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告彆太子回去跟唐有術他們彙合後,魏劫問過小筱要不要跟他一起去耆老山。
諸位修真大能們可真得日日渴飲甘露,饑食花瓣了。
裡麵的殘頁已經殘破不堪,空白一片。隻是在血液中漂浮不定,恍如廢紙一張。
所以陛下力排眾議,保下了符宗,“清神道”的名單上並沒有符宗的名字。
唐有術無心的一句話,卻讓小筱的腦袋瓜炸裂開來——鬼石崖?
而且死得天下不寧,四方震動。整個朝野上下似乎都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掌控著,卻如在他和父皇的頭頂都懸掛起了隱形的利劍,每時每刻,眼望蒼穹宮野四下,都驚懼難以成眠。
小筱想了想又道:“既然太子存疑,何必如此重罰四大派。他們也不過是被璨王利用的替罪羔羊。”
而魏劫和崔小筱那日闖入王府,可不單是為了救下官員們。
若是不查辦,莫說滿朝文武不應,就是陛下自己在淚眼婆娑的太後母親那邊,都說不過去。
這四大門派,各自鎮守自己的百年宮閣,儼然自成一界。
魏劫身為衛家人,一下子就認出了這是陰司之物。至此,衛家老祖母委派給他們的任務也算是有了頭緒。
這一切似乎都是冥冥注定,就算出來了崔小筱這個攪局者也不能改變。
雖然那個萬蓮師罪有應得,死不足惜,可是璨王再怎麼說,也是夏家的皇嗣子孫,當今陛下的弟弟!
那……不是前世的魏劫開山立宗,成立魔教的所在嗎?
這一切都像是有人故意布局,刻意陷害那些修真正道。
開什麼玩笑,師父他老人家永遠是對的
!
一時間,闖入王府的那些宗門子弟,紛紛倉皇飛離了王府。
可是小筱卻搖頭表示自己離開靈山太久,眼看著師父的祭日要到了,她得回靈山祭祖了。
於是小筱也指了指鬼石崖道:“對,這就是我們符宗靈山!我當初覺得鬼石崖的名字不夠陽剛靈氣,所以給它改名叫‘靈山’!你們說這個名字好不好?”
不過靈山符宗這樣原本門派凋零,不見經傳的小門小派,倒是沒有太大的牽連變動。
太子似乎也看出了魏劫乃是酒中謫仙般的人物,所以特意給魏劫帶了一瓶五十年的陳釀,與君共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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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筱深吸一口氣,她和魏劫一樣,不相信璨王這麼容易就死了。他籌謀多時,不達目的絕不會善罷甘休。
當今陛下雖然一向敬重修仙之人,可是這次他們圍剿璨王府,在那麼多官員的眼皮子下將堂堂皇弟亂刀砍成肉泥,實在是無法無天。
唐有術一向愛捧師祖的臭腳,聽到這,連忙豎起了大拇指:“好名字,聽著的確比鬼石崖正氣多了!師祖,那麼我們接下來就是要去鬼石崖……啊,不對,是要去靈山了嗎?”
不管怎樣,四大派已經做實了殺戮皇嗣的罪名,被朝廷宣罪圍剿,據說上山的路都被堵得嚴嚴實實,連一粒米都運不到山上去。
有些四大派的弟子聽了風聲,不忍父母親人受牽連,就隻能偷偷拜彆師門,回到自己的村鎮。
如今有些話,太子跟父皇都不能言,幸好他結交下崔小筱和魏劫這兩位小友,恐怕日後諸多事情都需要仰仗二位幫襯。
然後在不遠處一陣絲竹聲樂裡,他接待了二位故人。
這樣的動蕩持續了月餘,且還有蔓延的趨勢。
這裡的謎團太多。魏劫與小筱商量了一下,決定在魏劫回轉衛家前,去拜訪一下東宮太子,了解一下其中的隱情。
唐有術連忙收回手指,充滿歉意道:“師祖,我說錯話了?”
不過浸染過權勢的人,真的很難放手。無論璨王如何變換自己的身份,必定有操控朝綱的法子。
雖然當時也有臣子極力上諫,也要將靈山符宗列入清道的名單裡,但是因為官員為證,這符宗弟子當時力保的官員,並沒有參與到行刺璨王的罪孽中。
哪是他們這些尚在人界的修道之人能判罪殺戮的?
小筱瞪眼看著地圖上的三個大字,再次感慨命數的詭異,這……難道是逼著她先去鬼石崖,開創個魔教,走完魏劫的所有命數嗎?
那日在一片混亂中,魏劫帶著崔小筱再次尋到了璨王的密道,而且這次一路暢通無阻,找尋到了密道最深處的那個血缸。
一時間,各大修真門派元氣大傷,頗有些一蹶不振。
所以這次,他們見麵地點,便是京城之外賞月的落雁高台。
雖然門下弟子神通廣大,不懼怕那些凡塵軍隊的圍剿。可是他們門下弟子並非個個都是孤兒啊!
