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安歌開始懷疑了(1 / 2)

“對啊,就是風月琉璃盞。殿下和莫斯年都是這樣說的。”

靈汐見安歌騰坐而起,不明就裡。

“風月琉璃盞!你用風月琉璃盞為本君盛茶湯?”

安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這隻杯盞,竟然就是當年花神用以力挽蒼生於狂瀾的上古至寶!

“那還不是因為雅室被震得七零八落,你又非吵著喝茶。我連個像樣的杯子都找不到,一時情急才用了它,彆看我這個也破了一角,但總比沒有好吧,你當時……”

靈汐知她與九洺一樣,所用之物向來考究,還以為她是嫌棄自己給她用了殘杯,要開始數落人呢。

“本君沒有怪你,隻是靈汐,你可知這寶貝乃是上古神器,更是花神舊物!”

安歌拿過她手中的琉璃盞悉心打量,這才仔細體會出這寶貝周身盈盈靈氣,確是古韻悠然,沉渾非凡。

“聽我家殿下和莫斯年提起過。”靈汐都快忘了這茬兒了。

“你竟能驅策它!”

安歌越發對靈汐刮目相看,沒想到,天宮果然藏龍臥虎,就連太子的一隻靈寵,亦未得道升仙,更沒學過幾分法術,就能有如此神通。

想來自己勤修苦學幾千年,卻連道法之門欄尚未進得,真真是雲泥不可相較啊!

可這至寶畢竟是花神舊物,難不成靈汐與花族……,可她明明是出生天界的一滴清露,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隱情?

“驅策?”

靈汐本還掛著幾分得意的小臉,木然一陣失落,看著琉璃盞上映射出美輪美奐的七彩光暈,無奈地搖了搖頭,隻得老實承認:

“我可沒這本事,研究了好一陣兒,我卻連如何令它彆跟著我都不知道。

這東西靈性著呢,喜歡誰才讓誰碰,不喜歡的人摸一下都不行。不過帶著它能保命卻是真的,好幾次命懸一線,都虧得它迸發神力才救我逃過劫難。”

原來如此,安歌心下暗忖,看來靈汐應是糊裡糊塗地被這寶貝認了主。

確也是自己多慮了,靈汐雖仙靈深厚,修為卻淺薄得很,更由來攏在太子身邊,連花界都沒去過,怎麼會與花族有什麼關係呢。

夜話不多時,靈汐就困得撐不住了,非又要回外麵的秀泉中棲著,卻被安歌毫不留情一力攔下,最後隻得乖乖躺在床榻上委屈一夜了。

惹得這小妖臨睡著前還在抱怨,這一夜可真是不得安生,非但要裝作伴讀,這會兒竟還成了伴眠的了。

***

晨露初霽,天光微朦,西廂小院一如往常般寂靜,安歌推開門扇,隻覺內裡舒暢,靈力充盈,身上傷處也不怎麼疼了。

藥童仙官的仙丹果然奇效,隻一粒,就令她幾乎起死回生。

心下念著已有好幾日沒去書齋聽習,自是有些難安。

回身望一眼,見靈汐還在內裡呼呼大睡,昨日確是難為她進進出出侍奉體己,必定累得不輕,時辰還早,就讓她多睡一會兒吧。

這般盤算著,安歌便輕輕由外合上門扇,兀自出去小院,往書齋處去了。

書齋空無一人,安歌上前翻看了一下顧轍每日記錄的仙師講錄,果然如她所料,這幾日仙師所講都是她早已私下修習過的內容。

原本想要落座自己那專屬的位置上靜心再做精研,卻無意中被院外的一陣不尋常的鳥鳴吸引了注意。

抬頭向外望去,原來是兩隻五彩仙鹮正在假山下的清池之中搶奪著什麼,立在池中蹬腿相啄,情勢激烈得幾乎是在相互強鬥。

不應該啊,天界生靈自是仙識超然,更何況是在明堂這樣清聖之地,怎麼會有仙鹮無故生怨?

安歌亦是因著這幾日不曾出門,因而對著周遭事物都有些生疏,不免起了些興趣,便索性出來一看究竟。

直到走近那泓仙池,安歌才驚異地發現了症結,引得這兩隻仙鹮爭相啄食的竟然是一棵細嫩新生的水草!怎麼可能!

花神已經辭世兩千多年了,天地六界萬物喑啞枯敗,從來不曾再長出過任何一株新芽。

今日在這明堂的小小池塘之中,怎會無緣無故地生出這麼一棵鮮嫩的水草呢?

安歌百思不解,卻也不宜聲張,畢竟這裡不比下界,天後最恨花族可是六界共知之事。

若是被人看到青陽閣中生出此物,必定又將引來天族仙師對妖族院生的懷疑和忌怨。

思量至此,安歌趁此際四下無人,便迅即手底施法,隱去了那株還在兩隻仙鹮喙下搖曳生姿的小小水草。

那兩隻仙鹮正鬥得焦灼,忽得驚覺水草不見了,更加恨惱,它們哪裡知是安歌所為,還以為是對方趁其不備偷偷吃了,因而兩廂叨啄得也更激烈,紛紛揮翅飛起,橫蹬豎撲,相戳相刺著不覺已經飛遠了。

隻留下散落一地的五彩翎羽池塘內外染泥浸水,好不狼狽。

昨日靈汐剛給自己看了花神舊物風月琉璃盞,今日又在這書齋外的池塘中發現了新生花草,這其間難不成還藏著什麼隱秘關聯?

若當真如此,靈汐在天宮整日恣意爛漫豈不危險。

但那小妖畢竟不是花族生靈,又根本不懂如何驅策那寶器,就算有些差錯,倒也不至無辜受累……

安歌思量再三仍是放心不下,當即決定先去學宮藏書典籍最盛的文津閣中翻查個明白。

正安歌速速趕往文津閣的路上,恰巧途徑東廂齋房。

也因她揣著心事,行色匆忙,竟差點一個不留神就被從東廂院裡飛出來的一件行李砸中。

虧得她身手敏捷,就在那包袱馬上將將砸身之時,玉指輕彈,一抹瑩紅仙靈飛射而出,正擊中那個包袱,迅即就將它擊得粉碎。

不怪安歌出手狠戾,實在是那包袱如此突如其來,她根本來不及反應,更心中還存著當日搖光仙徒的餘悸,因而才不留餘地地一擊即滅的。

隻隨著包袱衝出來的兩個人,見著這一幕卻是有些不知所措。

這兩個,不是彆人,正是錦辰和璞玉。

包袱碎了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倆此際已經被同室的青陽院生趕出了齋房,無處可去的落魄境地當真是令人躊躇。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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