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季叔要結婚(1 / 2)

季少傑的辦公室裡站了十來個人,都是季仁集團的高層。

人雖然不少,但屋子裡顯得非常安靜。

民政局派過來的兩位登記人員,都是四十多歲年紀,接到上級安排便趕了過來,在外麵等了半下午了,顯然經驗豐富,聲音洪亮清晰,保證當事人能聽得一清二楚:

“請問季先生和鐘小姐是自願結婚嗎?”

“請問兩位戶口本、身份證或者護照都準備好了嗎?”

……

鐘靜言懷裡塞著一束大得遮頭蓋臉的紅玫瑰,手指上金戒早被那人取走了,換上了一隻足有五六克拉的耀眼大鑽戒。她木然坐在沙發上,隻覺渾身癱軟,跟泡了水的麵條似的,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她被那人折騰得半點力氣都沒有了,屋子裡十多雙眼睛都冏冏地盯著她,這樣的情況,她簡直跑路無門。

那個人一向這樣,心機深沉,極其惡劣。

她明明沒有答應他的求婚,明明都隻是他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誰能告訴她,她隻是來要求季少傑不要找哥哥們麻煩的,怎麼說著說著就被做了一下午,做著做著就被套上這隻大得可笑的戒指?

每次當她想說什麼的時候,那個人就輕咳一聲,一本正經地端起桌上大紅色的杯子,輕輕喝上一口。

“今天這茶泡得真不錯……”他對兩位登記人員好心情地微笑不停,“我老婆親自泡的!”

那喝水的姿勢,當真是優雅。

鄭曉宣在旁邊看著看著就覺得有些奇怪,那杯子裡看上去隻是普通淡色的白水而已,季大叔真心覺得他老婆泡杯白開水,也值得這麼讚來讚去的麼?

更奇怪的是,似乎季大叔每讚一句,落落的臉便紅上一分……

——誰能想得到,這個英俊的準新郎,杯子裡裝的卻是準新娘的……

季少傑全程笑嗬嗬,表情十分可親,但他身為季仁集團董事,隻是坐在那裡,強大的氣場便震懾得登記人員僅用兩三分鐘便辦完了手續,很快離開。就這麼的,把結婚這件大事兒給辦了。

季仁集團的人對於他們老板鬼見愁的辦事風格已是見慣不驚,隻要是他認定的,必定是雷厲風行,不擇手段。

鄭曉宣實在憋不住,弱弱地問了一問,“季,季叔叔,咱,咱們是不是得通知一下鐘……”

季少傑臉上仍然笑容可掬,隻是用那雙藍眸輕瞟了鄭曉宣一眼,她便頭一縮,肩一聳,作烏龜狀,“祝季大叔與鐘靜言同學百年好合,萬壽無疆!”——都什麼跟什麼!聽得鐘靜言恨不能一掌拍醒她。

當所有人都出去了,那個薄薄的紅色小本子不知被誰遞在鐘靜言手上,她忍不住翻開瞟了一眼:兩寸的紅底大頭照,就在這辦公室裡現場拍的,她一臉彆扭和不情願,那個人則露出少見的孩子般得逞的笑容,頭微微歪向她那邊。

“啪”!她將小本本扔回茶幾上。

季少傑眼中熠熠閃光,似乎有幽藍的星芒飛濺而出:“你收著還是我幫你收著?鎖保險櫃裡?”

“你真是瘋了!人來瘋!”她扭臉喃喃。

“咦,這是咱倆領證以後你說的第一句話,我要記錄下來載入史冊的,你居然說你老公瘋了?”

她咬唇瞪他,眼睛裡水光閃爍,“誰承認你是我老公?這一切根本都是你自導自演的。”

“不承認也得承認!這輩子,你隻能嫁給我一個人。”他撅住她下巴,眼睛裡有奇異的神彩,不由分說,霸道地手臂一展,將她攬去懷裡,堅.硬的胸膛磕痛了她的鼻尖。

熟悉的氣息包圍著她,她在他懷裡抬起臉來,看見,他微藍的眸子裡有她的倒影,惟有她。

“你……你那麼壞,你在國內那些女人呢?就這麼頭腦發熱地結了婚,不怕那些女人哭死?”

“咦,你在吃醋?”他臉上的驚訝不似作假,這寶貝兒還從來沒有與他談過類似這樣的話題,果然領了證便不一樣了?他脾氣很好地解釋,聽上去倒似有幾分真心,“我一直都隻有你一個女人!”

“誰信?你那些折騰人的本事難道天生的嗎?……”她說完便後悔了,這語氣,活像妒婦。“你有幾個女人都不關我事。”

她推開他,站起身想走,卻雙腿一軟,又倒回沙發上,正好被他再次順勢攬住,更緊地抱在懷裡,拉了她小手去貼在唇上輕吻。

“聽話,乖寶!既然跟我結了婚,就安安份份呆在我身邊,跟著我。我知道,這樣結婚,是太倉促潦草了些,咱們先把證領了,你是我季少傑的老婆,以後,我自然會再補你一個盛大的婚禮,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

“你自己那邊,也還有那些拉拉雜雜的破事兒沒有解決,我可以給你時間,但是不管做什麼事,你一定要給我記住,從今往後,你是我季少傑的老婆。身份變了,就隻能做你這新身份該做的事。今天,你可以回鐘家去,但千萬彆忘了你的新身份。”

他知道,這個婚,他結得太霸道,她不甘心,不願意,委屈,可是,他就是這樣的人,看到她指上的金戒,便失了理智。

這個婚,他是一定要結的。隻有這樣,用無形的繩子圈住她,套住她,她才不會像放出去的風箏,線一鬆就飛得沒影,他不想再過那種想找她還得繞老遠的圈子,找到她朋友那裡去的日子。

他這樣軟著聲氣說話,鐘靜言再也撐不住,眼淚滾滾掉下,回身,一個巴掌舉起一半,那張英俊的臉毫不閃避,微眯著眼睛,就那麼強硬地看著她。

手,終究還是垂下。

打他一巴掌又怎麼樣?四年了,這個男人的個性,她還不了解嗎?

他那麼驕傲,看到她突然戴上彆人的戒指,怎可能放過她?

沒得到到他的允許,在他自己先放手之前,他怎麼可能放過她?

“你混蛋!”她哭著罵。

“我的乖寶,今天是咱倆的好日子,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說的一切將作為呈堂證供,子子孫孫,世代留念……”

他笑著端起桌上那大紅杯子,“老婆,口渴嗎?要不要來一點?”

啐!鐘靜言臊得滿臉通紅!

他咕咚咕咚幾口,這老不要臉的,竟真把那水液喝了個底朝天。

鐘靜言還沒意識到什麼,他的臉便壓了下來。熱熱的唇間,有略帶腥味的液體渡過來。

“嗚嗚……”不要啊,好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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