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6 章(2 / 2)

“就在小人自吳州返京的當天,那陸琛攜其弟妹一同返回了澹台書院,麵見了書院山長童甫和其師兄崔彧;同日,崔彧帶著眾多仆從乘客船自吳州渡口北上,可那陸琛卻隻是去碼頭相送、並未一同上船……”

將懷中揣著的、今日清晨方才收到的飛鴿傳書交給侍女,令其轉交給屏風後的女郎,那探子小心地將自己的猜測一一道來:

“再加上之前小人和諸位同僚已經計算過陸家當今的經濟狀況,陸琛此時決計是沒有多餘的銀錢作為上京盤纏的;而今年的科舉會試將會在八月舉行、國子監的入學時間則截至到下個月底,觀其吳州府到京城所要花費的時間,若是這幾日陸琛還停留在吳州,那他必然將會錯過此次科舉……”

耳畔還在不斷響起那探子的猜測,青年卻

看著手中的飛鴿帛書,隻感覺自己的整個大腦都變得一片空白。

自他重生以來,先是前世未曾出現的熒惑守心和七星連珠天象現世,而後他的那位好皇叔又在上元節後突然下令,讓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同時入國子監深造——要知道,在前世,入國子監可是僅有被封為太子的大皇子享有的特權。

畢竟,國子監內的那些士子們大抵都是未來大景的國家棟梁,能夠提前在他們還是幼苗期的時候就加以結識,便更方便未來繼承大統的皇子培養出自己日後用起來順手的領導班子。

這下,滿朝文武都開始懷疑起當今這位聖上到底是懷著怎樣的深意,堅持立嫡立長的那些老臣連續上了幾次請求皇帝收回成命的折子,卻全都被打回不取;傳聞大皇子裴昊更是在太子府內將他素來心愛的那套茶具都給砸了個稀巴爛。

不提對此喜不自勝的二皇子裴煦,就連前世笑到了最後的那位三皇子裴昭竟然也不再擺出一副隻知道看戲逗鳥的紈絝模樣、一入國子監後便開始積極結識士子,竟是徹底不打算再裝了。

麵對京中諸多與前世記憶中截然不同的連鎖反應,青年這半個月來根本就沒睡過安穩覺,不僅被宮內頻頻傳來的情報煩得焦頭爛額,還得提前布局北疆、努力將情報勢力網打入大夏,以防大景走向前世亡國的結局。

可現在,就連那位權傾朝野的陸丞相都去親自鯊豬,甚至不打算再考科舉、似乎是要一心留在江南當個屠子了——

青年隻感覺現實中的一切都在變得無比魔幻,甚至對自己在前世所經曆的一切都產生了些許懷疑:

他如今重生的【這個世界】,當真是他前世經曆的那個嗎?

就在這時,屏風外的那位探子已經說完了自己的彙報,整個鳳棲樓的最高層都陷入了一片寂靜。

就在探子因這安靜心生不安、背後又開始出汗的時候,他終是聽到了來自屏風後的回複,並如願再次獲得了一筆豐厚的賞賜。

“你的工作完成的不錯,令你立刻返回吳州、再探再報。”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比起剛剛,女郎的聲音變得和煦了些許,同時給他下發了一個新的任務:

“對了,立刻收集一下那位名為崔彧的士子的各種親筆書寫文帖,我有急用。”

崔彧崔景文是嗎……?眼看著探子領命退下的背影,青年雙眼微眯,腦海中登時浮現出千般謀劃。

若沒有出錯,這位與陸丞相狼狽為奸的、景朝未來的戶部尚書大人,他倒也可以提前聯係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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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任青年如何去想,也想象不到前世的那位陸丞相可不會僅僅滿足於單純的鯊豬宰羊,他甚至還能做到更多——

幾日後,吳州府外的一座城郊農莊中,陸琰看著眼前這殘忍的一幕,嘴角微微抽搐。

隻見,他的那位大兄左手壓製住了一隻正在撕心裂肺地嚎叫的豬仔,右手則手持打磨得十分鋒利的尖刀、在它的臍下三寸處狠狠一劃,手起刀落之下便讓那小豬失去了某個重要的零件兒,也讓陸琰感到/胯/下/一緊。

“快,上草木灰。”隨著陸琛一聲令下,早就等在一旁、隻覺得好玩的小妹陸芙立刻將手中尚還溫熱的草木灰灑在了小豬的傷口處,令傷口止住了血。

“大兄的右手不便,你還在這裡愣著作甚,還不快快上去幫忙?!”還未等陸琰躊躇些許,他身後的陸芸便推了推自己的胞弟,讓他上前幫忙捉豬崽子。

有了陸琰幫忙壓製,很快,這圈中的十多頭豬仔便一個不剩,全都被陸琛變成了公公。

“……所以,這割騸之術也是那位道長教你的嗎,大兄?”就教你如何給豬崽去勢?

看了眼四周那些生無可戀的小豬,陸琰的嘴張開又閉合,最後也隻能憋出這樣一句乾巴巴的問話。

不知為何,在經曆今日這事後,少年心中對他的這位兄長更是平添了三分敬畏——

嗯,絕對不是怕他的大兄用刀子也給他來一個與那些豬崽待遇相同的淨身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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