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劉伯溫重病在身,百室你就不能像從前一樣,遇到困難幫朕拿拿主意?”
“微臣不敢!”
李善長看了下意識打了個哆嗦,連忙道:
“臣以為,此事涉及朝堂眾多官員,應該在朝堂上,由上位與眾臣工一起商量決定。”
朱元璋說這話臉上沒有半點表情,李善長卻從話中聽出一絲不詳:
“微臣不敢,替上位分憂,乃臣的本分。”
自己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啊!
李善長腦子就像漿糊一樣,哪還有心思思考這個問題。好在名單上,幾乎所有朝臣都有參與,自己又將責任推到兒子李祺身上。
徐達武將出身,常年征戰在外,麵對朝堂政務方麵,他真的不如李善長胡惟庸等人。
這個狂生李財如此犯上,冒犯龍顏,誅殺十回都不過分。
“朕知道你想什麼,你退出朝堂中樞,不想過問朝事!”
自己常年征戰在外,難得回京住上幾天。憑他與朱元璋共事多年,這位皇帝可不是什麼善茬,君不見空印案和揚州舞弊案,多少官員瞬間人頭落地。
“好,好啊!”
“此子屢次妖言惑眾,擾亂朝綱,斷不可留啊!”
“啪——”
說完,李善長伏在地上等著朱元璋回複。
在場的重臣,包括大將軍徐達全都跪下,身子匍匐在地,喊道:“陛下息怒!”
“李百室啊!李百室!你讓朕怎麼說你?每次一讓你拿主意,你就給咱裝糊塗!”
“上位,此事茲事體大,容臣回去好好想想,再回稟陛下。”
但他知道自己這些年苦心經營,掙下的三萬多畝良田怕是要泡湯了。
“謝陛下!臣等告退!”
李善長等人連忙爬起來,躬身行禮,匆匆逃出禦書房。
待五位大臣離開,朱元璋手捋胡須,看著外麵漆黑的夜空,陷入沉思。
太子朱標走上前,低聲道:
“夜深了,還請父皇早些歇息,彆累著聖體。”
朱元璋轉過身來,看著朱標低聲問道:
“對於這件事,老大你以為當如何處置?”
自開國以來,朱元璋一直把太子朱標帶在身邊言傳身教。
“書上說錦衣衛怎麼怎麼厲害,難道是假的?”
突然有一張牌不翼而飛。
“並將攫取的土地,統一收歸國有,然後弄清田畝來源,返還農民。”
翌日。
一會的功夫,劉和領著毛驤走進禦書房。
“聽聽那位貢生李財,還有什麼新奇想法。”
朱標歎服,薑還是老的辣。
自己每天教那位勳貴二代的內容。
很顯然,朱標在某種程度上已經算是半個皇帝了。
毛驤躬身敬禮,轉身快速離開禦書房。
“此等風氣必須立刻製止。”
“哦,這狂生李財居然還有這等佛緣。”
就憑他這些天講課內容,將他砍十次頭都不為過。
史書記載。聽完,朱元璋十分高興。
四人打到深夜。意味著朝中文武大臣上報事情,必須先交給太子處分,然後才上奏皇帝做最後決斷。剛才送完秘折,就一直在禦書房外候著。
“這件事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
“而且現在看來,危害性遠遠超出想象。”
詔獄是錦衣衛前身親軍都尉府設立的,在他們的地盤上哪裡還有秘密可言。
沒有浪費時間,朱元璋帶著太子朱標匆匆來到醫館。
“要詳細,越詳細越好,朕明天就要看到他的詳細資料。”
不行啊!
你發善心不要緊,我還要回去呢。
當著群臣的麵,誇讚宋濂沒有騙他。
他知道皇上跟眾位大臣談完事情,一定還有事吩咐。
“之所以不開這個口,一是他們都深涉其中,不方便說,二是都不想得罪人啊。”
有了昨天的經驗,這次毛驤早就讓人,準備好了筆墨紙硯。
將朱元璋迎進醫館的密室裡,毛驤從懷中掏出一份奏折遞上。
“可咱就要逼著他們開口,主動將攫取的田畝交出來。”
宋濂不敢隱瞞,便將昨晚打牌的事情一五一十報告給了朱元璋。
李財望著漆黑的屋頂,憋屈的吐出一口濁氣。
說完,朱元璋大手一揮。
朱元璋坐到昨天坐過的椅子上,打開奏折看了起來。
“全國上下這麼多官員,到底攫取了天下多少良田?我大明流失了多少賦稅,怕是難以計數。”
朱標性子綿中帶剛,處理朝政謙遜乾練。
朱元璋望向太子,後者深以為然點點頭,老朱繼續說道:
隱隱有著明君的潛質,朱元璋對此甚是欣慰。
“回稟陛下,李財後來參加鄉試、會試都是由徐州府知府資助的。”這些人都成精了,一個個的揣著明白裝糊塗,可是在父皇麵前都得顯出原形來。
朱棣早就在醫館的門口等候。
看到李財過來,連忙上前迎接。
下一刻。朱棣一招手,一名校曆搬來一筐新鮮水嫩的荔枝。
這個朱老四?今天也就是這麼隨口一說。
他和朱棣在應天府交往了近大半年,從來沒有問他的身世。但是李財還是燕王朱棣的很多情況,畢竟還和朱棣去過北方,一起上過戰場。把朱棣當為弟子看待。
“這荔枝夠味!”
這一刻。“既然是妹子安排的,那就先這麼著吧,便宜了這兔崽子。”
眼看老朱偃旗息鼓,朱標也坐了下來,拿起筆準備著…
再說另一邊。
他與妹子的幾個孩子,能有幾斤幾兩,自己門兒清。
這些年,馬皇後手底下不知道救下多少條鮮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