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晉江文學城首發(1 / 2)

“臣妾參見聖上。”見著來的人是泰康帝, 淑貴妃驚訝過後迅速的回過神,連忙上前行禮。

“愛妃不必多禮。”泰康帝臉上的神情到是帶笑的,他一抬手, 就上前拉著淑貴妃一同坐了下來。

宮人們很快就上了茶, 淑貴妃從柏惠的手裡接過,親手遞給了泰康帝,:“聖上。”

見泰康帝接過了茶, 淑貴妃的笑意越發的明顯了,她順著剛剛泰康帝的話,:“聖上也知道了, 瑁兒和老七今日在教場裡切磋了一場, 瑁兒這孩子總是這麼風風火火的,改日臣妾再說一說他。”

“老九的脾氣。”泰康帝笑著搖了搖頭,:“這些年愛妃也不容易。”說著,泰康帝輕輕抿了口茶水, :“ 不過老九的性子是最實誠的, 朕有心將他帶在身邊, 讓他也好好的學一學,省的一天到晚的無所事事, 和這個打一架, 和那一個吵一嘴的。”

聞言, 淑貴妃的帕子悄悄的捏緊了, 她看著泰康帝,儘量試探著, :“聖上還說呢,從前的時候臣妾一說他,您總護著他, 現在他都已經鬨騰成習慣,可坐不住了。”

“無妨。”泰康帝放下了茶杯,笑著一揮手,:“他的年紀比老七還小幾歲呢,他們兄弟的感情好,一同在朝堂上為朕出分力,也是好事,朕的這個兒子,做郡王還是委屈了些,等日後,要娶納哪家的姑娘,身份上也說的過去。”

“臣妾也在說這事呢,瑁兒府上還沒娶親,臣妾還能在等兩年,您也知道,他那性子。” 淑貴妃打著哈哈,話頭一轉,就提到了 ,:“隻是,老七如今府裡頭也沒個主事的人,冷清清的,雖說今年他的府裡頭進了個人,但到底也還是單薄了些。”

“老七前頭娶得的是張家的那個?”泰康帝像是這麼問了一句,但隨後他自己又加了一句,:“ 算算時間,如今也有好幾個年頭了,他的性子近幾年也越發的寡淡了,朝堂上的事老七做的很好,這府裡也不能虧了他。”

說到這,泰康帝皺了皺眉,:“他的膝下如今也沒個子嗣。”

淑貴妃沉默著作陪,沒有出聲打擾泰康帝的思索。

“即如此,等過段時日的避暑之時,你也幫著朕掌掌眼,看看哪家的貴女合適,他為著之前的人守著這麼多年,也守夠了,該有個王妃掌管中饋,看著他些了,府裡現在連個子嗣都沒有,也太不像話了。”

成了,淑貴妃笑的溫婉的點了點頭,:“臣妾記住了。”

敘了敘話,說完了事情,泰康帝就擺駕回宮了,他的修身可還沒修完,萬萬不能在這個時候被破壞掉。

*

今年的殿試結束了,三甲新鮮出爐,換了衣裳,就被扶著上馬,進行了遊街。

打馬遊街的探花郎,年紀輕輕,風度翩翩,姿容俊秀,被擲了滿懷的香囊繡帕。

崔芸在酒樓的隔間內,一邊用目光一遍遍的描繪著探花郎遊諭的麵容,一麵又自豪,又生氣。

自豪的自然是如此完美的夫婿是她的如意郎君,生氣的自然是街上這些不知羞的女人,一個個的都恨不得對著她的未婚夫投懷送抱。

遊街之後就是禦賜的瓊林宴,整個京城都在為著這場三年才有的一次科舉盛會而歡呼。

珵王府內

一早就派人去看熱鬨的呂昭這會興衝衝的跑進了西苑,:“ 蓁蓁,今日的街上可熱鬨了,咱們大雍朝的狀元郎和探花郎,那可都是青年才俊,聽說都長的英俊瀟灑,春風得意,打馬遊街,嘖嘖,這可真是夠榮耀一輩子的了。”

科舉的事情崔蓁蓁自然是知道的,她還知道,今年她的嫡兄會參加,遊諭也會參加。

“蓁蓁?”呂昭疑惑的看著有些出神的崔蓁蓁,隨後,她一拍腦門,哈的一聲笑了,:“怪我,怪我,都忘了,今年的探花郎可是你父親的得意門生。”

“如今他中了探花郎,文采自是不錯的,聽這些街頭巷尾的人說是人長得也好看,怎麼樣?他秉性如何,可有婚配?會不會武藝,是不是一位文武雙全的大才子?”

