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斟酌著將來時路上準備的台詞和盤托出,力圖儘量減少雙方的損失。
她沒有意氣用事和任性取樂的資本。
沉默片刻。
“是嗎,”紀燎語氣微涼,“談小姐似乎很相信我的能力,認為隻要我出麵就能擺平一切。”
所以,他也不行?
談婕不大相信。
“我沒有那個意思,隻是,比起我這個外人,你和家人相處那麼久,說的話應該比我起作用。”談婕儘量為自己的說辭拿出合理的解釋。
“很抱歉,”紀燎停下了動作,冷聲道,“讓你失望了,我並沒有擺平這件事的能力。”
談婕瞬間語塞,擱在嘴邊的話隻能無聲無息地咽進腹中。
他怎麼會做不到呢。
在她的印象裡,紀燎無所不能。
又開始發呆了。
談婕望著眼前桌麵擺放著的屏幕和設備,思緒抽離身體,不知飄向何處。她常常沉浸其中,仿佛這樣就能短暫脫離殘酷的現實。
兩分鐘過後,男人手指輕叩桌麵,談婕身子抖了抖,眼含迷茫的抬起頭看向他。
紀燎皺著眉,薄唇輕啟。
“你就沒想過再堅持一下?”
話音剛落,談婕便忍不住反駁,“我沒有任何立場堅持這件事。關於你們家的事……我也聽人講過了,我不想落得遠赴他鄉無人問津的下場。”
講到最後,談婕聲音中的情緒愈發低迷,隱含著不易察覺的哽咽,“我已經被拋棄過一次了,總不能還有第二次。況且,那種甘居人後的身份,我不會接受。”
她說的已經很隱晦了。
她不可能做富家少爺的情人,一個毫無未來的感情附庸。
紀燎低眸看著電腦,沒有理會她的言辭。他看得認真,談婕便安靜地坐在原位。
就算會惹他生氣,她也要等個結果。
談婕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她並不恐懼彆離,隻是不希望失去周圍愛自己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談婕逐漸失去耐心,站起身來預備告辭。
紀燎卻率先講話,“做個交易。”
談婕愕然,“什麼意思?”
緊接著,她便聽見男人輕描淡寫地解釋道,“長輩那邊確實不允許我和非結婚對象的女人有曖昧關係。”
談婕盯著他張合的唇,不敢有一點放鬆。
“若是已經成婚的女人,想來不會受到這個約束。畢竟,紀家在明麵上並非一言堂,多少雙眼睛盯著,隻要沒壞規矩,他們就不能針對你——與我登記結婚的妻子。”
最後幾個字,他說得格外慢。
目光在空中交彙。
談婕內心震驚得無以複加,雙手不自覺地背在身後,十指交叉。
……瘋了。
這麼荒謬的假設也說得出。
“這個方案,”談婕咬了咬牙,“完全行不通。如果他們打心底瞧不起我,那我無論做什麼,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