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一日之期已到(1 / 2)

也不知過了多久,安歌一直守在靈汐床邊,專心待著她醒來。

狐帝內心滿是說不出的無奈和愧疚,隻得壓在心底默默不言。

任憑外間光陰流淌而過,她也不急,更不想出去。

仿佛一旦出了這間屋子,她便再無法如由來那般坦然地麵對眼前的這個小妖了。

雖然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本堂堂狐帝,從來行止由心,殺伐擄掠更何需思量,緣何竟對這一區區小妖如此在意。

金烏西垂,天光暗淡,靈汐終於恍惚睜開了眼睛。

“靈汐,你感覺可好些了?傷處還疼不疼?”

安歌一直在床邊盯著,自然第一時間注意到她醒來,便連忙握緊了靈汐的手,關心溢於言表。

“回來時隻覺內裡燥熱得難受,現下反而又覺著飲了捧冰泉似的,從裡到外的清涼舒暢,連肩膀的傷處都不怎麼疼了。”

靈汐隻回了回神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腹,感覺舒坦有力多了。非但沒有從梓苑回來時那般虛弱,反而精神通透了不少。

“是臧老仙師度了仙靈給你,化解了禍鬥之血對你本初的衝湧灼燒。”

安歌也沒想到靈汐恢複得這麼快,一直懸著的心總算安穩了些。

“原來如此,下次再遇仙師,真要好好謝恩了。”

靈汐忽得想起禍鬥被風月琉璃盞傷得也不輕:

“其實那狗子也是個可憐的,彆看它神力驚人,實則被困在天宮也受了不少苦。上次我誤闖梓苑之時,便就看到它被一紫袍之人好生欺負。

後來不知怎的,我還差點被人打死在受厘宮中,若不是我家殿下違了戒規來救,我怕是早就灰飛煙滅了。

再後來才知道,殿下為了救我,還曾被天後娘娘責罰,關在銅籠獄裡七日之久呢!”

“那靈汐可見過那傷你之人的真容嗎?”

安歌自是在靈汐這天上一腳地下一腳沒頭緒的閒敘之中聽出些端倪,警覺地問著。

“不知為何,當時似是看見些什麼的,但事後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殿下和莫斯年也從未見過那人用來傷我的凶器,隻知道應是用鞭的,因而我才一見到你用鞭就有些怕。”

靈汐那時自是被九洺和莫斯年不知問過多少遍了,卻從未想起過遇害時的一絲線索。

隻有安歌,已經能從靈汐的話中對號入座,將整件事串聯得緊密。

然而,越是這般明了便也越是令她煎熬,更對靈汐滿心愧疚。

靈汐周身不痛,又臥床休息了好一陣,自然活泛輕巧。

她忽得想起錦辰二人此際還被困著,不免心急,忙試圖起身,卻被安歌攔下:

“凶案之事怎樣了,可從搖光上仙處查到些什麼沒有?不行,我得親自過去看看。”

“你就不要操心這些了,顧轍師兄早已帶人趕過去。況且……”

安歌欲言又止,隻道:

“你大可安心便是,子夜對堂之時,本君必定幫你救出那兩隻小妖。”

“怎麼,你已將這凶案全解了?!”

靈汐不禁暗自稱奇,安歌當真是她見過的所有人中,除過殿下之外又一絕頂厲害的人物了!

“都說了不必你再操心,你且安心修養,快些痊愈便是幫上大忙了。

不然就以你家殿下那般暴戾性子,倘若知道你是為了救本君才被傷著的,豈不是要直取了我這千年狐骨給你補身子啊!”

安歌無意令她再牽涉其中,專意逗她開心,也是為了移開她對這案子的掛記。

“怎麼會?!我家殿下性情謙和雅正,乃是天界一等一的君子,才不像你說得那般暴戾呢!”

靈汐自是知道安歌在逗她,嘴裡爭辯著,麵上卻已漸透出幾分明媚爛漫的笑意。

安歌貪戀在房中與靈汐談笑偷得的片刻舒心,任窗外冰輪登高,月影鋪陳,也還是不願走出這個房間。

靈汐自然心裡還惦念著正事,幾度催她,她也隻是借口在等顧轍消息,敷衍著。

直至夜幕濃垂,靈汐也因調息耗神,已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寂靜的房中,空留安歌一人,獨自清醒……

***

明堂東序學宮玄堂閣

“明明是我幽房宮的人被害了,你們不去殺了凶手為我徒兒申冤,怎還反過來搜我仙宮!你們明堂就是這般主持公道的嗎!?”

搖光上仙雖被向承鋒和顧轍逮了個正著,卻也不知哪兒來的底氣,還在肆意叫囂。

顧轍見了兩位仙師確已落座在堂,便速速幾步上前,將在幽房宮之中的發現耳語兩位仙師知曉。

“搖光上仙莫惱,此際正還差片刻才至子時,狐帝亦未趕回玄堂揭開謎案。

不若正好趁此時機,先來處理一下向統領在你仙邸之中發現的這些器物,也請搖光上仙解釋清楚,為何這些東西會出現在幽房宮之中吧。”

廉貞仙師沒想到,原本一件仙生凶案已是多年未曾出現過的大事,如今竟還牽涉出這般醜事,當真是令人頭疼不已。

向承鋒聽得廉貞此言,便著手下將從幽房宮繳獲的各式器具攤在眾人麵前的空地上。

眾人上眼仔細瞧著,竟在其中發現了不少類似清淨琉璃瓶那般原應在太虛幻境藏寶閣中存著的瓶瓶罐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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