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瘋人院小護士(十二)(2 / 2)

他同林一樣沉默著。

他們原以為,最糟糕的情況,就是虞藻選擇了對方。

卻沒想到還有更糟糕的。

虞藻一個都沒選。

……

虞藻今夜住倫這裡。

他睡過林的公寓,新鮮感作祟,他對倫的套間很感興趣。

套間采光與朝向都很好,白天,虞藻可以躺在床上享受日光浴,在溫暖的陽光中醒來——雖然他比較怕熱。

林少見的沒有回辦公室裡休息,而是回到公寓就寢。

他仔細檢查套間,每個死角都沒錯過。

倫倚牆嗤笑:“你這是懷疑我裝監控器?我沒那麼卑鄙下流,要是我真想看什麼,犯不著裝這些。”

手指輕輕點了點眉骨,“我的這雙眼睛,可比監控器好用。”

倫說得沒錯。

但林還是要檢查。

林的偵查能力很好,他將套間裡裡外外都看了遍,著重檢查馬桶、淋浴間、床的位置。

倫還算安分,沒有裝亂七八糟的東西。

林還是覺得不夠。

萬一有漏網之魚呢?萬一他剛剛錯過某個細節,在房間裡的某個角落,倫裝了特彆微型的攝像頭呢?

林決定再檢查一遍。

“還沒有好嗎?”

床上傳來窸窣的動靜,以及困意濃重的軟聲。倫和林一側首,就看見虞藻翻了個身,側身抱住一個長條抱枕。

一條腿搭在抱枕上方,短褲下擺上卷,露出一層柔軟的布料。身上披著的睡衣極其輕薄,在皎潔明月下如同浸了水,貼在漂亮的皮肉上。

虞藻剛被倫伺候完洗漱,鼻尖和嘴唇紅紅的,麵龐透著一層水汽。

側躺抱著抱枕的動作,讓倫和林不由自主產生豔羨的情緒。

如果他們是這隻抱枕就好了。

林放輕聲音:“困了嗎?”

虞藻:“嗯,好困。”

說完,打了個軟乎乎的哈欠。側臉埋進抱枕間,嘟嘟囔囔的,“怎麼還沒檢查完呀……”

他們說得房間裡可能有臟東西,黑蛇留下來的臟東西,所以要好好檢查,每個角落都不能放過。

在倫抱著虞藻去衛生間時,林將房子裡裡外外檢查了好幾遍,但還是不夠,他還是要繼續檢查。

疑心病很重。

像談了戀愛,也會時時刻刻懷疑小妻子是否與彆的男人私會的被綠幻想症患者。

“已經好了,抱歉,打擾你休息了。”

林關了燈,輕聲哄著,“那我就先回去了。”

“晚安。”

虞藻敷衍:“嗯嗯,晚安。”

倫一臉稀奇。

林居然舍得回公寓休息?

他還以為(),林一定會趁這個機會討要好處(),比如在床邊打地鋪,又或是借著“保護”的由頭,鑽進小護士的床。

雖然這也是他想乾的事。

林已經做出了表率,正人君子的表率,倫也不好太過流氓。

小護士本來就夠討厭他了,他還是稍微收斂一點。

今晚睡書房吧,書房離臥室近。

倫忍不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林居然真的甘心回公寓,而不是趁這個機會做點什麼。

難道說,林在暗中計劃著什麼?倫想了許多種可能性,猛然大駭。

他這是怎麼回事?

他這時刻思慮林是否會出陰招、夜襲的行為,跟丈夫時刻擔心小三勾引妻子有什麼區彆?

