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晉江文學城首發(1 / 2)

待價而沽, 是此時崔蓁蓁的唯一的念頭。

索性,還有個一心一意要把她賣個好價錢的柳氏把關,崔蓁蓁隻等著有結果的那一日。

至於這帕子, 就是崔蓁蓁為自己準備的,一見鐘情的見麵禮。

心裡是這麼想的, 但麵上, 崔蓁蓁看著金環,眼裡有一絲憧憬的隱晦愛慕, 想騙過世人, 就要先騙過自己啊。

崔蓁蓁紅著臉, 半垂著眼, 她輕輕咬著唇, 嘟囔了一句,:“就是要送給他啊。”

又是哪個?看著自家小姐哪眉眼軟媚,麵頰緋紅的模樣,金環心裡就泛起了酸勁, 嗬, 誰配的上她家小姐!

金環心塞, 都不問了,上前來扶著崔蓁蓁起身, :“姑娘, 您嘗嘗。”

猶豫了半晌,金環還是說出了口,:“姑娘, 前個夫人還專門下令,開了庫房,囑咐了婆子, 每日給姑娘著送了上好的燕窩和珍珠粉來,還特意叮囑了奴婢,您要是有什麼不順心的,想吃的,想喝的,想用的,都要一件不落的稟報了夫人。”

說完,見崔蓁蓁沒什麼反應,金環特意又追了一句,:“夫人還說呢,如今這府裡都先緊著您,您便是有什麼事,無論大小,夫人都關心著呢。”

這話一說完,崔蓁蓁看向了金環,近距離接觸下,金環不自覺就盯著崔蓁蓁的臉看了起來,就見崔蓁蓁眯著眼笑了一下,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在金環的目眩暈頭中,就聽見崔蓁蓁說話了,:“無礙,母親也是心疼我,若是母親擔心我,便是時時刻刻記掛著我,也是使得的。”

說完,崔蓁蓁自己沒繃住,和金環對視了一眼,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金環捧著湯盅給崔蓁蓁送了過來。

崔蓁蓁伸手接了,她用勺子輕輕舀了舀,要是從前得了這些東西,崔蓁蓁必定會欣喜若狂,但現在,看看屋裡的新添的衣裳,琳琅滿目的首飾,崔蓁蓁無感了。

錦衣玉食,她還是喜歡的,卻不會像從前那樣,沒出息到因著一隻簪子就挨巴掌的地步。

室內二人的氣氛正溫馨時,就聽得院門外有了聲音,再一細聽,崔蓁蓁的眼睛都耷拉了下來,縮了縮鼻子,一臉的無奈,又是她那嫡兄。

金環的眼睛也瞪圓了,又是大少爺,呸!也好意思日日來登庶妹的門。

院外,孫婆子守著門,賠著笑給提著精美禮盒的崔誌說著好話,“大少爺,這幾日五姑娘偶感風寒,夫人都專門吩咐了,姑娘要靜養。”

“我也是心疼五妹妹,這才前來探望,”崔誌身上是新做的衣裳,青袍長衫,柳氏生的秀美端莊,崔誌的樣貌,就算無法和遊諭相比,那也算一表人才。

這會子,接近崔蓁蓁的院落,隻要一想到那個嬌柔美貌的庶妹靦腆含羞的模樣,崔誌的語氣都按捺不住了,:“孫婆子,我看望自己的妹妹,有什麼不妥,還不給我讓開!”

有何不妥?大少爺,這是您來的第幾次了,您心裡沒點數嗎?在看看您的眼神,老婆子哪敢讓您進去!

一個大少爺,一個遊少爺,府裡頭的人,魂都像是被落在這處院子裡。

孫婆子的腰越發的彎了,笑的也更謙卑,但她的腳就像生了根似的,半點也不讓,:“大少爺,您最是心地仁善,前來探望庶妹自是沒什麼不妥,隻是姑娘如今要靜養,不宜受風,您的心意,想必府裡的上下,都清楚。”

崔誌的臉色已經垮了下來,幾次三番都被推拒,在這府裡,以後會是誰當家,這些奴才還看不清楚嗎?

在崔蓁蓁的門前,崔誌想留著那麼些體麵,但無奈,孫婆子油鹽不進,半點不讓,二人爭執了起來,動靜就鬨得大了些,聽得消息,柳氏匆匆趕來,一臉陰沉的帶走了崔誌。

裡頭,崔蓁蓁放下了窗子,若是謀劃得當,崔誌,崔蓁蓁都能給他點燃嘍。

隻是這府裡,柳氏還沒死呢,崔尚書也會喘氣,和三個人鬥太費事,崔蓁蓁隻管看著鏡子,讓自己每日心情愉悅起來,爭取日後將崔府一波送走。

*

崔府內崔誌的事就像是一個縮影。

這幾日不說旁的,就是柳氏,那份勝券在握的優越都沒得了。

”夫人,夫人”,看著已經整整一日沒什麼胃口的柳氏,周嬤嬤心疼的緊,她端著碗新蒸出來的清熱潤肺湯,:“夫人,不過是幾個邀請的帖子,不是什麼大事,您不必如此憂心。”

小事而已,不必憂心,嗬,柳氏的臉色都要猙獰起來了。

手握珍寶,待價而沽,原本是一件好事,可壞就壞在,那日宮宴,珍寶一亮相,吸引的目光實在太多了!

按柳氏的想法,這種事情就暗搓搓的在暗處將人送出去,換些既得利益就行,偏偏現在,崔蓁蓁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原來的買主如今躺在哪裡生死不知。

這幾日,派了媒婆上門來的人就不在少數,這些人還好應付,難纏的是那些,什麼正經八百的媒人沒有,卻個頂個的身份都不輕的重臣,這個勳貴,那個王爺,還有幾位性喜漁色的老不修。

最最最關鍵的是,隻有一個崔蓁蓁!

