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遊戲小主播(十三)(1 / 2)

床簾拉開一小條縫隙後,空調冷風徐徐灌入,驅散上鋪悶熱躁意,帶來愜意的涼爽感。

濕巾被折成方塊狀,虞藻捏著濕巾,仔仔細細擦拭身上的汗珠。

他是愛乾淨講衛生的小男孩,故而擦得十分仔細,連細小縫隙都沒有錯過。

床尾有一個小垃圾桶,專門用來放置垃圾。

用完的濕巾丟入其中,虞藻再次檢查了下手機相冊。

由於景野和柯楚凡發來的照片不堪入目,虞藻存在備用機裡,設置了加密。

怕密碼太複雜,他會忘記,於是想了個比較簡單的密碼——123456。

這樣就不會忘記了。

虞藻退出相冊前,又分彆給二人的照片進行打分。

在景野心目中,他是個愛看腹肌的小女孩,於是隔三差五發腹肌照、各種凹角度,雖然他沒有提出看更過分的內容,可景野似乎有這個想法。

每次很刻意地露出內褲邊緣logo,又超級經意地往下扯一扯。

很想給虞藻秀,但還要麵子,隻是拐著彎誘/惑。

天天發照片,怪煩人的,備用機內存都不夠了。

小手微動,在景野照片的相冊一欄,備注了個:2分。

至於柯楚凡,長得太嚇人,不過還算守信用,他現在心情還不錯,勉強給個3分。

滿分1000分。

充滿惡意地打完分後,虞藻心滿意足、心情暢快,他輕輕哼著歌,又有些憂愁。

景野和柯楚凡的照片好說,裴逸的怎麼要啊……

裴逸長了那樣一張高冷的臉,怎麼可能給他發照片……

算了,不管了。

先睡覺。

臨睡前,臉皮薄的小男孩仍舊沒能抵住心理潔癖,將內褲掛在床頭的行為,還是有些不妥。

掛彆人床頭就算了,怎麼能掛自己床頭呢?

虞藻決定將內褲拿下來,先放進小盆子裡,用水泡一泡,明日起床再仔細搓洗。

手心從床簾下方探出,虞藻摸了摸欄杆,隻觸及到一片冰涼、以及微妙的濡意。

神色呆了又呆,掛在床頭的內褲呢?

虞藻掀開床簾,透過內部小夜燈,床頭護欄空無一物,連內褲帶衣架,消失得無影無蹤!

“?!”

他內褲怎麼不見了?

雙手扒拉著欄杆,虞藻往下瞄了一眼,可惜宿舍熄了燈,小夜燈照明區域有限,下麵黑乎乎的看不清楚。

欄杆上仍然具有部分濕潤痕跡,說明他確實將內褲掛在這裡。

掉床底下去了?

算了,明天再說吧。如果真的被弄臟,大不了不要這條了。

反正他現在很有錢,換一條內褲算什麼?

虞藻將襯衫往下扯了扯,蓋住大腿根,他很少不穿褲子睡覺,涼颼颼的,怪沒安全感。

他光著屁股,趴在床上,

像蠶蛹一樣將自己裹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大約過去十幾分鐘,虞藻睡得正熟。

他睡眠質量不錯,很快便能入睡,除非特彆大的動靜、比如打響雷,一般情況是不會醒的。

故而虞藻也沒有聽見,他床鋪下方的桌位,傳來的微妙聲響。

陽台玻璃門沒有關嚴實,窗簾被外麵的風吹得翻飛,透進來的月光,照清白牆上的黑影。

白牆之上,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微微仰頭,拿臉去接著什麼。似乎是布料,又像是讓人上癮的毒//品。

麵頰反複蹭過、重壓,凸出的喉結滾動,最終,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裴逸將其取下時,冷白麵龐布滿病態潮紅。

