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婚約解除(2 / 2)

翌日,她在一陣奇怪的聲響中醒來。

推門出去,發現自己院子前麵的竹林中,格外熱鬨。

劍尊拎著酒壺,提著青蓮劍對雲野道:“都這麼多年了,總該給我把劍鞘補上了吧!你個偷工減料的黑心商人。”

雲野叫屈:“我怎麼就偷工減料了,為了給你鑄造這把劍,我自己還搭進去好些材料,你個窮鬼!”

劍尊不依不饒的:“哪有鑄劍不給劍鞘的,你說說哪有這個理!”

他立刻轉頭對墨無書道:“墨兄,你給評評理。”

雲野忍不住道:“你叫哪個墨兄,這裡有兩個呢。”

他解釋道:“我鑄劍就是這樣的,隻有劍,沒有劍鞘,這就是我的理。”

墨無書沒搭理雲野的眼神,慢條斯理道:“說起來,念一手上那幾把劍,不都是有劍鞘的嗎。”

劍尊立刻拿著青蓮劍,那眼神明明白白寫著——你個騙子。

雲野氣急:“念一的劍,和這不著調的老頭的劍,能一樣嗎!”

他暗自瞪了墨無書一眼,低聲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給人做劍鞘是什麼意思,你插什麼嘴!”

墨無書不鹹不淡地瞥了他一眼,正欲嘲諷一番,就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回身就看見祁念一探頭探腦地問:“所以……給人做劍鞘,究竟是什麼意思啊?”

雲野立刻閉嘴,甚至想伸手捂住墨無書的嘴,墨無書眼疾手快地閃開,而後迅速道:

“在他們鑄劍師的規則中,劍體為心,劍鞘為魂,鑄劍師可以給人鑄劍,因為這是他們自己選擇的道,亦是為了圓他人劍者之心,這是鑄劍師的道。”

“但如給人製鞘……就意味著——”墨無書故意賣了個關子,沒想到就被雲野飛撲上來狠狠捂住了嘴。

墨無書在掙紮中努力道:“一把劍鞘便為一世之約。給人製鞘意味著,我願將命魂交付,生前身後,縱死不休。”

墨無書說完這番話,雲野整個人都慌了。

當時念一要為他製劍鞘時,他出於私心,沒有加以阻攔,也沒有告知他們鑄劍師之中默認的流言。

畢竟,一直以來遵守著這古老規則的,也就隻有他們鑄劍師本人而已。

但這樣,會不會被她以為,自己是故意騙她給他製鞘的。

雲野連忙走到祁念一麵前,著急地解釋道:“念一,我不是…我、我當時。”

他比劃了半天,感覺越說越亂。

而祁念一聽完這番話,驚了一瞬,然後開始沉思起來。

墨無書緊緊盯著她的表情。

祁念一數了數,她在南華論道時給非白製的劍鞘就有六十多個,後來入了南境,平日無事,她也愛製上一兩個,後來技巧熟練之後,做得就更快了,甚至將此事發展成了一個愛好。

如何根據非白的劍身製出不同樣式,不同花紋不同顏色的劍鞘,後來一度成為她生活中的一件趣事。

仔細算來,沒有一千,也有數百了。

祁念一衝他笑了笑:“我好像給你做過幾百個劍鞘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似乎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而覺得被騙。

雲野忐忑地點點頭。

祁念一於是道:“怎麼辦,這麼算起來,你的下輩子下下輩子甚至很多世之後,都跟我綁定了。”

“那我就提前說聲拜托了。”

雲野怔愣片刻,突然不再緊張了。

他望著祁念一的眼,鄭重地說了聲:“好。”

不遠處,墨無書低笑了下。

這才像點樣子。

另一邊,溫淮瑜和一人正下著棋,宮淩洲站在他們的棋局邊好一會兒,看著十分焦躁,不停地走來走去,把那一帶的地都掃乾淨了。

和溫淮瑜對弈那人,有一個十分亮眼的光頭。

是佛子思空。

一局下至中盤,溫淮瑜瞥了眼宮淩洲,對佛子道:“不如,就到這吧。”

他涼聲道:“若再下一會兒,我這三師弟的心火,能把自己燒死。”

佛子無奈失笑,起身對溫淮瑜念了句佛號,被宮淩洲一把拽走。

宮淩洲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道:“你不至於吧,昨天來觀禮就算了,怎麼今天還不走,賴上我們滄寰了嗎?”

宮淩洲看著佛子的表情嫌棄到了極致,中間又摻雜著一些微妙的尷尬。

佛子笑了下,清俊的麵容閃過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聲音是和他麵容極不相符的響亮如洪鐘。

“宮施主,數百年前大戰結束,人魔兩族為平息戰火,保持和平,共同抗擊深淵,魔族和感業寺商定,所有魔族甘願接受感業寺僧人的監督。

尤其是魔宮中的幾位,必須要接受感業寺一對一的監視。”

佛子悠然道:“思空身為宮施主的監督者,時刻隨行,有何不妥嗎?”

宮淩洲一字一句道:“這些年,我有做過半點傷天害理的事?沒有吧,那你跟著我圖什麼啊!”

