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後,久彆重逢。
在嘗試了一係列謎之操作之後,兩人不得不宣布就此放棄。
這魂算是暫時回不來了。
真·光風霽月真人君子純真善良·太子長琴,真·麵善心黑心狠手辣·歐陽少恭兩個人默默對望。
一個笑意柔和,一個溫和沉靜。
千載時光,足以讓一個人變得陌生。
現在,雖說是同一個魂魄,可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太子長琴率先開了口:“我已經看過了七七,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孩子。”
“她是我與巽芳的女兒。”歐陽少恭的眼裡染上了暖意。
兄弟妻,不可欺。
雖說歐陽少恭和太子長琴同一個魂魄,你即是我,我即是你。
但太子長琴還沒有喪心病狂到給自己織一頂綠帽子的程度,很是冷靜的將話題控製住,“七七很好,但是不知為何,我卻總覺得有哪裡不大對勁。”
那是一種莫名疏離於世界的感覺,和整個世界格格不入。
雖說不大合適,但他總感覺七七的表現有點不大對勁。
“是離魂之症。”歐陽少恭打斷了他的沉思,“是我不好,將她一人丟到了蓬萊。她……受了極大的刺激。”
“噓,元勿,你有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麼呀?”
門外,葉七七,元勿,風廣陌一個個都蹲在了外麵。
元勿倉惶失措,“七七,我們這樣偷聽真的好嗎?”
被歐陽長老發現,會活活剮了他吧?
“你彆說話,安靜一點,都聽不到裡麵說什麼了!”
葉七七瞪了他一眼,若不是這個元勿一定要聽歐陽老板的話寸步不離的盯著她,她早就偷偷溜了好嗎?
裡麵的兩個人將目光透過了房門放到了葉七七的身上。
這下兩個人可算是找到共同話題了。
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
為師為父的二人組同時眯起了眼睛。
千年父愛終於在這一刻開始熊熊燃燒。
俗話說得好,龍生龍 ,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太子長琴自問是天界樂神,音樂圈的扛把子,手已經默默的摸向了鳳來琴。
天界樂神的女兒,不會彈音樂,開什麼玩笑?
他爹祝融,他太子長琴,這一身祖傳的音樂細胞。
次日,太子長琴便捧出了自己連夜幻化出來的鳳來琴,很是熱切的放到了葉七七麵前。
葉七七突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拔腿就想跑:“爹爹,你這是做什麼?”
“教你彈琴。”太子長琴言簡意賅。
葉七七的臉瞬間就成了苦瓜臉,“其實,你隻要說後麵兩個字就好了,我完全不介意的。”
“上古時代,火神祝融取榣山之木製琴,共成三把,名凰來、鸞來、鳳來。”千年之前的事情,仿佛還在眼前。
“你麵前的便是鳳來琴。”
嗬嗬,古琴?
七弦琴她倒是知道那麼一點點,五弦琴也聽說過,但是比起彈琴,去西湖邊挖石頭鑄劍還差不多。
更何況,葉七七偷偷的瞄了那麼一眼,五十根弦妥妥的,誰特喵的會彈這種玩意?
她看了看自己白白嫩嫩的爪子,再看一看太子長琴修長的十個手指頭。
那一瞬間,悲從心生。
葉七七捂著胸口,打心眼裡問了一句:“爹爹,你覺得我像蜈蚣嗎?”
這句話實在是問的沒頭沒腦,太子長琴不解道:“七七何出此言?”
“那爹爹你有沒有聽說過一首詩?”
太子長琴帶著幾分的好奇,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哦?不知是何等詩詞?”
葉七七淚流滿麵,深情的歌頌著:“大海啊,
全是水啊!
蜈蚣啊,
全是腿啊!”
那麼小的一張琴,那麼多的琴弦,這是要逼她成為千手觀音啊?!
太子長琴沉默了,這詩詞倒是意外的直率。
“爹爹,說來你可能不信。”葉七七捂住了自己腰間的錢包:“其實我的手,在每年雙十一的時候已經剁完了。”
她舉起了自己白白嫩嫩的雙手,還左右晃了晃,滿滿的都是心酸:“不信你看,我剁的隻剩兩隻手了,真的沒有多出來的了!”
太子長琴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丫頭哪裡都好,就是魂常常不知道跑什麼地方去了,實在是讓人苦惱:“這與你的手有何關係?”
葉七七眼睛閃動著淚花,“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樂之一道,也是如此。”
那麼多的琴弦,一雙手她彈得過來麼?
“傻七七,又在說渾話了。”
“爹爹,信我者,得永生!”
葉七七淚眼朦朧的看向了太子長琴懷裡的鳳來琴,潸然淚下,痛哭流涕,發出了最後一聲哀嚎——
“皇上,臣妾真的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