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君請息怒
群山蒼茫,雲海翻湧奔騰。
高山之巔,古鬆之下,已布置好醮壇。
數十名道士手持法幡,各以八卦方位站立,中央五名老道大袖飄飛,焚香點符,手中法劍嗡嗡震顫,好似有千鈞之重。
山下各個山道密林之間,喊殺聲震天。
隻見幾麵碩大軍旗飄蕩,血色煞湃繽雲霧翻滾,其中似有戰車隆隆,戰馬嘶鳴,又有漫天箭雨噴灑而出。
幾隻軍隊從四麵八方將一座高山圍困,沿途所過之處山搖地動,草木巨石碎裂,氣勢驚人。
而在他們對麵,無數麵目猙獰的血衣盜與妖軍已陷入瘋狂,但軍陣所過,全都化作血沫飛濺,生機全無。
更遠處的丘陵之上,早已設置行軍大帳,旌旗飄蕩,每一件都是不凡法器,又有上千金甲軍士持戈而立,如雕像般冷漠,對遠方戰況毫不關心。
營地與金甲軍士嘔相連,上空竟隱約出現一條蟠龍翻滾,肆意散發令人心悸的畔。
營帳之中,檀香淼淼,氣氛肅穆。
上方四人端坐,為首者赫然是太子獨孤熙和並州王獨孤勝,兩側各坐一名紫袍白須老道,一名華服貴氣中年。
至於蕭季禮、陳老及太子身邊的儒袍老者等人,則坐在下方。
“報,驍騎軍已斬斷風水溶洞!”
“報,血衣盜洞主劉魔已伏誅!”
“報,已清除外圍妖軍!”
一名名傳令官進出,彙報戰況。
獨孤熙麵露微笑看向旁邊獨孤勝,“王叔果然風采不減當年,行兵步步為營,令妖匪毫無半分勝算。”
獨孤勝哈哈一笑抱拳道:“還虧太子在渠城斬殺對方眾多高手,血衣盜內部大亂露了馬腳,才被我們逼到此地。”
“機緣巧合,順勢一推罷了。”
獨孤熙眼神平靜,“父皇雄圖大略,落子間風雲雷動,大勢之下,血衣盜早已窮途末路,若不是黃家秘藏事關重大,我也不會來多事。”
說著,看向旁邊紫袍白須老道:“宏源真人,你說那裡真會有封神台麼?”
紫袍白須老道拱手道:“回太子,事關人族社稷,我太一教哪敢怠慢。封神術曆代皆有殘缺,千年黑暗動亂之時,便已失傳大半。”
“大楚崩塌時,敕封山神河伯的秘法便已被妖人損毀,還好白虎兵聖李援力挽狂瀾,才找到一個封神台,雖製作法門失傳,但也能穩固江山社稷。”
“大魏時玄天道維護社稷不利,致使封神台殘缺,他們才派人前往西荒,尋找大楚遺跡,誰曾想卻被黃家截胡,不出所料應該就在秘藏之中…”
就在這時,一名軍士匆匆進入大帳。
“報,已探查到大陣位置!”
獨孤熙眼中終於閃過一絲激動,看向紫袍老道:“宏源真人,麻煩了。”
“太子放心。”
老道微微點頭,從懷中掏出一枚小法旗,揮手甩出,法旗竟如飛劍般化作流光,穿破雲海飛向高山之巔。
山上法壇中的老道一把接住,眼神古井不波,蒼聲道:“幾位師弟,起壇,行五雷大法!”
一聲令下,幾名老道頓時齊齊揮舞法劍。
轟!
一道肉眼可見的金色波紋直衝天際。
霎時間,風雲變色,狂風呼嘯。
原本晴朗天空,片刻之間便烏雲滾滾,電閃雷鳴。
“破!”
隨著老道法劍一指。
轟!大地轟鳴,
刺眼白芒照亮群山。
血衣盜所處高山之上,似乎有光影扭曲。
老道眼中微冷,“原來是玄天道的混天陣…”
說罷,大袖飛舞,法劍連續刺向半空。
轟!轟!轟!
霎時間,天雷不斷轟鳴,遠處山巒碎石四濺,大片密林電弧濺射,隨即劈裡啪啦燃起熊熊大火。
天雷迅捷,常人根本難以看清,隻能感覺到山巒震顫,眼前一片白芒。
周圍大軍早已停下,血色環繞護住自身。
而遠處營帳之外,太子等人也早已走出駐足觀望。
太子麵帶微笑道:“太一教五雷法鎮壓天下,每次看,都令人心馳神往。”
紫袍老道施了個道禮:“無量太上天尊,太子說笑了。”
無論並州王、儒袍老者皆麵色平靜。
太一教五雷法犀利,但無論皇族和山海書院,又何嘗沒有自己威懾法門。
到時旁邊華服老者眼中閃過一絲羨慕,隨後給了蕭季禮一個眼神,對方立刻微微點頭。
他們蕭家雖說是地方大族,但比起太一教這些龐然大物還是差了不少底蘊。
這次發掘黃家秘藏,三方已達成合作條件,皇族與太一教取走封神台,而蕭家,則賭裡麵有玄天道失落傳承。
畢竟當時黃家高手儘出攔截玄天道,已經翻臉,謀奪傳承也在情理之中。
片刻之後,天雷停歇,烏雲散儘。
遠處高山已滿目瘡痍,四處焦黑。
遮掩陣法已然被破,一座座高聳石柱崩碎,地脈裸露,暗藏的一條條巨大青銅鎖鏈也全部斷裂。
凡這種超級大陣,無不需要借助山川地勢,地歐縊。
軍陣已斬斷風水溶洞,既斷了血衣盜後路,又破了陣法根基,再加上太一教一頓狂雷轟炸,什麼大陣也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