倫悄然摸到床沿,望著虞藻熟睡的恬靜睡顏,手指狎昵地揉了揉虞藻的唇瓣。

還小三?林他配嗎。

當小三都不夠格。

……

夜晚。

虞藻睡得正熟。

一陣風聲掠過,紗簾迎風鼓動。

月光如流水一般照進屋內。

滴答、滴答。

乾燥的地板出現突兀的液體,接近透明的色澤,似乎有類似觸手類的物體在地麵爬行,留下濕漉漉的粘液。

但臥室內除了虞藻,便再無第二個活物。

地麵憑空出現水痕,濕漉漉的痕跡從門口一直蜿蜒向前,直到床沿才停止。

滴滴答答的聲音似雨水敲打屋簷,分泌得愈發旺盛了。

仿佛鬨鬼般的詭譎畫麵。

新房間的床鋪鬆軟,虞藻睡得十分香甜,他眉尖蹙蹙,有點冷、又像是有點困惑。

不過睡夢中的他也沒多想,下意識夾緊一旁的抱枕,雙膝還並緊蹭蹭,借此尋求安全感。

明顯的膠狀的、黏膩的物體蜿蜒的水痕,像無形的觸手悄然潛入室內。

水聲實在響亮。

下雨了嗎?

虞藻迷迷瞪瞪地睜開眼,卻什麼都沒看到,隻看到地麵一灘水跡。

沒睡醒的麵龐懵懵的,他大腦還不是很清醒,宕機幾秒後,又軟綿綿地躺了回去。

重新進入夢鄉。

虞藻毫不設防地平躺在床上,呈“大”字張開,睡衣撩起來一點兒,露出平坦的白軟肚皮。

隨著均勻呼吸,小腹微微起伏落下。

鬆軟的被子,一部分搭在床沿,而此刻,似乎有什麼在順著它向上攀爬,無形的存在在被褥間壓出下陷的痕跡。

冰冷的氣息如潮水般從兩側床沿湧來。

一層水汽圍繞在身邊,虞藻緩緩被一個碩.大的泡沫裝入其中。

夜晚的月亮灑下無儘光輝,泡沫緩緩飄起。

虞藻雙膝並攏,本就白皙的膚肉在月光下猶如一顆明珠,他輕輕翻了個身,發出柔軟的夢囈,臌脹飽滿的唇瓣微微分開,

() 吐出一串珍珠似的泡泡。

仿佛海洋深處的美人魚一般。

黏膩的觸感,順著小腿肚線條,纏繞而上。

被虞藻抱過的抱枕,味道尤其香甜,當下被憑空揉成各種各樣的形狀,發出咕啾咕啾的聲響,宛若透明的海怪觸手交纏。

滴滴答答。

潛伏在四周的無形的存在,當下似乎變得極其不滿、亢奮,都想要接近香味的來源。它們瘋了似的蠕動,不斷在空氣中揮舞著。

雖然看不見它們的存在,但四處飛濺的液體,足夠說明它們的軌跡。

有點重……

鬼壓床嗎?

虞藻想把腳踝收回來,卻無法做到。

睡夢中的他眉尖抖抖,壞脾氣地踹了好幾腳,又極其惡劣地踩了踩。

像踩到爛了的水果,他的腳心觸感惡心,都被粘稠的果肉弄臟了。

細細長長的透明觸手,試探地挑起睡褲下擺。也正是這一瞬間,虞藻睫毛晃動,粉白的小臉蛋充滿困惑與不解。

他要醒了。

四麵八方的水漬像潮水頃刻退去。

半空中的泡沫慢速下降,在虞藻睜開眼的瞬間,無聲“peng”了一下。

在虞藻緩緩撐著身體坐起來時,破碎的泡沫水光恰好落在他的鎖骨,皎潔的月光傾灑在他的身上,麵龐精致美麗,鎖骨閃爍粼粼波光,與星辰交相輝映。

虞藻睡得不安穩。

像有一隻大狗在腿邊搗亂,舔舔蹭蹭,想要主人摸摸。但又很奇怪,觸感冰涼濕滑,不像狗。

反而像蛇。

難道黑蛇回來了?

要把他拖回蛇巢嗎?

其實虞藻挺怕蛇的,雖然黑蛇在他麵前表現得像狗,但他對未知的蛇巢抱有極強的恐懼。

虞藻隨手摸了把大腿,借著窗外月光,望清指尖上的一抹水漬。

這……這是什麼?

虞藻還沒睡醒,呆呆愣愣盯了手指十數秒,才暈乎乎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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