魔族和人族是從身體本源上就有差異。

人類以靈氣為修煉基礎,而魔族,以欲.望為修煉根基。

這也就導致,魔族更容易被心魔所困,從而失控。

靈氣清,欲氣濁。

兩者相輔相成,同時也是此消彼長。

靈氣若興盛之時,欲氣必定勢弱,反之同樣。

所以人族和魔族世世代代無法共處。

但靈氣和欲氣卻並無絕對的對錯之分,隻是從出生起就注定了他們適合以不同的方式進行修煉。

因此,在打了無數場大戰後,人魔兩族才恍然意識到,靈氣和欲氣,兩者雖此消彼長,但無論哪一方,都無法離開彼此而單獨存在。

後來雙方各退一步,簽訂盟約。

但人修修心,修煉會讓他們強大的同時更加克製,魔族卻不同,他們以欲氣為根基,越強大,便越容易肆意妄為。

所以魔尊帶著魔族所有族人北遷,感業寺眾僧也從駐紮數百年的中洲拔起,在荒涼的涼州,魔域旁邊安頓下來,日日誦經,行監督之責。

宮淩洲絕望地看著麵前比他矮半個頭的小光頭,一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從有記憶起就有個小光頭日日在你麵前念經是什麼感覺,他覺得自己能寫一本書來痛訴心得。

見到他的表情,佛子這才笑了下,轉而道:“宮施主這段時間都非常聽話,所以,思空此行,並不是來見你的。”

宮淩洲麵無表情:“……”

他咬牙切齒:“耍我是吧。”

佛子轉而向溫淮瑜道:“溫施主,一局下完,現在可否聽我把話說完了?”

溫淮瑜卻頭也不抬:“若是請我去涼州一事,就不必再提,我離開時答應過,此生絕不再踏入佛國半步。”

佛子這次比上次還要固執些,他話鋒一轉,說道:“前些日子,魔域和佛國的交界地帶,也就是琉璃壇,出現了一座雲中城。”

雲中城這三個字,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溫淮瑜收棋子的動作頓了一拍,眉頭微微皺起,看向祁念一。

佛子低聲道:“半個月前,酉時三刻,琉璃壇上空烏雲密布,連帶著地表不斷震顫,人們以為是天災降臨,百姓全都驚恐不已,持續一段時間之後,地動平息下來,空中陰雲也漸漸散去。

但人們抬頭時,仍能感受到陰雲壓頂,仔細一看才發現,上空陰雲之後,隱藏著一座巨大的城池。”

祁念一微微擰眉:“半個月前,酉時三刻?你確定是這個時候?”

佛子雙手合十,默念佛號:“無比確定。”

祁念一低聲道:“這是我和忘憂,第一次力量交彙的時刻。”

“那時我隻覺得,我和她的力量彙聚到一起,似乎喚醒了什麼東西,就是那股力量替我們擋住了雲一灃自爆的威力,我們才能在自爆中毫發無損。”

她低聲自言自語道:“難道,當時被我們喚醒的,就是這個?”

佛子:“貧僧亦不知這雲中城為何物。後來回感業寺幾經探查後才知曉,這是在大陸上空遊移的秘境,出現時間和地點完全隨機,此前從未在涼州和漠北出現過,哪怕是曾有記錄的,也說這秘境通常都是隱藏於雲層中間,不會現身讓凡人知曉。”

他微微抿唇,而後艱澀道:“師姐當時,正在琉璃壇,當時不知這秘境是否有危險,是否會禍及凡人,師姐便……獨自前往。

沒想到剛一靠近秘境,她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了進去,後來無論我們再怎麼嘗試,都無法打開這座秘境了。”

溫淮瑜抬眸,不鹹不淡道:“所以,這與我何乾?”

佛子低聲道:“我知曉,溫施主不願再和佛國有任何的牽扯,但感業寺對秘境的記錄告訴我們,進入秘境,須得自身血脈受到秘境的認可。”

“師姐既然會被吸進去,定然是受到認可的,那溫施主你作為……應該也同樣可以。”

佛子:“這個要求或許有些讓人為難,但此刻除了溫施主,應該無人能救師姐了。”

溫淮瑜仍是八風不動,淡定地將棋盤收好:“我說過,不會再踏入佛國一步。”

佛子眼神亮了些:“琉璃壇位於漠北魔域和涼州佛國的交彙地帶,嚴格來說,溫施主並不算是入了佛國。”

溫淮瑜:“……”

以往都是他懟彆人,倒是很少有被彆人堵得說不出話的時候。

他表情有些訝異,微微揚眉,最後看向祁念一:“你怎麼看?”

祁念一思索道:“時間,來源,全都對的上。”

“應該就是白澤秘境沒錯了。”

不遠處,正在院中日常鍛體的陸清河聽到這句話,手中的鐵球掉了下來,在地上砸出一個深坑。

白澤秘境,無垢花。

他的眼神和眾人緩緩對上,彼此都有些難以置信。

沒想到,希望來得如此突然。

作者有話要說:佛子:三不管地帶,不算入佛國,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最近年末比較忙,可能更新會晚一點,但是會保證日更的!

前十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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