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01.
日本。靜岡。敵聯盟。酒吧。
仿古的英倫酒吧, 此時還未正式營業, 所以椅子之類都還在原來的地方, 但並非整齊排列, 卻稱不上錯落有致, 也無法用淩亂二字形容, 總之是自成格調的感覺。
黑霧已經按開了收音機, 藍調彌漫，旋律慵然，空氣懶散, 他一邊挨個擦拭麵前的杯子, 一邊和綠穀他們進行著討論。
計劃商量得很快, 也確定得很快。
轟焦凍首先提供了轟冷的醫院具體地址, 黑霧明白到了自己發言的時間, 他放下杯子，說道：“以後共同作戰的時候還有很多，我先解釋一下我的個性吧。我的個性傳送，可以傳送……”
“啊稍等一下！”綠穀抬起手說道, 接著他從懷裡掏出筆記本翻到其中一頁，接著拿出兜裡的筆用牙齒咬掉筆杆, 手指瀟灑地轉了一圈筆順手將筆帽蓋在了筆後麵, 接著他說道：“好了, 開始吧。”
轟焦凍的目光落到了綠穀的筆蓋上……啊……出久剛剛咬那裡了。
黑霧繼續說道：“咳……我的個性是可以傳送到一切有我標記的地方, 所以需要有個人帶著被我標記的東西到病房裡, 然後我傳送過去後再將大家帶回來。當然也可以隨機傳送, 但那相當危險。”
原來黑霧的個性是這個樣子的。綠穀聽了後怔了下，首先想到的卻是USJ入侵事件。
如果黑霧的個性真的是傳送標記物的話，那麼他當初是怎麼帶人入侵USJ的？意思是雄英有內奸吧，當時就帶著黑霧的標記物。
於是綠穀問道：“雄英有內奸嗎？”問完後他感覺有點不對：“……我是說雄英有我們的人嗎？”
黑霧：“好一個有內奸。”
這話問的黑霧竟無言以對。
這就好像《笑傲江湖》裡左冷禪派人假扮日月神教做壞事時，張口來了句“我們魔教如何如何”一個道理。
“先不說這個了。”綠穀也醒悟過來，現在他才剛加入敵聯盟，問這麼秘密的問題有些不太好，“那我們就出一個人去醫院吧……有具體地址的話也不一定非得我和你去，對吧焦凍？”
“嗯。”轟焦凍讚同，雖然他挺想自己去接媽媽的，但如果不方便的話換成彆人也沒關係，轟焦凍還是相信綠穀的布局的。
綠穀看向黑霧，黑霧點頭：“這邊有擅長易容之人。”
“那就再好不過了，”綠穀說道，他麵前的杯子空了，黑霧起身給綠穀倒上了茶，是自製的冰紅茶。先將紅茶泡好，接著一次放入單晶冰糖和檸檬，之後在冰櫃裡冷凍恰當的時間。黑霧總是喜歡弄這些東西，不過敵聯盟這群粗人對此並不是很感興趣，讓黑霧可惜了很久。現在新加入這兩個孩子重新喚起了黑霧的熱情，主要是因為綠穀在昨天喝了黑霧做的涼茶後稱讚了一句的緣故。
悠揚的音樂，冰鎮檸檬紅茶，外麵的雨聲，酒吧。
這種氛圍不錯呀。
綠穀閉上眼睛享受了片刻，睜開眼時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希望在今晚行動。”
“明天不行嗎？”黑霧問道，“這麼急嗎？”
綠穀沒有再喝紅茶，而是注視著黑霧，緩慢地說道：“今晚行動，這是我的希望。”
他想讓轟焦凍的母親少承受一些壓力，同時也想探查一下自己在敵聯盟的位置，所以才表現地這麼強硬。
黑霧和綠穀對視，黑霧突然明白眼前這個少年也許和死柄木弔一樣任性……“好吧。”想起AFO的吩咐，黑霧這麼說道，“我會聯係好的，今晚之前。”
綠穀想了想，“其實可以扮成記者的樣子。”
“噗……”
黑霧嘴角抽搐了一下，如果他有嘴角的話……“你一點都不介意記者嗎？”
綠穀抬起頭，衝著黑霧露出了相當和善的微笑：“你覺得呢？”
黑霧忍不住搖頭。綠穀這笑容，黑，太黑了。
02.