話趕話說到了這,呂昭就是一臉的好奇。

端著甜湯進來的金環臉色微微有些變,之前的時候,自家姑娘和遊公子...崔蓁蓁那場歇斯底裡的難過和傷心,金環可是一同陪過來的。

如今,驟然又提起舊人,雖然如今姑娘在王府內過的很好,但到底,那是姑娘第一個喜歡的人,金環怕一時之間又傷了崔蓁蓁。

崔蓁蓁是聞著味抬頭的,看見金環手裡托著的東西,她的眼睛一瞬間就像在發光,:“甜湯來了,姐姐先喝口甜湯。”

呂昭哈哈笑著搖搖頭,:“知道你喜歡甜湯,怎麼就喜歡成這樣?彆人是無肉不歡,無酒不歡,我看你是無湯不歡。”

“因為它好喝呀。”崔蓁蓁的眼神落在那小桂花上,振振有詞的說道。

“是,真是。”呂昭的笑就沒從臉上落下去,她從來就是個好奇心很重的人,若是府裡隻有崔琇,那呂昭就是憋死自己也不會去問的,隻是,現在不是來了個崔蓁蓁嘛。

她摸著崔蓁蓁的頭,:“快,趁著現在湯還很燙,快,快與我說說探花郎的事。”

崔蓁蓁往碗裡吹著氣,慢條斯理的說道,:“遊公子是父親的學生,住在前院,除了給主母請安,很少會來後院,他是外男,很是避諱後院的女眷,所以我幾乎沒有在請安的時候遇見過他。”

“後來,在父親的壽宴上,我在樓台上不慎掉落了一方帕子,他撿到了,又還給了我,我與他,就這麼為數不多的幾次接觸,他是個很溫和的人,對著我們府裡的人都很客氣。”

“恩,就這麼多了,對了,去年的時候,他和我的四姐定了親,如今他高中,想來再過不久,崔府裡就是該辦喜事的時候了。”

崔蓁蓁輕描淡寫的說完,慢慢的小心嘬了一口甜湯,嗯,今天的桂花還是那麼香。

這樣的平鋪直敘,呂昭卻聽得好沒意思,她眼睛轉了轉,左右看了看,見金環識趣的走遠了些,她推著碗,小心的湊近了崔蓁蓁,小聲的說道,:“你與他在府裡見過,他有沒有對你念過什麼詩,表達過什麼傾慕之情啊?”

呂昭這話也真是好奇,就崔蓁蓁這幅模樣,難不成這世間真的會有男人不動心?就連她們的這個王爺,現在都活生生像是泥菩薩踏足人間,變成了個彩人,害的呂昭幻想中的一夜過後,滿懷馨香的場景從來都沒有實現過。

“沒有,”崔蓁蓁眨著眼,她專心致誌的對付這碗滾燙的甜湯,伸出小舌頭,輕輕的舔了舔唇邊粘著的小花瓣,:“他對我無意。”無意娶我。

“真是少見,他不會是不行吧。”呂昭嘀咕了一聲,隨後反應過來,正經八百的咳了一聲,:“喝湯,喝湯,這甜湯好香啊。”

這話說到這就怪沒意思的,呂昭很快就換了話,:“對了,蓁蓁,咱們京城裡新建起了寶福觀,你去沒去過,聽說是宮裡聖上,給那幾位道長賜下來的道觀,香火很是靈驗,有不少的達官顯貴都去過,不如,我們也去看看?”

