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1 / 2)

置換凶途 貓茶海狸 5776 字 6個月前

程澤生帶著在何危家裡找到的病曆材料和藥,開車載著向陽回局裡,把去搜查的那組人叫來,冷著臉訓話:“怎麼做事的?這麼重要的東西都沒發現?!”

帶頭的小範表情無辜:“副隊,您消消氣,我們當時重點查看的是和案件有關聯的線索,沒在意這些細節……”

“這是和案件無關的東西嗎?關聯大了!”程澤生將那瓶治哮喘的吸入噴霧重重放在桌上,“死者的身份都不一定對!”

小範和身後幾名同事麵麵相覷,忍不住問:“副隊,這是什麼意思?死者不是何危?”

向陽站在一旁,很為難的開口解釋:“……可能是他,可能也不是他,目前很難說得清。”

他也是一知半解,感覺雲裡霧裡。雖然這些東西證明,何危有漫長的哮喘病史,但也不能因為一次買煙的舉動就推斷不是一個人吧?他對程澤生提出疑問時,程澤生回他的是更加模棱兩可的兩個字——“直覺”。

“好了,彆耽誤時間,馬上去醫院調查。”程澤生將病曆和報告分發給小範那一隊,“何危的所有病曆和報告都是這家三甲醫院出具,你們把寫病曆、出報告的醫生都問一遍,一定要弄清楚得哮喘的到底是不是他。”

他又抽出一張驗血報告:“這張報告出來的時間是何危被害前一天,間隔不是很久,去醫院問問血液樣本還在不在了,有的話帶回來。”

大家分頭做事,程澤生捏著眉心,把現場的屍體照片在桌上攤開,打開手機,和今天在監控裡拍下的照片比對。不認真觀察發現不了,仔細對比之下,何危9點離家、夜裡12點回來、公館被害,三個時間段的穿著都有差彆。雖然大體的顏色相同,款式也差不多,但在一些小細節方麵還是能查出不同。就像是一個找茬遊戲,三張圖有各自的不同點,拚的就是明察秋毫的耐心。

一個人,短短的幾個小時裡換了三套衣服,這怎麼想都覺得難以理解。更匪夷所思的是何危的病史,因為程澤生在屍檢報告裡並未看見解剖提示他有哮喘病史。絕不是江潭查不出來,隻會是身體根本沒有反映出這種情況。

九點之後,沒人知道何危去了哪裡。監控排查在天橋身影便消失,他的生活圈那麼小,沒有去Gay吧找唯一的朋友,也沒有男朋友,和家人更是不常聯係,這樣的人,究竟能去哪裡?

至於12點回來的錄像,在彆人眼中,可能連換衣服都看不出來,但程澤生卻感覺已換換了一個人。他的洞察力一向引以為傲,乾刑偵年頭也不少,更是練就一雙火眼金睛。麵對犯罪嫌疑人,有時候憑細微的麵部表情變化就能判斷出來有沒有在說謊,因此看見何危走路的姿勢形態,以及眼神,程澤生直覺判斷和之前的何危根本不是一個人。

聯係到無法推算的現場,這種想法更加根深蒂固。這時候他反倒希望是何陸冒名頂替、醫院裡那堆檢查報告也並不是何危的,否則的話他將碰上一個科學無法解釋的僵局。

正在煩躁的時候,電話響起,來自青梅竹馬的磨人精謝文兮。

“我聽程叔叔說你要離家出走了?住在哪兒啊?新家怎麼樣?”

“局裡的宿舍,我還沒去看過。”聽她提起,程澤生才想起來到現在還沒去過未來域,嘴上說著搬出去,萬一是個毛坯住進去連個睡的地方都沒有。

“那正好,我在市局附近,咱倆吃頓飯,然後再去新宿舍看看。”

“免了,我最近忙。”程澤生一口回絕,他才不想和謝文兮吃飯,這丫頭是記者,負責的是社會民生的板塊,經常上他這兒取材套消息。

不過程澤生嘴很嚴,又不吃美人計,往往謝文兮都是空手而回,過兩天再卷土重來。要不是他們兩家住在對門,父輩在一個軍區工作,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程澤生早就離這種彪悍女人八丈遠了。

他抬手看看表,已經快到下班的點,於是拿起車鑰匙,去一趟未來域。

跟著導航行駛半個小時不到,未來域就在眼前。程澤生下車,先打量整體外觀,還不錯,比局裡的舊宿舍光鮮亮麗。

進去之後,程澤生去的是4樓,要找是404這一間。404在樓道最裡麵,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乾淨整齊的宿舍,地磚一塵不染,茶幾光可鑒人。程澤生深感驚訝,黃局待他真不薄,不僅家具一起配好,還收拾得這麼乾淨,下次他老人家再找自己談話可不能亂發脾氣,拿人手軟嘛。

地上拖這麼乾淨,程澤生都不好意思穿著鞋進去亂踩,打開鞋櫃發現裡麵有一袋一次性鞋套,拆了兩個套上。他順著樓梯上去,有兩個房間,靠近樓梯那間居然打不開,程澤生聳肩,擰開對麵那扇門。

聽說新宿舍都是兩人一間,可能會有一起同租的室友?老黃沒有明說,程澤生也無所謂,他脾氣不算差,隻要沒戳到雷點上,算是個好相處的人。

回到客廳,掛在牆上的石英鐘瞬間吸引他的視線。整間公寓從裝潢到家具,都是走的現代簡約風格,唯獨這座鐘,卻是那麼格格不入。黃銅鐘擺一下一下搖晃著,整點報時還有音樂,複古又新潮。

算了,東西也不是自己準備的,他在家裡的時間肯定沒有在局裡多,壓根不用在意一座鐘。

新宿舍參觀結束,程澤生心滿意足離開,今晚就回家收拾行李。

———

隔天一早,小範急匆匆趕回局裡,何危在醫院做檢查的血液樣本帶回來了,已經送去技術組。程澤生問他調查情況,小範點頭:“是真的,人民醫院的呼吸科主任和何危很熟,在他那邊看病快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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