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補全)(1 / 2)

莊宴修為高深,來去悄無聲息,無論是桃卿還是樂正蘭漪都未被他驚醒,一直睡到了轉日。

桃卿醒來時,依稀記得自己似乎做了噩夢,又一次夢見莊宴殺他的雨夜,好像還哭了,眼睛有一點腫和痛。

不過這個噩夢做過數回,他已經有些習慣了,不像剛開始那樣崩潰,而且在夢裡,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安撫了他,讓他覺得很安心。

是因為睡在雁雁身邊嗎?

桃卿轉頭看向身邊的蘭漪,想問問他昨晚有沒有發現他做噩夢,卻注意到坐在床上的蘭漪臉色十分難看,陰沉得仿佛能擠出水來。

“雁雁?”

桃卿疑惑地叫了他一聲,聽到聲音,蘭漪轉頭看向他,目光裡的陰霾仍未完全散去:“郎君。”

他這樣有點嚇人,桃卿縮了縮指尖,暗想雁雁有時真可怕,放輕聲音問:“你怎麼了,做了不好的夢嗎,怎麼這麼不開心?”

“……”樂正蘭漪將目光投向自己空蕩蕩的腳踝,“我的腳鐲不見了。”

而且消失不見的隻有他這一隻,桃卿的還好端端地戴著,這東西又不會長腿,怎麼可能憑空消失?

“腳鐲沒了?”

桃卿坐起身來,也顧不上問自己的事了,認真地翻找起兩人的被子:“是不是掉在床上了?”

“我找過了,床上沒有。”

蘭漪強忍著怒火,叫來數名侍女將整間屋子仔仔細細地找過一遍,果然和他猜的一樣,就是沒有,一定是被人拿走了。

至於拿走腳鐲的人不用做他想,一定是莊宴,昨天莊宴就盯著他們的腳鐲看了半天,必定滿心妒忌,於是深夜悄悄潛入偷走腳鐲,說不定現在就戴在足腕上。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理由是,除了莊宴之外,也就沒有人能從他這個化神老祖眼皮下偷走東西了,必定會驚醒他。

樂正蘭漪氣得手抖,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偷走腳鐲是想自己戴上吧,他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身材那麼高大,手腕腳腕也粗壯,戴上去就是綠毛王八戴紅花,想想就倒胃口,惡心死人了!

他內心瘋狂將莊宴貶損一通,偏偏還不能說什麼。

一來他打不過莊宴,二來他手中沒有證據,若是憑空向桃卿告狀,莊宴死不承認,他不能拿回腳鐲不說,莊宴可能還會盯上他,他才是真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待他重奪魔尊之位,他定要號令群魔去重台界挖墳掘墓,砸了莊宴全家的祖墳!

蘭漪越想越惱火,臉色被氣得雪白,桃卿憂心他的身體,連忙安撫他:“雁雁彆急,我的這隻你先拿去戴,你的那隻再讓他們替你找找,一定能找到的。”

“我不想要郎君的。”

其實蘭漪並不怎麼喜歡這個腳鐲,嫌它做工女氣,但因它是桃卿送他的第一件禮物,又能與桃卿各自佩戴湊成一對,他便愛屋及烏,甚是珍視,就連沐浴時也要戴著。

對他來說,不是他的那隻腳鐲,或者不是和桃卿一起戴,再漂亮的東西也失去了意義。

樂正蘭漪氣了半天,麵對桃卿溫柔的注視,他忽地委屈起來,小聲說道:“我就想和郎君一起戴。”

“這簡單,再買就是了。”

桃卿摸摸蘭漪月華般的銀發,盈盈笑道:“買上十對八對,雁雁戴哪個我就戴哪個,你看這樣如何?”

蘭漪被他哄得麵紅耳熱飄然欲仙的,恨不得撲上去猛親他幾口,隻是因屋中還有侍女才作罷:“郎君對我真好……我都聽你的。”

安撫完蘭漪,桃卿與他一起用過早膳,便讓蘭漪好好休息養傷,轉身離開房間,準備去找白複玉。

雖然嘴上不說,但桃卿的想法和蘭漪一樣,腳鐲不會憑空消失,而是被人拿走了。

難道是莊宴?

桃卿覺得最有嫌疑的人是莊宴,但最沒嫌疑的人也是莊宴。

過去,他贈送他人的禮物不知凡幾,莊宴從未說過什麼,現在更沒道理潛入房間偷走蘭漪的腳鐲,這太不符合他的身份與性情了。

但為了確認一遍,他還是要求師兄幫忙的,他不想跟莊宴說話,就隻好勞煩師兄當傳話筒了。

白複玉正是接受桃卿的請托後找到莊宴的,不過此事在他看來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他找上門的主要目的,他還另有一事要問。

“莊鬼君。”

兩人見禮落座,白複玉問道:“昨夜鬼君一行可否順利?是不是已經在卿卿夢中發現了什麼?”

問話時,他打量起莊宴的麵色,似乎更加蒼白了,彆的倒是看不出什麼。

莊宴沉默良久,回答道:“卿卿覺得我想殺他。”

“什麼?”

白複玉很詫異,下意識地懷疑起莊宴用錯了入夢術,才會看到某些荒誕的夢境,得出這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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