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爸爸穿越兒(1 / 2)

一首纏綿的情歌唱完,城下的士兵們聽得如癡如醉,不知誰起的頭,掌聲稀稀拉拉的響起,接著有人朝城上扔食物,接著有更多的人效仿,一個個油紙包朝城牆上亂飛。

有的被城樓上的姑娘們接住,有的落到城內,金子彥也接住了一個,打開,是兩個冷了的黃饃,他朝城下氣急敗壞的關英笑道:“多謝關都督,我不餓。”

關英朝著他的士兵們大叫:“都給老子滾回去!督訓官何在?把他們弄回去,老子要行軍法了!”

金子彥懷裡揣著兩個冷饃,回去加了熱,把餓著肚子入睡的方機叫起來,一人一個開啃,他也沒有想到,叫女人們去城樓上唱個歌,還能收到不少打賞。

山東中部的戰況可謂慘烈,朝廷與反軍俱是傾巢而出,背水而博。

那一場流星雨的降落,給圭王部注入滿滿的元氣,擁有天命星君的圭軍士氣大振,以逸待勞,這兩個大便宜彌補了武器上的略遜。

雙方在魯地激戰月餘,圭軍步步推進,山東再失十餘州縣。

關英隔幾日便接到一封朝廷詔令,命他火速攻城,務必拿下紫微。詔令一封比一封急迫,最後一封卻是令他分兵回援山東。

關英寢食難安,要他回援山東,朝廷軍必定是敗了。

躊躇一番,分了五萬兵北上,留小半依然守在這裡,卻把北門的守軍儘數撤了,四門圍其三,網開一麵。

金子彥與方機在府衙內飲酒慶祝,空腹喝酒,醉的特彆快,兩三杯之後兩個人臉都紅潤起來,他們乘著酒意登上南門的城樓,給這位騎牆搖晃望風行事的都督送行。

關英說話客氣了許多,朝著城上一抱拳:“二位星君,關某去也,後會有期!”

金子彥與方機拱手回禮:“都督好走不送。”

城上又有女人們在唱歌:“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綿長哀婉的調子,把正在緩緩撤軍的關都督唱笑了。

“他娘的!這是打的什麼仗?!”

的確不像是打仗,仿佛是在玩過家家。

關英百感交集,他的兵一個也沒死成(好像並不是什麼好事),一個多月,在城下吃了睡,睡了起來撩妹,偶爾發幾聲炮,像是在放禮花。

湖廣兵們舍不得走,這是他們經曆的最舒服有趣的一場戰爭,沒有流血,還有歌聲伴他們入眠,離彆時再來相送。

他們排著整齊的隊列後退改道,朝身後的城樓揮手,依依作彆,齊聲和唱:“長亭外,古道邊……”

關英領著五萬兵北進,沿途觀光賞景,連剿散匪都懶得剿了,戰報一道道傳來,山東已失了大半,朝廷衛節節敗退,潰兵比傷亡兵還多。

他再也沒有接到過朝廷傳來的詔令,卻收到了金圭王的書信。

他抖著手打開,上麵寫了短短幾句話:“都督既已網開一麵,何故北來跋涉?既叛朝廷,又攻吾軍,君自居於何地?不若退居湖廣,種桑麻養菊花,吾保都帥福壽無窮也!”

關英看了信,金圭的意思很明白:既然已對其子留情放生,何必再來為朝廷效力,與他為敵?若是按兵不動,待他拿下江山,可保他性命(壽)與爵祿(福)。

關英不敢回去,也不敢北進了,他僵在中間進退兩難。

圭王軍自京畿軍潰敗後,一路高歌猛進勢如破竹,沿途各州縣望風而降,偶有抵抗,未幾而破,大軍很快進入河北,直逼京城。

自信陽府解圍後,兩位星君又吃上了飽飯,他們感覺很滿足,夜裡躺在院子的藤椅上看星星,秋季的星空並不那麼明朗,月不明星不亮,薄雲如霧朦朧。

金子彥望天:“我爹大業將成,你什麼時候變回來?”

“變成什麼樣子?”

“你原來的樣子。”

“我原來什麼樣子?”

“我不知道,你不肯變回來是吧?”

方機望天:“當初,他起兵是我說通的,他一路所向披靡,是我助力,他遇災厄,是我神機謀算,我,方機,是開國功臣!”

金子彥從藤椅上爬起來,驚訝的望著身邊橫躺的人。

“機機,你想乾什麼?”

“躺下,跟我一起賞星。”方機抬手揮了揮。

他慢悠悠的搖著扇子驅蚊,婉轉輕言,吐露他的心思。

“他敬我如神,與我稱兄弟,曾言,若得江山,必與我同享,我不要他與我享什麼江山,這開國元勳的待遇,我倒是想品一品。”

“我要做開國良相,青史留名,永垂千古。”

“英雄無誌,枉擔其名,既然做了個人,就要活得轟轟烈烈,雁過留聲,人過留名。”

金子彥聽他娓娓而談,心中頗受觸動。

夜間得一夢,夢中的方機一身朱紅補服,紗翅帽冠,長身玉立於丹犀之上,意氣風發,雄壓群臣。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