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他又嫋無音訊。
直到兩個月前,安插在大衍的眼線徐霖給他傳信,說,“屬下偶然得見大衍四公主新招的駙馬,那人同您長得很像。會不會是我們要找的人?”
他這才驚覺,一直以來,陰度川這老東西都在誤導他們。
木琉清心知肚明,陰度川這麼做自然不是因為什麼師徒情深,而是想暗中先解決他,獨吞那張被竊走的圖。
說起那張圖,他愈發不爽:“你盜走我鄯蘭國寶,本應被我等就地正法。”
對方似乎樂了,陰陽怪氣喚了聲“兄長”,然後厚顏道:“你我兄弟,你要繼承父親之位,那我繼承他的財產,豈非天經地義?”
木琉清冷冷道:“我鄯蘭皇室族譜上可沒有你的存在。”
他聽了也不惱,反笑意更深:“是麼?我可一直當你是我的好大哥。”
他彎腰盯著木琉清看了一會兒,悠悠道:“說實話,這麼多年,我一直覺得惋惜,兄長你從來都沒有機會照顧我這個弟弟。不過沒關係,現在機會來了。”
木琉清脊背莫名爬上一股寒意。他沉了臉色,“你是覺得抓了我便萬事大吉了麼?”
他還留有後手,這也是他能如此鎮定的依仗。
對方笑笑,不以為意。
他從案上挑了把鋒利小刀,淡淡道:“幫我個忙,死得漂亮一點,公主還挺喜歡我這張臉的。”
“等等!”眼看刀鋒已在頸上拉開口子,木琉清終於維持不住麵上冷靜,他完全沒想到這人行事如此張狂,不計後果。
威脅不行,他嘗試來軟的:“父王病中一直想見我兄弟二人團聚,若我們哪個有閃失,他老人家都受不了打擊。”
“父王?”對方一愣,旋即笑道:“你難道就沒有好奇過,那老東西一向硬朗,怎麼突然就重病纏身,臥床不起?”
竟……木琉清麵色複雜。
他一直以為是其年輕時縱情酒色,老來力不從心,於是添了把火,送上陽補之物,想掏空他的底子,卻沒想到早有人快他一步。
這片刻怔愣間,刀刃已深入肌理。
彌留之際,他隱約聽到眼前人的“請求”:“勞煩你爛慢點兒,從她那兒多賺點眼淚,逢年過節,我會給你多燒點紙錢的。”
木琉清死得憋屈。
派來的人屢屢失敗,這一次為確保萬無一失,他選擇親身前來,出發前,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輸得這麼草率。
他準備了一隊強大的人馬,一個陰毒的計劃,連徐霖這個可能節外生枝的不確定因素,都直接殺了。萬事具備,隻等陰度川趕來,二度聯合狙殺。上一回叫他逃了,這一次,他不會如此走運。
本該萬無一失的計劃,偏偏他出於謹慎,去了大衍四公主的府邸,想把她一起殺了,以免她知道夫君有難,調來禁軍,阻礙他們行事。
木琉清壓根兒沒把這個好騙的女人放在眼裡,既然他那便宜弟弟能用宋衡殊這個身份接近她,他隻消學他就行。
可他偏偏在這兒跌了大跤。
他至死也沒想明白,宋衡殊失蹤了,這女人還憂心忡忡得滿京城派人尋他呢,人人也都說他夫妻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