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據說這樣(1 / 2)

顧熙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切,她幾乎要忍不住掐一下自己,看看自己是否是在夢遊。

那個男人已經整理好了衣服,剛才驚鴻一瞥的大鳥被他嚴絲合縫地收進了籠子裡。

此時,他站在軟榻旁,冷淡又厭惡地看著她,很顯然,她這個不速之客的出現,打擾到了他,令他不快。

他身邊幾乎所有人都怕他,包括她。他極少高調地發怒,可往往隻是一個眼神,便令人遍體生寒。

“我……我經過,順,順便來看看你。羅,羅秘書不在外麵,所以我就進來了……我敲了門,可沒有人應……”

不知怎麼,她反而變成了結結巴巴,語不成調的那一個。

難道不是他欠她一個解釋嗎?

可是,這還需要解釋嗎?事實擺在麵前,這個男人,他能做,隻是不跟她做!他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瀟灑,隻因沒有遇到他願摘的那一朵。

這樣的失落,比他真的不能人道更令她傷心。

季顧兩家是世交,顧熙從小便受到西式教育,可以說閱男人無數,她長得漂亮,從小便是許多男孩子的夢中情人,可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能搶走她落在季少傑身上的目光,他那麼吸引她,那高瘦挺拔的身影和狂傲冷峻的麵孔,從很久很久以前,便深深地進駐在她心裡。

可是這麼多年,他對她一直是不冷不熱,不遠不近,令她的自尊心難以接受。她也曾試圖離開過,畢竟,她了解自己,她是火一般的人,她喜歡熱烈的燃燒,不管是灼痛自己還是灼痛彆人。可是,這個男人,他幾乎沒有燃點,便是她脫光了在他麵前扭,他也不會為他熱起來。

他是喜怒無常的,對她甚至並不好,可是他就有這種魅力,往往她離開不過幾個月,便忍不住又會找千百種理由回到他身邊,靠近他,安靜地呆著,假裝自己並不在意。

她對他無從下手,可是,連她顧熙都無從下手的人,彆人不更應該無從下手嗎?

她這樣以為著,總有一天,當他累了,倦了,他一定會停歇在她的身上,也隻能停歇在她身上。

顧熙的目光落在軟榻上,那個看上去年紀很小的女孩正安然地睡著了,顯得份外黑沉香甜,她親眼看見,剛剛她才被季少傑小心翼翼地抱上榻去,她親眼看著他為她掖好被角,掠開額發,像對待易碎的珍寶。

深藍的軟榻底色,襯得女孩臉上不正常的潮紅分外明顯,她自然能夠看出,那個女孩剛才經受了男人怎樣的疼愛。

“出去吧!以後,不經過我的允許,不準隨便進來我的辦公室。”他仍舊冷淡地,徑自去吧台邊倒了冰水喝。

他的冷淡和若無其事終於激怒了顧熙,難道,這些年來,她的心意他真的不知?就算對她有一點點情份,他是否應該給她一句安慰?

“我哪裡比她差?”她深吸了一口氣,恢複成慣常高傲又優雅的樣子,高挑豐滿的身形站在剛從書架牆轉進來的入口處,看著季少傑的大眼睛嫵媚上挑,含著一點恰到好處的幽怨。

“你不差,隻不過我不喜歡而已!”他說得直接而殘酷。

顧熙忘了,他從來不是個會安慰女人的男人。

當著彆的女人的麵,對她拒絕得這麼直接!就好像她是沒人要的母狗一樣。

她心裡氣苦,從來沒有哪一刻有現在這樣,覺得這個男人可惡得令人想將他毀滅。

她站在那裡,覺得渾身上下冷颼颼的,頭痛欲裂,亟需一些什麼來讓她鎮定。

她翻開隨身小包,抖著手從裡麵拿出一盒煙,卻找不到打火機,裡麵的零碎掉了一地。

“戒了吧!”男人沒有看她,隻是看著窗外,顧自喝著冰水。

她東翻西找的手攸地頓住。

“戒什麼?戒掉你?”她冷笑。

季少傑沒有吱聲,仍舊不看她,漠然地看著窗外。

“你知道了?你一直知道?你知道卻看著我陷進去?”她麵色慘然,站不住,扶著牆壁,慢慢委頓,四肢百骸如百蟻蔓爬。

他終於轉過身來,肯好好看她一眼,她糾纏住他的目光,急切探尋,那裡麵,即便沒有愛情,是否會有一絲憐憫?

“我讓顧覺打越洋電話勸過你,一直給你供貨的楊三,我找人讓他在你麵前消失……”他看著她,說得非常緩慢,這個驕傲的女人,在情場上從來沒有失敗過,得不到他,便像入了魔障,“是你自己,無法控製住自己……”

“那都是因為你!”顧熙打斷他的話,咬著下唇,淚水漫上來。她是天生的漂亮,高鼻梁,大眼睛,當那雙美目染了淚,沒有幾個男人能抵抗得住,“沒有你,我會這樣嗎?我會寂寞無聊到跟魔鬼交朋友?”

“寂寞?醒醒吧顧熙!”他閒閒地向後靠在吧台上,雙腳隨意地交疊,窗外的陽光炙熱,而他的目光冰涼如蛇,“在那些跟你上床的男人堆裡麵,認真挑一個,好好過日子!離開我!離開那鬼玩意兒!”他不再看他,轉過身去,留給她一個高瘦的背影。

顧熙的腦子轟地一下炸開了。

原來他連這些也一直是知道的。她以為可以瞞得過他。

可是,他這樣留意她的事情,這樣關心著她,是否說明,他對她,還是愛的?

“我錯了,少傑,我知道,你是愛我的!隻是,我太不知道珍惜……這麼多年,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但是你一直不肯理我……我隻能……我跟他們都隻是……逢場作戲!你……原諒我……”她走過去季少傑身邊,拉著他轉身,聲音帶上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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