小筱發現王府的空氣裡彌漫著讓人迷失心智的藥味,又招來一陣疾風。待正道眾人解除了藥性,看著那兩灘肉泥,登時傻眼。
若璨王真就是先皇夏元鬆,那麼這等老奸巨猾的老不死,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死在亂刀之下?
這下子,四大派算是闖下來潑天大禍!
而且如此震懾民心之後,便也徹底斷了四大派的香火,隻怕以後再無人敢入四大派的山門了。
唐有術正好洗了一籃子山杏,準備拿來給師父和師
祖吃,一眼瞟見小筱所指的地方,仔細辨認一下,然後指了其中一座問道:“師祖,是這裡嗎?不過它好像叫鬼石崖,沒聽說過它還叫靈山啊!”
唐有術不過是隨手一點,沒想到像點了師祖的啞穴一般,她隻乾瞪眼不說話。
陛下寬仁,一早言明,隻要在官府寫下認罪文書,沒有參與圍攻王府者,願意表示與師門割裂,以後絕不再加入那些邪魔歪道,就可以既往不咎,赦免了罪過。
太子搖了搖頭,低聲道:“這番清查,並非父皇與孤之意,隻是朝中激憤如同驚濤駭浪,我們父子也不過是被裹挾在巨浪中前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
如今“清神道”一起,凡是家裡有四大派修真的子弟,家裡的田產都要充公,無論男女老少一律發配邊疆。一時間,無數個佃戶農家,富戶高門,都是受到了牽連。
這下子,四大派的弟子竟然出走了大半,有許多還是門派裡的佼佼者。
見過太子以後,魏劫便要護送殘頁回轉耆老山了。
小筱卻覺得這一切進展得……怎麼這麼順利?
可是它揮散出來的陰冷氣息不容錯認。
崔小筱也沒有想到,這四大派這輩子雖然不必遭遇魏劫的圍剿殺戮,卻以另外一種不光彩的方式走向曲折而緩慢的覆滅。
可萬萬沒想到,這個本該死去的人,再次死去。
這殘頁先前被使用過度,整個紙張已經如同被蛀蟲啃噬一般,殘破不堪了。若是再不送回去,隻怕整個殘頁都要融化在血液之中。
當今陛下愛寵的弟弟被如此殘忍殺戮,此事也震驚朝野,許多位高權重的老臣紛紛含淚上書請奏,要求陛下為死去的璨王主持公道,追查這無法無天的四大派。
就在王府之亂後,小筱和魏劫再次去探看璨王府時,王府中的物品都搬空了。璨王府的遺物,包括那尊獬豸聖象,都被人打包運往京城。
在高台之上,掛著一層層的羅曼輕紗。太子將守護的侍衛安排在高台之下,隔絕了監聽之耳。
於是朝中一紙令下,以“清神道,滅邪宗”的名義,開始徹底清查四大派。
魏劫聽了眸光深沉,但也不強求,便問小筱符宗的靈山到底在哪,他護送了殘頁,就去找她。
小筱瞪眼看著魏劫掏出的羊皮地圖,到處都是陌生的地名。她哪裡知道靈山現在到底叫什麼!
更有臣子諫言這些修真者平日不事生產,卻以修仙成神來蠱惑世人,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凡是查出投靠四大派者,應該全家發配,家產充公,以此震懾人心,絕了四大派的後繼香火,將這等邪宗一網打儘。
當聽小筱說出了她對璨王之死的懷疑時,太子微微長歎了一聲:“崔姑娘,你的疑問,與孤心中的疑團真是一模一樣。若璨王真是孤上次提到的那人,又怎麼可能如此輕易死去?他若真有鬼神之道,大可以換個身份繼續活著,那麼他轉眼便可是南王、北王。夏家子嗣眾多,分封在上百個屬地,如果他繼續換個偏宗皇子,或者其他什麼身份,又該如何去查?”
依著這條隱線,總是能將他揪出來。太子聽了小筱的話,也若有所思的點頭。
於是她隨便指了指北方的一排排山,用手胡亂畫著圈圈道:“喏,就是這裡嘍!”
太子一向走的是安逸中庸的路線,雖然不能太出格,可是該玩樂的時候,一點也不鬆懈。
他們中有許多人父母兄妹健在,都在紅塵俗事裡操持營生。
不過據說運送遺物的車隊半路出了岔子,那聖象連同許多箱子,被半路的劫匪給劫掠去了。
原本他在洛邑城裡,驚
見了本該駕崩的祖父變得與自己年齡相仿,頂著皇叔的名頭活著,就已經夠驚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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