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這個男人是我的(1 / 2)

這般和愛慕了多年的男人單獨坐在一起,於方青玉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那時年少,九歲還是十歲?

自從鐘家來了一個拖著兩管青綠鼻涕頭發黃得跟玉米穗兒似的妹妹,他便忙著給妹妹擦鼻涕眼淚兒,忙著揍不懂事笑話妹妹的猴孩子,忙著給妹妹背衣服包兒陪她去上舞蹈訓練班……忙與她無關的一切。

在那個所謂的妹妹出現之前,男人是曾經這麼安靜溫煦地在她身邊坐過的。

收銀台那裡站著幾個saLes,滿臉羨慕地盯著她和這個男人,他是如此帥得過分,優秀得過分。“您先生”!嗬,她忍俊不禁地笑著,像得了一個秘密,從心底裡甜得開出花兒來。

她和他一起坐在沙發上,本來覺得自己有滿滿一肚子話想對他說的,一時卻又不知先說哪句才好,她從小便是文藝尖子,跳舞唱歌什麼都拿手,現在又在市電視台做節目主持,可是在暗戀的人麵前,大抵每個男女都會變成這樣吧?

望著他的側顏,她終於說,“最近在忙什麼?看你,這幾天突然瘦了好多……”

這樣的情景,讓她的話語裡自然地帶了一絲親昵。

男人卻顯然並沒有聽見她的話,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方青玉略有一絲尷尬,但馬上想到一個他可能感興趣的話題:“落落最近還好嗎?就快要高考了……”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她提到了落落這兩個字,男人突然回了神,俊臉猛地扭過來,眼神淩厲,倒嚇了她一跳。

他急切地抓住她的胳膊,“落落?她在哪裡?”

他的聲音清晰而包裹著絲絲痛意,像跋涉得很苦的旅人突然見到水源,那麼急切,沒有風度,沒有禮貌。

大概是察覺到自己聽錯了,他抓在她胳膊上的修長的指緩緩蜷縮,臉上表情像沙一般流失,隻剩了一片微痛和茫然。

如此脆弱的鐘震聲,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出現在方青玉麵前,不再是一貫溫柔沉穩的樣子,沒有了修飾,如疲倦的鳥兒失去了停歇的樹枝,累得那般難以掩飾。

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間,方青玉突然懂了。

原來,這個男人,他從不談戀愛,連緋聞女友都無,隻因為,他愛著的是落落,他的妹妹。

她被這個恍悟驚得呆住了。

商場裡中央空調打得很低,她穿了條薄薄的紅裙,隻覺得全身突然冷得要起雞皮疙瘩,臉色卻是與紅裙相反,蒼白得沒有血色。

saLes拿了她訂做的內衣套裝過來,請她去試穿,她才從被定了身般的僵滯裡回過神來。

“好的,我去試一下。”她有些木然地接過那套白色內衣。

B size,二分之一罩杯,性感得恰到好處,白色上麵綴的是她特意訂製的一圈粉色蕾絲,因為她知道鐘震聲喜歡白和粉。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乳*房白嫩,雙腿修長,每次這樣照鏡子,她都想象著有一天這樣站在鐘震聲的麵前,他的目光如蝶落在她身上時會是怎樣的驚豔。

可是他愛的是彆人,那個人是他的妹妹。

她一直以為他沒有女朋友,她是有希望的,她就站在他的身邊,隻需轉頭便可看見。

可是,現在她明白了,她一早就敗了,敗在了十三年前。

她忘了換下那套新的內衣,直接套上裙子便走出試衣室,抬眼,那個眉目清朗的男人坐在沙發上兀自愣神,微蹙著眉頭,鬱結,茫然,甚至有些委屈,像個丟失了心愛玩具的孩子。

他丟失的不是玩具,他隻是丟失了他自己。

在這一刻,方青玉隔了幾米遠望著那個男人,突然這樣對自己說:這個男人是我的!我一定要幫他找回來自己!

她定了定神,微笑著走過去,坐回沙發,愛嬌地搖了搖鐘震聲的胳膊:“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哦!”鐘震聲回過神來,恢複了他慣常好修養的樣子,聲音卻帶著疲憊,“青玉,怎麼樣,覺得合適嗎?”

“我覺得……好緊哦,這套內衣!”方青玉羞紅了臉,低下頭去,稍頃,抬頭迅速瞟了鐘震聲一眼,扭頭半是嬌嗔半是責怪地對站在一邊的saLes說,“太緊了,現在這個size,勒得我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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