崔蓁蓁真的是很佩服呂昭,同樣都是在府裡待著,呂昭就宛如百事通一樣,什麼新鮮的消息都知道。

但聽到呂昭提出的這個道觀,崔蓁蓁就打了退堂鼓,不喜歡這些地方,世人去這些地方,常常是去求一個心安,但在崔府的時候,崔蓁蓁就被柳氏在那幾年,找著由頭的塞在佛堂裡罰跪,至今,想起那黑暗昏沉的模糊的小佛像,崔蓁蓁的膝蓋就疼。

後來,就是道觀,她在陪著秦嫋嫋的時候,就被壓在那道觀裡幾年,所以這些地方,崔蓁蓁生理性的犯怵。

咦?仔細想想,入府這麼些時日了,自己卻一次在入夢的時候都沒有過,莫不是她這狗屎運已經走到了頭?

看呂昭還在等著她的回話,崔蓁蓁在沒有多想,對著呂昭,崔蓁蓁是願意解釋的,:“從前在府裡的時候,我不懂事,總是做錯事,所以主母總是喜歡讓我一個人跪在佛堂裡祈福和反省,我,我實在是有些怵這些地方,還請姐姐勿怪。”

看著崔蓁蓁的臉都白了,呂昭那就一個心疼,她伸手拍著崔蓁蓁,:“不去了,不去了,不就是一個道觀嘛,有什麼好看的。”

“哼,難怪崔繡那麼愛去呢,感情是一脈相承,改天也多關她幾日,看她還喜不喜歡。”

見崔蓁蓁的情緒有些低落,呂昭眨著眼,又有了其他的主意,“今夜宮裡麵是瓊林宴,想來王爺也不會來的那麼早,蓁蓁,你先同我一同過去也赴個宴怎麼樣,我今日可淘到了一樣好東西,你過來嘗嘗看。”

說著,呂昭為自己的這個主意暗自鼓掌,吃宴吃的晚了,順勢讓崔蓁蓁住在自己的院子裡,不是什麼大事吧。

看著呂昭一臉的興致盎然,崔蓁蓁笑的臉上的小肉窩都露了出來。她很喜歡呂昭的個性,也很喜歡她風風火火的膽子,她高興了會高興的很明顯,不高興了,那就是不高興了,她每日的事情都很多,從來都是瀟灑的變著法的給自己找樂子。

人總是缺什麼就下意識的向著什麼東西靠近,崔蓁蓁也完全是被呂昭吸引了,她缺的,呂昭能補上,而呂昭喜歡的,碰巧崔蓁蓁都有。

人的緣分真是無比的奇妙。

“好,”崔蓁蓁上下點著頭,欣然決定赴約。

自己明明沒有吃甜湯,怎麼就能甜成這樣,呂昭看著崔蓁蓁,有一瞬間深恨怎麼就把她生成了女兒身。

*

府裡府外的人都在赴宴,崔琇在院內聽著崔蓁蓁又在和呂昭待在一起,還擺上了小宴,崔琇暗自罵了一聲,沒出息的東西,和呂昭總是歪纏在一起做什麼,有勁也要往珵王身上使啊。

按照她娘的說法,如今這個時間就隻剩這一個多月了,到時候,不僅沒能收拾的了崔蓁蓁,說不定還又搭上她自己,那她這半年多來的擔驚受怕是為了什麼?

想起寶福觀的事情,想起如今對自己格外冷淡的王爺,崔琇半晌沒有說話,她的目光有一瞬間的發狠。

這麼些時日了,崔蓁蓁既然懷不上珵王的孩子,那就換個人,她隻要一個健康的孩子,無論是誰的,若是東窗事發,那就讓崔蓁蓁去死,若是她僥幸沒有被發現,那就等她生下孩子去死。

*

宮內,幾位道長還在觀星樓內,老道長的臉色並不好看,他對著其他的幾人說,:“珵王是不中用了,與咱們虛以委蛇,若是等他上位,少不得要和我們計較。”

“大哥。”張智舔了舔唇,:“他府上的那個崔側妃來過幾次,甚至捐了大筆的香火錢,就為了一點,給她的那個庶妹祈福。”

“你說這些女人怪不怪,自己的肚子不著急,操心著彆的女人能不能為她的王爺生孩子。”

“混賬,你沒有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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