這就仿佛是一個象征。
在救出轟冷和解決濱野尚子中間，綠穀先選擇了救出轟冷。
這就如同，創造和毀滅放在綠穀麵前的時候，綠穀首先想到的可能是毀滅，但首先去做的一定是創造。
不過，毀滅，當然也是不可缺少的啊。
畢竟沒有毀滅，創造也就顯示不出他原本的意義啊。
無私奉獻？開什麼玩笑呢。他若要奉獻，就要讓所有人都感恩戴德。他若要無私，那一定是對著應該無私的人去無私。他若要改變什麼，那沒人能阻止得了他。
03.
黑霧的行動還是很快的，大概一個多小時後他口中的那人就趕到了。
擅長易容者是名為渡我被身子的少女，那個少女一出現時就從後麵直接抱向綠穀出久，然後說道：“哇這就是OFA的繼承人嗎？現在網上好熱哦，都是你的新聞，絕代網紅呀。”
“不是很懂你這是讚美還是嘲諷，”綠穀輕巧地閃過了對方的動作，“但這位小姐你此時的行為可稱不上妥當啊。”
“什麼嘛，OFA的繼承人居然是這麼純情的男生嗎？”渡我被身子輕巧一轉身倚在吧台上，以手點唇說道：“我還看到一個新聞上信誓旦旦地說你是個百人斬渣男呢。”
綠穀遊刃有餘思考各種事情的大腦卡殼了一秒：“……你說什麼？”
“百人斬渣男啊。”渡我被身子睜大了眼睛，無害地說道。
綠穀開始蒙騙自己：“哈哈哈他們誤會了我沒有殺過人啊我怎麼能是百人斬啊哈哈哈……”
“不是殺人的那個呦。”渡我被身子笑容拉開，然後一字一頓地說道：“是【嗶——】的百人斬呦。”
綠穀：“……”
綠穀木然：“總之，你的任務黑霧會告訴你的，我先回去了，我要靜靜。”
哦嗬嗬嗬濱野尚子老子要砍了你！
之後黑霧在旁邊講解了渡我被身子的個性，通過獲取對方血液就能變成對方的樣子……綠穀立刻就想到個注意，然後他說道：“黑霧，我現在想去見一下濱野尚子，渡我，你也跟我一起來。”
“耶？”渡我被身子眼裡閃爍著惡趣味，“OFA的繼承人這樣對敵聯盟的人發號施令真的好嗎？”
“敵聯盟的重要戰鬥力說出這樣天真的話真的好嗎？”綠穀看了眼渡我被身子，然後唇角彎起個相當表麵的微笑，不，那根本就不能稱之為笑容，僅僅是嘴唇翹起而已，微笑不是那麼簡單的動作，同樣也不是那麼恐怖的表情。
渡我被身子感覺自己全身的汗毛一下子都立了起來，她忍不住舔了下嘴唇，那種被可怕野獸盯上的感覺讓她感覺她的腎上素都要分泌過渡了。
真可怕啊OFA的繼承人。真有趣啊這個被整個社會都逼迫的少年。真刺激啊——綠穀出久。
她在心裡緩緩地想到。
但是下一秒……
“開個玩笑，失禮了。”綠穀出久臉上的笑容卻立刻又變得真誠起來，“請和我來一下吧，渡我小姐。”他這麼說道。
這一瞬間，渡我被身子是真真切切地起了冷汗。
她從這時的笑容中，居然真的隻看到了全然的真誠。
背對著他們的黑霧對此毫無察覺，轟焦凍雖然看著，但他的大腦裡想的是：出久對這個女孩子露出了各種姿勢的笑容喔。
倒是旁邊的死柄木弔開始暴躁的將手伸向自己的脖子，然後被綠穀出久順勢給握住了。
“你如果這麼做了的話優雅會哭的。”綠穀出久這麼說道，然後他虛情假意地補充了一句：“當然我也會哭的。”
死柄木弔悻悻然放下了手。
接著黑霧帶著綠穀和渡我被身子來到了一個房間，開了燈，綠穀看到了他念念不忘的濱野尚子。
濱野尚子的四肢都帶著鐐銬，整個人披頭散發，看起來相當狼狽，她正蜷縮在角落裡睡覺，開門的聲音驚擾了她，她正緩慢地坐起來揉眼睛。
“居然還真的是她啊。”綠穀站在門口發出了意味不明的聲音。
綠穀想起了他和濱野尚子的第一次見麵，濱野尚子是怎麼遊刃有餘地欺騙他和轟焦凍的，是怎麼利用大人的身份去居高臨下地指責他們，是怎麼利用他們想要成為英雄的心達成自己的意願的。
以及濱野尚子那……滿嘴的謊話。
“好黑哦。”渡我被身子抱怨道：“可以開燈嗎？”
“開吧。”綠穀說道。
於是渡我被身子輕巧地穿過房間，將燈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