這她*的,怎麼分?或者給誰?又不能剁碎了分出去個十塊八塊的。

拖得越久,這愁怨和不滿就積累的越多,偏偏,柳氏還不得不忍著,甚至她還得出麵,時不時的給崔蓁蓁擋一擋,給身上再招來幾分的不滿。

就如這些時日不間斷送來的帖子,柳氏已經很有信心將崔蓁蓁捏在手裡了,按理,讓崔蓁蓁出去赴宴也不是什麼大事。

可,柳氏她敢嗎?她不得不擋下來,崔蓁蓁就是個貌美的蠢貨,除了那張臉,沒有半點腦子,若是出去了,被哪個賊心眼的給吃了,這崔府裡裡外外都能震一震!

若是太子沒有出事,順順利利的送出去多好,實在不行,瞧著席間泰康帝對崔蓁蓁的興趣,攫取一波帝王的好感,也算是崔蓁蓁物儘其用。

可是,偏偏現在太子昏迷,為這,崔蓁蓁就耽擱了下來,如今卡在這當口。

送給誰?就這麼草草的許給了身份不高的人家,沒什麼助力不說,更遭人恨。

但許了身份貴重的,那就要冒險,如今朝中派係林立,將寶壓在誰身上?一個不好,崔府被未來上位的皇帝記恨,脫層皮都是輕的。

柳氏這個恨啊,府外是這樣,府裡,崔誌也不是個省心的。

柳氏不錯眼的盯著,那日崔尚書回來後,先是將人叫去了書房一頓訓斥,然後,顧不得明年的會試,就匆匆送了崔誌和遊諭一同去了書院,不許他們回來。

再有崔芸每日都來鬨騰,崔尚書多看幾眼崔蓁蓁,語焉不詳的,柳氏這幾日的心啊,就沒放下來過。

幾番急躁的時候,柳氏都恨不得將桑姨娘再給翻出來,讓她和崔尚書多生幾個崔蓁蓁出來。

*

“來福。”六皇子今日在他的宮外的安親王府裡,待畫好了一副美人畫,他喚了大太監進去,:“去給本王裱起來。”

來福的身材瘦了些,但人長得精神,他笑的弓腰進殿,眼神就落在畫卷上:奢華的宮殿內,燈火通明,堆滿了佳肴的案桌,來往談笑風聲的諸位大臣,花團錦簇的殿中,翩翩起舞的美貌歌姬...這些人物各有特色,卻都統統比不過那一角處,翩然驚鴻的美人。

宮裡的富貴繞的人眼暈,便是不算那些貴人娘娘們,那些個美貌的宮人都有不少,但從來沒有像在那日的殿中的美人一樣,給來福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象。

熱烈的穠豔的氛圍,她在其間不顯突兀,鴉雀無聲間,她不顯寡淡。

六皇子喜好丹青,畫技也屬上乘。

往日裡,來福好話都是張口就來,這畫上的女子,六皇子顯見的是用心畫的,但見過真人的來福卻沒法子胡吹海誇,他憋了半天,也隻憋出了句,:“殿下畫的真好。”

“行了,省省口水,沒得讓本王聽得惡心,”六皇子嫌棄的看了一眼來福,隨後,他就有了笑的模樣,:“等到哪一日,這美人進了府裡,本王日日描摹,必定畫的比如今好上千百倍。”

“是,是”來福賠著笑,思及他剛剛來的目的,小心的稟報了一聲,:“王爺,王妃娘娘剛剛吩咐了奴才,若是王爺得空,還請王爺去輝原居一趟。”

“哼”,聞言,六皇子的手帕就丟在了來福的臉上,來福彎著腰,不敢說話。

呼——六皇子運了運氣,壓下了心頭的不滿,當初他和母妃商量著娶了劉寶兒,就是看上了她背後的勢力。

太子是正統,天然吸引著那些榆木腦袋的文人。

兵部和戶部的事,父皇又看的緊。

當初,六皇子就試探著伸過手,結果連累貴妃都被冷落,母子二人商議之下,就準備聯合了皇親勳貴的力量,老王爺掌著宗人府的勢力,對六皇子也是極大的助力。

隻是,儘管心有準備,六皇子對娶進門的劉寶兒,短短幾月之間,已經耗儘了耐心。

六皇子是金尊玉貴的長大的,劉寶兒也是掌上明珠,這樣的人聚在一起,二人之間總要有一個人低頭,思及那個位置,六皇子都是勉強忍耐著。

腳步匆匆的往後院行去,六皇子臉上陰沉沉的笑著,總有一日,他要讓劉寶兒知道厲害。

珵王府內

崔琇正麵色沉鬱的寫著書信,如今京城裡,誰還不知道個崔府裡頭的那個庶女,如今崔府裡還沒有風聲傳出,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崔琇才是崔府的嫡出,崔府的助力,都該全盤落在她的身上才是。

也是她爹遲遲不肯,全心全意的襄助王爺,否則,說不定,這府裡的女主人就是她了!

她要儘快讓她娘灌了藥,送崔蓁蓁進來,到她的眼皮子底下,她絕跡不許這小狐媚子作妖!

*

最近京城裡要關注的事不少,私底下眉來眼去的官員不少,朝堂上甚至都有了其他的聲音,其中尤以六皇子的呼聲最為響烈,鬨得最凶狠的一次,泰康帝甚至中途罷朝,宣了太醫。

宣政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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