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普通國中生的日常(1 / 2)

另一邊,本丸早起的刀劍付喪神們,終於發現審神者一聲不吭就離開了本丸。

按照事先安排的時間表,今日幸村安定本該補上未完成的工時——身為未成年的審神者們,雖然不用全職全天的留守在本丸,但每周仍需湊夠足夠的工時。

壓切長穀部拍了拍桌上厚厚的幾摞文書,難掩鬱悶之色。

“阿魯今……為何突然回了現世。”

“大抵是收到了刀,沒忍住去試刀了吧。”小烏丸蒼白的手指輕輕拂過刀匣內留下的印痕,發現這應該是把打刀。

站在包圍圈外的加州清光,在看到那刀槽時瞳孔驟縮。

哪怕旁人不清楚,作為近同半身的他,一眼就認出了那裡麵本該安置的,是哪一振刀。

“何等濃鬱的靈力啊……稀釋了一夜竟仍如此濃鬱。平安時代,也會有打刀的存在嗎?”

在場眾位沒有刃回答這對於他們而言是基礎常識,眼前卻又明顯背離了他們常識的問題。

打刀自然是不該存在於平安時代的……打刀分明是在平安幾百年後的室町時代,才開始漸漸成型的刀種。

可靈力給他們的反饋不會出錯。

他們的疑惑,此刻無人解答。

“我們的這位審神者大人,真是一位神秘的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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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彆了真田宅的幸村安定,漫無目的地在海邊漫步。

現在的我又算是是什麼呢?

他伸出自己的手掌。

那是一雙白皙勻淨的手,骨節分明,劍繭及偶爾陪練出的網球繭顯眼,卻並不礙眼。

他交握起自己的雙手,感受著人類的體溫和力度。

除了呼呼的海風和時而海鳥傳來的啼鳴,這環境靜得他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

它正在嘭嘭地跳動著,在他的刻意關注下,如同擂響在他耳邊的鼓聲——

咚。

咚。

咚。

那是顯形為人類的付喪神也無法構築出的,鮮活的心臟。

現在的他作為人類,有了自己全新的人生。

人類之身,刀劍之魂,付喪神之心。

在未理順腦內的一團漿糊之前,他甚至不知道以什麼身份踏入本丸。

雖然似乎有人,已經知道了。

去看看吧,他心道。

去看看他們,以一個意義截然不同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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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幸村安定到任後,近侍就恢複了默認的輪換製。

加州清光暗地裡和當日輪值的次郎太刀換了班,衣飾華美的大太刀心滿意足地和日本號勾肩搭背前去品酒了。

少年審神者很爽快將匣內的靈酒送給了他們。

在眾付喪神驚奇眼神中換上煥新裝束的加州清光站在天守閣的門口,笑語吟吟。

“審神者大人,有沒有什麼想和我們說的呢?”

……噫,加州先生今天怎麼火氣這麼大。

走在後麵的幾刃短刀交換著眼神,卻被幾位老人家,以完全不符合自己機動的身手將他們拉走了。

“啊……今天的近侍是加州先生嗎?”幸村安定笑得有些懵逼。

他先前之所以猶豫著是否要回到本丸來看看,六成原因,就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家夥。

加州清光琉璃紅的眸子凝視著審神者,卻不期然撞見了那人眼底遊離的茫然和退縮。

他抓住了想要離去之人的手。

幸村安定藏在劉海下的臉皺了起來。

那不是處於羞惱、憤怒,或者這樣那樣的狀態而作出的表情,僅僅是……出於無措的心緒,導致他不知該維持如何的神色。

個子高出審神者一大截的付喪神輕輕哼笑了一聲。

加州清光又何嘗是個遲鈍的人呢。彼時他已隱隱有所感覺,卻仍試圖維持原本和平的假象。然而大和守安定突然的離開,打破了他所有的自我欺騙。

說起來,當時這個家夥不辭而彆的事,他還沒有追究。他盯著審神者有點委屈巴巴的神情,緩緩開口。

“審、神、者、大、人?”

他的話尾音調稍稍吊起,就如他飛起的眼角,語音疑惑,帶著無端的小鉤子,抓搔著少年的心。

幸村安定抓緊了障子門,樹袋熊般將自己的體重倚在門框上,背對著快要將他的背盯出一個洞的付喪神。

“宗、次、郎、大、人?”

從加州清光的嘴裡,一字一頓地念出締結了他們緣分之始的天才劍客的乳名——也是他現在的代號。

因由衝田總司的傳說,他們才得以被賦予付喪神的神格,才有了人類的身軀,才有了自己的意識和行動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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