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玉牌爭奪(1 / 2)

“追魂蜂是異獸中最不好惹的一種,每一隻約莫是金丹境中後期的修為,蜂後的實力一般在元嬰境中期,論個體勢力都算不上強,但勝在數量多,而且極為記仇,一旦族人死了一隻,整片森林裡的追魂蜂都會尋過來。不把敵人蟄死決不罷休,因此得名追魂。”

姬瑒的聲音穩穩地通過神念傳來。

祁念一問:“它們怕什麼?”

說話間,她瞥了眼身後。

那兩個人和追魂蜂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以她的速度,要脫身也並非難事,但她到底無法接受兩個人以此種方式在她麵前喪命。

祁念一眼神一厲,身影靈巧地在密林間穿梭,隻用簡單地掃一眼,就能從茂密的叢林中找到脫身的方向。

姬瑒:“它們怕火,但不是普通的凡火,至少也要是元嬰境以上的法修施展的靈火,亦或是品階更高的火焰,才能將它們消滅。”

難辦。

她不是火靈根。

無法凝聚靈火。

祁念一四下環顧一番,發現那兩人應該也能在這晨霧中辨彆方向,但無奈追魂蜂實在追得太緊,根本無法脫身。

她腳步一轉,竟然向著身後奔去。

把靈獸袋裡的姬瑒嚇了一跳:“你乾什麼?!你彆作死!”

“放心,死不了。”祁念一說,“再說了,你在靈獸袋裡,又傷不到你。”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姬瑒在靈獸袋裡怒吼,“我是被你強行施以靈寵契約,我們的命現在是綁在一塊的,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了!”

但他如果有生命危險,卻奈何不了她分毫。

這就是靈寵契約,如此霸道。

祁念一腳步頓了下,原本以為她會改變想法,沒想到她隻是淡淡說了句:“哦,那沒辦法了。”

她補刀道:“你自認倒黴吧。”

姬瑒要氣昏過去。

她速度飛快,很快就和那兩人打了個照麵。

姬瑒頭疼道:“你衝過去乾什麼啊,你又沒有火。”

“但我有雷。”

祁念一說話的同時,從腰間抽出軟劍。

半透明的劍身閃過驚人的雷光,天空瞬間卷起陰雲,泛起悶雷陣陣。

“喂,沒做過虧心事吧?”祁念一高聲道。

那兩人顯然也已經見到了祁念一,驚呼:“道友快逃!”然後就聽見了她問出這麼一句話。

三人身影越來越近,倉促間,哪裡想得了那麼多,兩人條件反射地齊聲回答:“沒有。”

“那行。”祁念一低聲道,“沒做過虧心事,一道天雷劈不死。”

一瞬間,她體內所有的靈氣全都灌注於右臂。

高高束起的青絲頃刻間化為白雪,平添肅殺。

照孤光柔軟而淩厲的劍鋒被雷電包裹,引雷入體的疼痛她已經很熟悉,天雷入體後在她皮膚上留下駭人的焦黑,很快又化為一陣金色流光。

劍鋒過處,天雷席卷。

數十道悶雷同時落下,伴隨著驚鴻一劍。

劍風擦著兩人的頭皮推出,精準到連頭發絲都沒有被削下一根,穩穩當當落在了他們身後的追魂蜂群中。

但密如羅網的天雷卻是避無可避,將這兩人連同追魂蜂一道劈得七竅生煙,一時間這二人連清醒的意識都找不回來。

追魂蜂不怕雷電,卻也抵擋不了被雷劈後短暫的麻痹,紛紛從空中墜落。

兔起鶻落間,祁念一的手穿透雷網,拎起同樣失去行動能力的兩人的衣領,遠遠扔了出去。

而後她出劍,一記碧海潮生,伴隨著成千上萬的潮水如針,瞬間穿透了這些追魂蜂的身體。

靈獸袋裡,姬瑒狠狠鬆了一口氣。

每次看她打架,他也跟著遭罪。

心裡遭罪。

一切結束,祁念一迅速收劍撤離。

腳下紫光剛閃過,祁念一心頭微動,回身看去。

竟然有一隻漏網之魚,並沒有完全被震暈過去,顫微微地振翅飛了起來,倏然射出尾部的毒針。

那毒針漆黑無影,速度飛快,直衝祁念一眼睛而來。

相距太近,她迅速將軟劍橫於身前,挽了個劍花。

但毒針還沒來得及近她的身體,空中就亮起了一道明亮的火光。

那火光不似尋常靈火,而是帶著些粘稠之感,溫度也很低,似是一道冷火。

毒針在冷焰之中迅速消融瓦解,就連地上的追魂蜂屍體也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祁念一向著火光的方向看去,收劍,點頭道:“多謝援手。”

“不客氣。”男聲溫和舒緩,“雲道友身法精妙,想必哪怕我們不出手,也能躲開。”

兩個頎長的身影緩緩靠近。

一把火不僅將這一地狼藉毀屍滅跡,更燎得晨霧漸散,清耀的日光透過雲層灑在地上,同時也落在兩人的肩上。

一玄青,一月白。

冰冷和溫雅。

是冉灼和宋之航。

冉灼指尖還燃燒著那有些粘稠的怪異火焰,在祁念一的注視之下,指尖火焰被收了起來。

顯然,剛才用火的就是他。

一地餘燼中,先前被祁念一所救的兩人身上的麻痹感已經消除,連滾帶爬地衝過來。

不能將救了他們的人置之不顧。

衝過來後,看著這樣的狀況,他們才鬆了口氣。

兩人擦了擦額角的汗,帶起臉上的焦黑,其中的女修忍不住道:“剛才雲道友問我們做沒做過虧心事,是為了確認後,方便引動天雷嗎?”

