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2 / 2)

置換凶途 貓茶海狸 7824 字 6個月前

“這裡是我以前的高中。”

程澤生驚歎:“你是全市第一的高中畢業的?!”

“昂。”何危坦然承認,反問,“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升州師範附中。”程澤生輕咳一聲,“中考差十來分,沒夠上線。”

“哦,看你很羨慕的樣子,帶你在周邊轉轉吧?”何危眼中帶著笑意,“我們學校環境不錯,前麵是一個公園,夏天上晚自習之前我經常去公園裡背書。”

程澤生捏著他的兩根手指攥在手裡,誰羨慕了?你們學校有公園我們學校還有山呢。

公園轉過一圈,何危帶著程澤生坐車去自己的大學。他是警校畢業,當時因為專業原因,在分校區就讀。相較於坐落在城裡繁華的東校區,何危所在的北校區顯得偏僻許多。前麵是湖後麵是山,走兩步就是國道,但好歹是在大學城裡,穿插著商業街,來消費的都是附近的學生,也挺熱鬨。

“你看到的是現在,十幾年前我上學的時候可不這樣。”何危指著這條街,“原來這裡,都是水溝,還有蘆葦蕩,晚上連個路燈都沒有。我們老師說了,晚上彆離校,小心淹死等同學來幫你驗屍。”

“……你們老師真是直白。”

他們兩人正在等雜糧煎餅,攤煎餅的老板說:“小夥子你說得對,十幾年前到處都是黃土坡嘞,哪有大學城,就一個刑警學院。”

何危遞給程澤生一個眼神,沒說謊吧,慘得真情實感。

“不過也有好處,當時後麵那座山就給我們學校包圓了,什麼演習都在上麵弄。”何危忽然想起什麼,問老板,“師傅,再往前走是陳家村吧?”

“陳家村還遠嘞,坐676得三站路。”

“不遠了,挺近的。”

拿上煎餅之後,何危拉著程澤生:“走,帶你去個地方。”

———

天色已晚,676路在茶崗站停下,程何二人下車,程澤生咬一口煎餅,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一條是102國道,往北邊的方向走是一個叫‘陳家村’的小村子。”

程澤生點點頭,然後?

何危笑而不語,走在前麵,程澤生跟著他,順著國道走過一棟棟自建的小樓房,最後停在一家酒店前麵。

“盛世大酒店”,名字的確霸氣,但開在這種偏僻的國道附近,想擁有高端定位也不怎麼現實。路邊停著幾輛車,都是路過吃飯或者投宿的客人,何危沒打算進去,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抬頭看著這棟五層樓房的樓頂。

“怎麼了?”程澤生也盯著那裡,“有什麼特彆之處?”

“很特彆,在公館的案子之前,我查的就是這裡發生的一起鬨鬼命案。”何危指著院子,“考考你,死者高墜身亡,落地點在拐過去的花壇,距離樓房大約有一米五的距離。起墜點的欄杆有十公分刮擦痕,留下正握手印,台階上還有半塊泥鞋印,牆角也有半個後跟鞋印,都是屬於死者的。提問,死者是以什麼樣的姿勢掉下來的?”

“等等,這個要做擲物實驗的吧?彆告訴我你們就是在腦子裡模擬出墜樓現場了啊。”

何危笑了笑,那意思擺明了就是我們當然做過了,已經有明確結果,否則都不會讓你猜了。

“……”程澤生捏著眉心,根據他給的線索努力還原現場,“正握,刮擦痕,台階上和牆角都有被害者腳印……台階?他踩到台階上不會是要往下跳,應該是用來支撐的吧?”

何危很滿意,程澤生腦子靈光,一個抵得上倆二胡。如果那天帶他來現場,肯定隻用做一次實驗就能出結果了。

他揭曉答案:“掀下去的。第二個問題,目擊者說看見天台上站著一個老頭,我們查監控,案發時間段沒查到任何人上天台的錄像,你猜猜是怎麼回事?”

“鬼魂索命是不可能的,肯定是通過什麼特殊的方法上去或者是躲過監控。”程澤生推測,“從外牆的空調架爬上去?監控視頻有拚接?”

何危搖頭:“都不對,是凶手將監控右移一個很微小的角度,創造出監控死角。我們進行過實驗,隻要稍加練習,貼著牆行走的話的確可以躲過監控,創造出一個鬨鬼的假象。”

程澤生點頭:“這嫌疑人還挺聰明的。”

“反偵察能力也不錯,全程都是戴著手套鞋套,乾擾警方的調查。”

兩人正在閒聊,何危不經意回頭,發現身後不遠處多了一個男人,外表憨厚老實,正背著手站在樹下閒晃。

何危對這張臉印象深刻,因為他正是這間酒店的保安、剛剛那個案件的凶手——李誠貴。

李誠貴嗬嗬一笑,走過來:“兩位咋不進去吃飯?俺們這兒可是這附近最好的酒店了!”

何危笑了笑:“不餓,隨便看看。”他打量著李誠貴,這個保安臉上一直掛著一副老實巴交的笑容,如果不是他們排查出他和王富生的關係,恐怕還無法將他捉拿歸案。

李誠貴打聲招呼,回保安室裡坐著,抱著保溫杯看手機。何危和程澤生離開,程澤生回頭看一眼盛世大酒店,說:“這裡十幾天之後就會發生命案,我們也不能阻止吧?”

“嗯,理論上來說,阻止的話就會破壞我後麵的經曆了——”何危的話戛然而止,忽然回頭,瞪大雙眼盯著保安室裡那道悠閒人影。

“何警官,你幫過我的。”當時李誠貴被抓時說過這句話,何危早就拋到腦後,剛剛猛然從腦海中一閃而過,一個可怕的想法漸漸升起。

如果、如果是真的,那豈不是——

他立刻轉身,走了兩步又停下,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程澤生拉住他的胳膊:“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何危微躬著腰,捂住嘴,手在輕輕顫抖。

身為警察,何危儘職儘責,問心無愧。但這一次,他不僅不能去阻止命案的發生,還有可能是其中一個隱形的推手。,,網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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