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財老爸的傻兒(2 / 2)

深沉的樣子落入張大師的眼裡。張大師笑著看他:“不裝啦?”

金言老實的回答:“不裝了,累。”

張大師興致勃勃的打量他:“小鬼,怎麼想著給人做兒子呢?”

金言繃著小臉:“我不習慣給人做爹。”

“哈哈哈哈……”張大師搓著胡子大笑:“果然還是個小鬼呀!”

笑完了站起身:“小鬼,再見了,好好的做兒子啊!”

“爺爺再見,我長大了,是學科學好呢還是學玄學好?”

“科學!”張大師堅定的說出兩個字,手一揮,飄飄然遠去。

湖邊,兩個人捏著釣魚竿坐了許久,各懷心事,一條魚也沒釣起來,就算上鉤了也被他們放跑了。

他們的談話中心隻有一個:金言。事實上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們隻交談了幾句。

“貴卿,給個準話吧!”她的父母都認為原裝正版貨最好,她自己也這麼覺得,多少年的感情,不能說丟就丟了,所謂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破鏡重圓是最好的結局。

金貴卿當然對前妻還留著幾分情義:“還是那句話,兒子我要定了,你要他,我們就一起養他,你不要他,我一個人養。”

徐玉有些失望:“就不管皮下是什麼?”

金貴卿的語氣不容質疑:“都是我的兒子!”

話不投機半句多,這一對前夫妻誰也說服不了誰,談話宣告結束。

金言在秋千上晃了一個多小時,覺得這邊應該談的差不多了,就走了回來。

徐玉放下釣竿:“金言,過來。”

金言走到她跟前。她細細的打量他,她看過他無數遍,總是看不到一絲一毫熟悉的痕跡。

她漂亮的臉孔上勉強露出一絲微笑:“賣個萌?”

金言講起了那個笑話:“我們班有一個叫做王萌萌的小朋友,早上她媽媽給她紮小辮,低著頭,不小心把兩個人的頭發編到了一起,王萌萌哭了。”

徐玉沒有笑。金言有點沮喪,明明爸爸笑得很開心的,媽媽的笑點也好高呢。

徐玉有些憂傷的問道:“金言,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兒子?”

這個問題太難了,身體是,靈魂不是,到底是不是呢?他想起了他的係統,說話像個哲人一樣的係統。

“你當我是,我就是。”

徐玉對他的深沉見怪不怪,對於這個答案,她沒有辦法接受,她鑽進了牛角尖,追求純粹的本質的“是”或“不是”。

她望進那雙烏黑的眼睛裡,仔細搜尋,那裡沒有她熟悉的依戀,也沒有天然的親近,什麼也沒有。

她儘力了,她放棄了。

她像是解脫了一樣的站起身,對父子倆說道:“我要走了,去北邊轉轉,三年五載不會回來了。”

她退開幾步站定,補充了一句,截斷了所有的後路:“以後,不會再見了。”

這個結果在金言的意料之中,他一直知道,自己就是他們複合的障礙,科學與玄學都解救不了的一道難題。

這個結果同樣也在金貴卿的意料之中,人生難免有一些遺憾,難免需要做一些取舍,他選了兒子,隻好對這個女人說再見。

金貴卿沉沉地說了一句“保重”。

金言舉起右手,輕輕的揮了揮,一如既往的淡定,雲淡風輕,像揮彆一朵與生命無關的閒雲。

徐玉對著他們舉起了手,一揮,這一揮,是徹底的告彆。

她有些傷心,如果他能流下一滴淚,如果他能輕皺一下眉……

結果會不會逆轉?能不能挽回?

女人曼妙的身影遠去,消失不見。

金言在爸爸身邊坐下,撿起了地上的釣竿,小身板坐的端端正正的,學著爸爸的樣子開始專心的釣魚。

父子倆沉默無言,蓮葉隨風翻波滾浪,水下遊魚忙著東遊西竄,風景是美麗的,鮮活的。

金言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尋常,轉頭望向身邊的人:“爸爸,你寂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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