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琴酒大哥懷裡哭(2 / 2)

他們躬身應聲,以最快的速度開了一輛車離開。

琴酒直到從後視鏡裡看到車子不見了,才把小少爺放到副駕駛座上。

他迅速開車離開這棟血腥氣彌漫的彆墅,一直開到一處偏僻地方,才停下車。

還在副駕駛座上抽噎的西明堂,立刻又爬進了琴酒的懷裡。

他緊緊抱住琴酒的脖子,任由琴酒怎麼拽都死活不放手,嘴裡還在嚎啕大哭。

琴酒額角的青筋跳了跳,最後他妥協了,黑著臉任由西明堂在他懷裡大哭。

西明堂足足哭了半個小時,確定他現在的行為足夠擾亂琴酒的思緒,讓琴酒注意不到剛剛大廳裡的任何不對勁後,他才慢慢停下了哭聲。

西明堂抬起頭,用哭紅的眼睛看著琴酒,抽抽噎噎地開始說話:“阿陣,你們為什麼要殺人?”

琴酒語氣硬邦邦地道:“這家人與組織作對,必須鏟除。”

“可是殺人是不對的。”西明堂抽噎著道。

琴酒嗤笑了一聲道:“隻要是為了組織,就沒有什麼不對的。”

西明堂的眼裡又湧出了淚花,他帶著哭音說道:“阿陣,我們離開這個組織好不好?它太壞了,我們回瑟維斯莊園,以後我養你。”

琴酒的臉色冷了下來,他訓斥道:“閉嘴,伏特加。以後不準再說這種話,除非你想死!”

西明堂的嘴角一癟,晶瑩的淚珠打濕卷翹的睫毛,又從眼眶裡滾落,他“哇”地一聲再次大哭起來。

琴酒眼睜睜地看著小少爺報複性地把眼淚抹在他的衣服上,又把頭埋進他懷裡放聲大哭,臉都黑了。

但他忍了忍,最終還是沒把人拽出來。

琴酒表情複雜地看著懷裡傷心哭泣的小少爺,回憶起了他當初在莊園裡養傷時,這位小少爺也是這麼傻乎乎地黏著他,對他親近又信賴。

偶爾,小少爺還會天真地和他說:“阿陣,等你傷好了以後不要離開好不好?我可以養你的。”

琴酒本以為,在經曆過救了他卻被組織欺騙抓來關押的事情後,這位小少爺已經不會再信任他、親近他了。

但今天,他卻再次從這個孩子的嘴裡,聽到了那句“我們回家,我養你。”

琴酒沉默了一陣,然後,他抬起手,摘下黑色的手套,用力地揉了揉小少爺的腦袋,揉亂了那頭色澤明亮的白發。

琴酒低沉的聲音道:“彆哭了,我帶你去吃蛋糕。”

西明堂的哭聲頓了頓,然後:“哇!”

西明堂哭得更大聲,更放得開了。

西明堂:“嗚嗚嗚嗚,我要、要草莓,和、和巧克力味的,哇!”

琴酒:“……”

琴酒額角的青筋再次蹦了出來。

現在,他隻想把自己剛剛說的那句話吞回去。

幾個小時後。

漆黑的夜色下,一個打扮非常不惹人注意的男人,警惕地緩緩靠近了還散發著血腥味的彆墅。

他戴著棒球帽和手套,帽子壓得很低,僅露出來的下半張臉上,也是胡子拉碴,讓人根本看不清容貌。

男人確定周圍沒有人後,急匆匆跑進了彆墅的大門。

但很快,他又跑了出來。

男人的眼眶泛紅,湧出來的淚水被他粗魯地抹去。

他迅速開車駛離彆墅區,混進車輛稀少的車流。

車子七拐八拐,等男人確定沒有人跟蹤後,他才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停下車,找到一處公共電話亭,按出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男人先和電話那邊的人對了暗號,雙方都確定彼此的身份,也確定對方的周圍足夠安全後,兩個人才開始正式溝通。

男人聲音哽咽地道:“被安排去接近那個組織的衝田先生一家,昨晚被那個組織殺害了。”

“衝田先生的父親、妻子、孩子,和家裡的管家、傭人,都被殘忍地虐殺了。”

“衝田先生臨死前,在地上用血跡給我留下了暗號,他告訴我,儲存卡並沒有被組織的人找到。”

“但我根據暗號打開項鏈掛墜後,卻沒有找到儲存卡。”

“我不知道那張卡被誰拿走了,但一定不是那個組織。”男人語氣堅定地道。

因為衝田先生一家,是用全家的性命才保住了那張儲存卡,他們絕對不會讓組織的人拿走它。

電話那邊的呼吸猛然變得沉重起來,對方沉默了一會,才聲音壓抑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同樣相信他們。”

如果不相信,就不會安排衝田一家去接近那個組織。

他唯一沒想到的是,悲劇會來得這樣快。

兩個人都沉默了,隻有沉重的呼吸聲響起,傳遞著彼此痛苦而悲傷的情緒。

他們沉寂了很久,直到朝陽躍出地平線,給漆黑的天空帶來晨光,電話裡才傳來堅定而鏗鏘的聲音:“我們決不會就這樣放棄,我相信,罪惡終將會被正義擊敗!”

“公安內部會繼續挑選卓越的人才,安排去那個組織臥底。”

“我也將向上麵提議,加大資源力度傾斜,挑選並培養出一個最優秀的人才,送進那個組織,爭取讓他能打入組織的更深處。”

“永野警官……”電話那邊的人鄭重地道:“請你保護好自身的安全,也請你相信我,我們一定會堅守到黎明的出現!”

男人深吸一口氣,他咽下所有的難過,同樣鄭重地道:“好。我也一直都相信,我們一定會獲得勝利。”

掛斷電話,男人抬頭望向剛剛升起的朝陽,眼神變得更加堅毅。

他會繼續堅持下去的,守著心裡的那份初衷,做好一切能做的事情,絕不會倒下。

直到那位最優秀的人,進來組織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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