情緒退潮後,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羞恥感。

他自小接受極其嚴苛的教育,長輩時刻警告他謹言慎行,絕不能淪為被情緒操控的奴隸。

也許正是因為教育原因,他天生缺少釋放情緒的排泄口,以至於在藝術方麵,許多大家稱讚過他的技法,卻惋惜看不見作品中的感情。

均勻的呼吸聲自上鋪傳來,乖巧、毫不設防,而裴逸,卻像個變態癡漢一樣,用他人的私人物品,滿足一己私欲。

他知道這樣不對。

但這種感覺太讓人上癮。不僅是甜膩柔軟的香,還是即將被當事人發現的刺激感,都讓他一步步踏進深淵。

裴逸平息片刻,待呼吸和緩後,他輕手輕腳踩著床梯,來到上鋪位置、虞藻的床位。

抬手掀開床簾,裡麵是亮著的。

虞藻竟如此粗枝大葉,睡覺忘了關燈。

也正是暖黃燈光,為他的睡顏鍍上一層靜謐的金色。

他雙手交疊、壓在枕頭上,麵頰側著躺在其間,趴著睡覺時,麵頰擠出一團肉嘟嘟的弧度,小臉與唇肉有些變形,卻顯得格外天真寧靜。

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他小幅度抿抿唇肉,又極輕地吧唧了下嘴巴。

……好像小寶寶。

宿舍隻有虞藻一人居住,故而也隻有他的床位上有床簾,上鋪區域雖小,但布置得格外溫馨。

哪怕裴逸隻是在床尾,都能嗅到一股誘人濃香。

裴逸俯身嗅了嗅,湊近被子時,這股香氣愈發明顯。

他像著了魔,再一次做出他無法理解的事。

用來握畫筆的修長手指,如今像小偷一樣,輕輕捏住小男生的被角,又向上抬起——瞳孔猛地一顫。

鬆鬆垮垮的襯衫布滿褶子、卷至後腰,勉強包裹纖瘦單薄的身軀。

他皮膚白淨細膩,在燈光下更是閃爍白瓷般的潤澤。

也正是因為肌膚過白,故而有點顏色都會變得很明顯。

不論是膝彎的明顯指痕,還是若有若無的粉。

裴逸的眼神一燙,迅速避開視線,將被子蓋回原處,拉好床簾,回到原位時,感到一陣濕濡。

摸了摸鼻子,才發現他流鼻血了。

他狼狽地抽紙巾止血,自我厭棄達到巔峰,他無比唾棄自己的行為,然而腦海不斷重放方才變態似的窺視那一幕。

纖細的腰身、細薄的後背、並攏的雙腿……還有那異常惹眼的弧度中央。

裴逸自暴自棄般閉上眼。

怎麼是……粉色的。

第二天,虞藻起得還算早。

宿舍內卻多了個身影。

虞藻剛衝完澡,雪白身軀毫無遮擋地暴露在視野下,唇肉嫣紅,呆呆愣愣地望著裴逸。

裴逸昨晚……住宿舍?

他怎麼不知道?

裴逸解釋:“昨天在畫室待太久,回家不方便,我就住宿舍了。”

虞藻恍然:“噢……”

原來是這樣。

雖然另外三個室友基本不回來,但該有的被褥都已鋪好,以備不時之需。

虞藻轉過身,背對著裴逸,細薄白潤的肩胛骨舒展開來,光潔無瑕的一片白撞入眼底。

裴逸避開目光:“怎麼不穿衣服?”

虞藻捏了捏褲子:“我穿了呀。”

其實是忘了拿。

虞藻一個人住習慣了,剛睡醒又容易迷糊,有時候沒反應過來,忘了拿衣服進衛生間。

裴逸:“……”

男生宿舍中,光膀子是很正常的事,但如果是虞藻這樣子,他莫名產生一種,虞藻這樣會被人占便宜的想法。

裴逸杵在原地不走,虞藻到底是個臉皮薄的小男孩,他隨手拿了件短袖套上,偏過頭問:“你還不走嗎?”

