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辭一愣。
雖然他這個土包子的確是對這裡很感興趣，但是：“我什麼時候……”
“額頭上刻著字呢。”姬無咎壓著眼睫瞥他，單手負到身後，聲音裡隱約有笑意，“走罷。”
大約是因為有著姬無咎這個活的通行證，這一路走得都無比順暢。雖然後宮去不得，但是就逛前殿都已經是大的叫人看不著邊際了。
以前言辭還不是榮王府家小世子的時候，偶爾遇上個假期，也想著要去北京故宮好好走走看看。隻是一時嫌棄遊客太多，二是買完房後實在囊中羞澀，結果到末了，也沒能看上一眼。
不過現在想來，傳說中的紫禁城至多也不過是這樣了吧。
抱著觀光客的心情饒有興致地跟著姬無咎逛了半柱香的工夫，仰頭看著陽光籠罩下顯得無比恢弘華麗的殿宇，言辭忽而道：“說起來，我倒是有一件事百思不得其解，想要叫王爺替我解惑。”
姬無咎：“嗯？”
言辭：“在我不在帝京的時候，王爺與我爹……是不是曾見過？”
“榮王勤勉，未曾缺過半次早朝。”姬無咎避重就輕，“自然是見過。”
言辭看他：“王爺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雖然言成榮與姬無咎算不是交惡，但是之前為了避嫌，關係絕對也算不得什麼好。
這次太子大婚，為了實現承諾，讓言成榮同意他與姬無咎一同赴宴，言辭本來都已備好了一肚子的借口準備見招拆招，哪成想還沒等他發揮半成實力，那邊言成榮隻是聽到了姬無咎的名字，隨後便就點頭同意了，讓他刹那間感覺仿佛是蓄滿力度的一拳打進了棉花裡，說不上的不得勁。
在那之後他也不是沒有試探過，雖然因為那邊口風緊的狠，他也沒能得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但是潛意識裡言辭卻也能明白，這肯定與麵前的這個人脫不了乾係。
但是能讓這兩人選擇私下見麵，到底是什麼事？
難道說——言成榮私通敵國的事情被發現了？
言辭腦子突然冒出的想法讓他背後微微生出一點涼意。心跳因為緊張而開始加快，心底忍不住泛起嘀咕：可是看他這樣子卻又不大像。
總不能是言成榮突然一覺睡醒，覺得姬無咎才是真正的帝王之相，決定帶著整個榮王府投奔他吧？
悄悄掀起眼皮看了看身旁人如刀刻般淩冽的側麵線條：嗯，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姬無咎偏了偏頭，看著言辭的眉眼；“天下沒有白來的午餐，”微微一頓，忽地半垂下眼睫勾了勾唇，“你真想知道？”
稍稍朝他的方向欠下身：“這樣吧，世子主動親本王一下，本王就告訴你。”
言辭和姬無咎對視三秒，視線下意識地落在對方帶著淺淡笑意的薄唇上，隨即又移到了他純黑的眼眸上，呼了一口氣，強硬地將自己的好奇心摁了下去，清了清嗓子：“剛才是想知道的。”
“現在不想了。”
他舔了舔唇：“現在我比較想知道，王爺到底準備了什麼禮物給太子殿下。”
姬無咎略有幾分可惜地看了他一眼，視線掃過東南角某處，剛準備說什麼，隻聽宮門外一陣吵鬨的嗩呐禮樂聲隱隱約約地傳了過來。
滯凝的空氣仿佛瞬間被著過於喜慶的聲音所打破，引得姬無咎和言辭都側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太子迎親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