自己或者他身邊的“重要人物”,以免測算到無法修改的壞事,但是,也不能是離得太遠且過份無關緊要的旁人,那樣即使算出來了,也不會對天衍有什麼作用。

這樣考慮過,要占算什麼問題就變得很簡單了:

“我需要知道,我的下屬,也就是司天部的仙官們的凶吉。”天衍道。

這是最“安全”的問題了。

司天部作為天衍司管的部門,內部仙官的狀態自然和天衍有莫大的關係,他們的動向可以很好地展示麻煩的重點所在,同時,因為“不過是”一些下屬而已,即便被占算出什麼不幸,對天衍來說也無關緊要。

不如說,司天部的存在,某個意義上就是為了這種情況。

天衍閉上眼,對著盛放著毫無香氣的冰冷食物的祭台舉起了雙手,做出了占算的手勢。

伴隨著天衍的動作,風卷著祭壇周圍的霧氣聚集了起來,浮起了天衍的長發,化作為了厚厚的雲層,不知何處隱隱傳來了仙樂聲,但是——

哀樂?!

天衍瞪大了眼睛。

已經晚了,剛剛還陽光明媚的祭壇整個被烏雲環繞著,風蕭瑟地吹著,聽起來像是有人在發出嗚咽的聲音。

毫無疑問,這是“大凶”的征兆。

而且不是普通的“大凶”,一看就是最糟糕的那種局麵。

“……兵儘糧絕,四麵楚歌,全軍覆沒?”天衍喃喃地說出了判詞。

作為一名卦師,天衍還是第一次看見那麼直白的,沒有任何轉機安慰的判詞,簡直像是指著鼻子告訴他“全都去死吧”似的。

“不對,一個兩個就算了,怎麼整個司天部都……”

天衍難以置信道。

他頓時顧不上占算的各種顧及和擔憂,也顧不上仙力和氣運的消耗,從袖子中抽出了司天部仙官的名錄,平鋪在祭台上,占算他們到底怎麼變成“大凶”的處境的。

過程並不是順利。

天衍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似乎有什麼在乾擾他的占算,而且令他恐懼的是,這股力量莫名地似乎從祭壇深處,來自“天神”那裡。

好在這種乾擾不是很強——或者說,對方並沒有真心想要乾擾,隻是那股曾經賜給天庭的力量不再像是往日那般流暢地供給——而且司天部的所有仙官的下場似乎太統一,也太‘短’了,就如占算將死之人的命運一般,並不用像是往常一般花費那麼多的力量,天衍終究完成了占算。

天衍將手按在司天部的仙官名錄上,他們的命運,一些影像就如同播放著的電影一般,進入天衍的腦海。

天衍先是“看見”的是血腥的戰場。

無窮無儘的魔族從空間裂縫中,海中,大地上,空中“生長”出來,席卷著黑紅色的魔氣,到處肆虐。

“神魔戰場?”天衍下意識道,但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不對,這個坐標,應該是琅嬛,魔族提前……也不對,這些魔族是過去的幻影吧?整個空間,應該是萬年前神魔戰場的回響幻境?”

天衍倒是一眼看穿了景象的本質,但正因此,反而讓他更加擔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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