裴逸不答反問:“你腿還疼嗎?”

虞藻愣了一愣,他險些忘了這個事,當初他本來就是裝的,況且就算是真的,這麼久也該好了。

他搖搖頭:“不疼。”

裴逸:“還是塗一下藥膏吧,這是我新買的藥。”

又買藥?這人閒得慌吧?虞藻沒什麼好脾氣道:“你自己留著用吧,我要出門了。”

“那個申請表的事……”裴逸還記掛著貧困補助的事。

虞藻裝聾作啞,雙手捂住耳朵,繃著小臉:“不聽不聽。”

裴逸:“……”

他歎了口氣。

算了。不願意接受幫助,就不接受吧。

也許這就是虞藻的自尊心。

貧困補助也沒有多少錢,大不了他之後在虞藻直播間多刷點,也是一樣的。

這既能照顧到虞藻的自尊心,也能幫助虞藻緩解經濟壓力。

隻是……今天是周六。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虞藻今天直播請了假,部分粉絲開著玩笑猜測,小主播該不會去見榜一了吧。

裴逸神色驟暗。

應該……不會吧?

……

儘管景遇提出親自接送,虞藻仍然堅持自己前往。

虞藻不可能穿女裝出宿舍,他在學校附近訂了個房,將需要用到的服裝道具放進袋

子裡。

進賓館前,他是清純漂亮的小男孩,走出房間後,搖身一變,成了穿著水手服的年輕小妹妹。

賓館離學校很近,訂房的基本都是附近大學生。

虞藻在走廊上行走時,恰好遇到一行人,他們手上抱著球,正聊得熱火朝天。

在聞到某道意味不明的香時,他們似乎走神了一瞬,繼而目光不約而同偏轉,齊齊落在前方的小女孩身上。

“砰”的一聲。是籃球落地的拍打聲響。

他們是參加籃球聯賽的男大學生,本在激烈討論球場上的戰術,可在此刻,他們像成了啞巴。

不會說話,不會呼吸,隻知道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追逐那道纖細單薄的身影。

眼前的小女孩臉很小,柔順的黑長直垂落在身側,正低頭回手機消息。

屏幕光芒將“她”的五官如鍍一層聖潔光芒,長而卷翹的睫毛扇動,幅度不大,卻足以在心潮掀起巨大漣漪。

直至人走遠,他們的話題陡然切換:“我草?京大的?這麼漂亮!”

“我他媽……就該上去要聯係方式的。”

“現在人走遠了你說屁啊……我現在追上去還來得及嗎?”

可惜來不及了。

他們一行人連球都忘了撿,匆忙追上去,然而漂亮的小女孩已消失在拐角口,再也不見蹤影。

他們十分遺憾與後悔。

同行的一對金發雙生子,明顯生了張西方混血麵孔,類似懊悔的神色,讓他們此刻看起來有些憂鬱。

虞藻到達一樓大堂時,網約車司機已到達指定地點。

他快速上車。賓館距離餐廳有一段距離,開車大約要二十分鐘。

在這二十分鐘內,虞藻想了一百種騙裴逸照片的辦法。

好吧。他腦瓜子不太靈光,其實隻想到了兩種。

第一種,逼裴逸拍。

但不太實際。這種東西怎麼逼?裴逸也沒什麼把柄在他手上。

武力鎮壓更不可能,他這小身板,還不夠裴逸拎起來打。

第二種,勾引裴逸拍。

裴逸看起來清心寡欲,但表麵越是性冷淡的人,也許背地裡越變態。

他隻需要激發一下裴逸的杏欲,不斷發照片勾引裴逸,再引/誘裴逸和他瑟瑟。

為了看到更多、更過分的照片,裴逸自然而然會乖乖聽他的話,拍下他需要的照片。

虞藻打的是專車,專車車輛十分高級,中央還有擋板。

做賊心虛的他依然翹起眼睫偷瞄了一下,確定司機看不見,他才將水手服裙擺撩起,手指勾著裙底的蕾絲腿環,露出若隱若現的粉紅腿根。

拍了張照後,群發,配文:這是我今天的ootd,隻給哥哥你看哦~

又單獨給裴逸發了一句:想看看那裡嗎?