祁念一點頭。

另一個男修猶豫了下,又道:“當時雲道友勢如張弓滿月,已無回頭可能,若我二人答的是做過虧心事呢?”

祁念一麵不改色道:“那就是死有餘辜。”

能死在天雷之下的,無不是惡貫滿盈之輩。

兩人顯然被噎了下,對視一眼,俯身一拜:“山海宗杜長煙/杜落日,感謝道友相救。”

祁念一掃了眼地上的灰燼,說道:“先離開這裡吧,以免更多的追魂蜂順著氣味找到這裡。”

宋誌涵頷首道:“雲道友說的極是。”

五人迅速離開,疾馳之時,宋之航滿臉興味地看著祁念一腳底不時閃現的各色光芒,再想起她剛才那驚為天人的一劍,對她更加好奇了。

五人到了距離稍遠的地方後才停下來,宋之航笑眯眯地給每人遞上一張符紙:“潔身之用。”

眾人點燃符紙,感覺自己的身體包括周身三尺之內的氣息都瞬間清淨了起來。

氣息被清除,這樣,就不怕追魂蜂再次追來了。

冉灼目光緊盯著祁念一:“你的劍,很好。”

祁念一將軟劍又收回劍鞘中,腰帶一樣係在腰間,然後說:“你的火也很有意思。”

她此刻是血脈被完全激活的狀態,一頭白發在身後束成馬尾,無機質的金瞳璀璨,為她本就鋒銳的氣質平添一抹冷硬。

天眼在冉灼和宋之航的身上掃過,和上官熙給她的信息並無二致,唯獨冉灼的信息條上稍微有著一點點不同。

【南境冉家·冉灼血脈激活火焰之體-元嬰境後期-八品血脈者】

火焰之體。

而且是在激活血脈之力後獲得的。

身前的符紙燃儘,品質並不比滄寰符峰曲微出品的符紙差。

若這符紙是宋之航本人所繪,也就證明,他在符道的修為,同外界的頂尖符修並無二致。

這在仙道八門略顯衰微的南境,格外不同尋常些。

祁念一猜測,或許因為自己先前遇到的,無論是上官家的門客,亦或是陽北城中大大小小的勢力,都不如眼前這兩個男人能接觸到的頂尖功法多。

上官熙血脈之力太低,無法修煉,於這一途鑽研並不算深。

如果南境青年一代的精英都像眼前這兩個人一樣的話,那祁念一覺得,她需要改變一下自己對南境人戰力的判斷了。

他們的“技”並不差。

還有著血脈之力對於境界和特殊能力的增強。

眼前兩個男人,個個都是勁敵。

祁念一記得,在她來之前,上官熙曾經叮囑過。

冉灼和宋之航,比搖光要難對付。

因為搖光是神殿唯一的參會者,習慣了獨來獨往。

但冉灼和宋之航,不僅修為是這群人中的佼佼者,重要的是,他們兩人交情甚篤,對彼此十分信任,若同時動手,絕對是一加一遠大於二的效果。

當時上官熙說:“這兩人,會成為你此行最大的威脅。”

她一語成讖。

簡單寒暄過後,祁念一就準備離開。

宋之航叫住了她:“我和冉灼在林間搜尋了大半天,也沒有發現任何和身份玉牌有關的東西,這片森林裡,連一塊玉都沒有,不知各位可有發現?”

祁念一搖頭。

而山海宗那兄妹倆就更慘了,不僅沒有發現,還意外闖入了追魂蜂的領地,倉惶逃竄時,不慎打死了其中一隻,被追魂蜂逼得橫穿了大半個森林。

宋之航:“既如此,三位可願與我和冉灼同行?”

他說的是“三位”,但卻是對著祁念一說的。

祁念一此時對於所謂的身份玉牌有了個大致的猜測,並不想身邊有旁人,於是果斷拒絕了:“抱歉,我不喜歡和人一道。”

宋之航頗為理解地笑了笑:“是我冒昧了,雲道友自便就好。”

然後注視著祁念一的背影消失在原地。

她走時,森冷純淨的白發隨著步子輕輕揚起,宋之航目光幽深,喟歎道:“白發,神降者,沒想到多年後,還能再次看到白發之人。”

他說著,轉頭問道:“阿灼,你同她交手,勝算幾成?”

冉灼瞥了眼她離去的方向,冷聲說:“五成。”

宋之航有些驚訝:“才五成?她修為要低你兩個小境界。”

冉灼點頭,聲音冷而沉:“沒感覺到嗎,她出劍的時候。”

“她的劍,有點古怪,能對我們產生血脈壓製。”

宋之航沉默了下,才道:“八品和九品的差彆,有那麼大嗎?”

冉灼冷冷說:“這就說明,她並不止九品。”

“曾聽聞,她入城測試血脈之時,因血脈之力過於強盛,毀壞了一個陣盤,而那應該是她第一次測試血脈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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