虞藻來不及看他們的回複,車輛到達目的地。

他推開車門,看到門口一排昂首挺胸、眼

戴墨鏡的黑衣保鏢,差點以為自己來錯地方。

虞藻膽戰心驚地下了車,沒注意腳下絆了絆。

人群簇擁中央,從頭到腳精心拾掇過,從早上六點開始做造型的景遇,大步走到虞藻身前,伸手將虞藻扶手。

“小心,這裡地不平。()”

虞藻借力站定,他躲在景遇身後,慢吞吞探出半個腦袋,訥訥道:這些人是……?()_[(()”

景遇溫聲解釋:“我怕出現意外,更怕有閒雜人等影響到我們的用餐體驗。所以安排了一些人手,嚇到你了嗎?”

這陣仗,不被嚇到才奇怪吧……

可虞藻也不好多說什麼。景遇才是老板,今天請客的也是景遇。

他搖搖頭:“沒有。”

雖說沒有,眉眼卻仍是警惕小心的模樣。

微風吹拂,虞藻的裙擺被撩得微微揚起,他難為情地並了並腿,手指將裙子往下扯了扯。

他今天穿了一件比較基礎的黑白水手服,胸口打了一個漂亮的黑色蝴蝶結,上身白色為主,下身純黑。

勻稱雪白的雙腿被薄透的白絲包裹,繃出誘人粉白的光澤。

景遇不著痕跡地掃過一眼,低聲說:“那我們先進去吧,對了……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說。”

“先進來吧。”

明明是個總裁,卻充當保鏢角色一般,護送虞藻進入大堂。

儘管周圍員工訓練有素,然而在看到這樣一張過分驚豔的臉蛋時,仍無法避免露出許些神態的苗頭。

以虞藻為中心,他像一塊釋放能量的磁鐵,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四麵八方的窺探與覬覦視線,有些是純欣賞,有些則充滿下流意味。

不管是哪種目光,都叫景遇心頭煩躁不滿,忽的,軟綿綿的觸感纏上手臂,他怔了一怔,低頭,與仰起麵龐的小“女”孩對上目光。

“怎麼了嗎?”景遇輕聲問。

虞藻第一次穿女裝外出,更是第一次被這麼多人當麵看,他感到極其羞恥、小腿肚發抖。

偏偏景遇的步子邁得很大,他踩著小皮鞋,很努力地邁大步伐,沒多久,便有些喘不上氣。

紅潤唇瓣微微分開,虞藻雙手扒拉著景遇的手臂,小口小口呼吸了一瞬。

眼睛浮起一層水霧,隔著朦朦朧朧的目光,抬頭望了過去:“你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

眉眼耷拉,裹著一層水光,他小小聲地問,“能不能走慢一點呀?”

心頭猛地被擊中。

心跳頻率到達一個高峰。景遇警告自己,冷靜,冷靜一點。

“抱歉,是我考慮不周。”

景遇太興奮、也太緊張,以至於忘了放慢步伐。他看了眼對方的鞋子,小皮鞋,的確不太適合走路。

大掌搭在溫熱柔軟的手背上,他輕聲說,“我會走慢一點。如果你覺得還是太快,可以和我說。”

“不要委屈自己。”

虞藻慢吞吞

() 地應了聲:“嗯……”

他想把手抽回來,然而手背被景遇覆蓋,他的手心強心摁在景遇的手臂上,動彈不得。

第一次見麵,虞藻也不好多說,隻當對方是忘了將手收回,便順其自然,按照這個狀態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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