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隻蟲(1 / 2)

蘇裡心裡有些吃驚,正要說什麼,剛說了一個“你”字,就見時易幽深的眼眸中亮起一抹寒光,再一看,時易手裡不知何時拿著一柄短刀。

“你想折斷我的骨翅?”

時易搖頭,露出一種像是心疼又像是害怕的神色,“不不不,我說了,不會那樣對你的,那太疼了,我受過的罪怎麼舍得再讓你也承受呢?但是吧,我總得做點什麼,要不你什麼都不願意說……”

他離得更近了,笑容也放大了些,“隻要蟲還有一口氣在,骨翅的傷總會愈合,就算連根斷掉,也會重新長出來,所以那種懲罰除了痛沒什麼用,而且真的好痛好痛,我舍不得。我想到一種對你傷害比較小的……”

蘇裡見時易垂下眼簾,目光下移,最後停在了自己某個部位,他心裡咯噔一下,開始慌了。

“你想做什麼?”

“你彆怕,”時易輕聲說道,語氣溫柔像是情侶間的喃喃私語,“肯定不會比折斷骨翅痛,再說了,你又不是雄蟲,這玩意兒也用不上,也不會太影響你跟雄蟲上床。”

蘇裡終於忍不住爆了粗口,“賤雌!賤蟲!你想嚇唬誰呢?有本事殺了我!”

……

刑訊室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在外麵等著的蟲心裡都不禁一個機靈,正喝茶的加臨也是手一抖,差點把水灑出來。

“少將怎麼還不出來?那個蘇裡真的沒有攻擊力,構不成威脅了嗎?”

一旁的雌蟲翻了個白眼,“慘叫的又不是你們時易少將,加臨副官瞎擔心什麼?哎呀……真搞不懂,時易少將那樣一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蟲,怎麼會找你這樣子性格的蟲當自己的副官。這麼多年從來沒見時易少將追求過什麼雄蟲,他不會……是有什麼其他癖好吧?加臨副官跟時易少將走得最近,關係最親密,你知道嗎?”

“你……”

麵對嘲諷,加臨不能罵,因為眼前說話的這個蟲跟時易一樣,也是個少將,他隻是個副官不能以下犯上,而且他嘴又笨,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話來巧妙地懟回去,就那麼一口氣堵在了胸口。

時易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加臨臉色發紅,眼神氣鼓鼓地坐在那裡,手上的杯子都快被捏爆了。

“怎麼了?”時易走過去直言問道。

旁邊傳來一聲嗤笑,“時易少將這麼寵著自己副官呐,不先說說你的收獲?”

時易沒理那蟲,加臨對他說了句沒什麼事,他才轉身對那些蟲連報了三處星際坐標位置,然後說道:“這是蘇裡他們最常盤踞藏匿的地方,但不完全,至少還有一處他死活不肯說,那處應該就是被他擄去的雄蟲所在的地點。”

有蟲皺起了眉,“沒辦法問出來?”

“估計死了都不願意說。”

那些蟲聽了這話,開始商量起來。

“那就隻有先去已知的幾處搜查,抓捕那些星盜!希望能順藤摸瓜找到那位雄子,將他救出來。”

你一句我一句每個蟲隨口說了幾句後,便說要下去仔細製定方案,又對時易說了感謝之類的話。

然而總有不和諧的聲音,比如他們的那位少將又嗬嗬上了,“哎呀……還是我們時易少將厲害,我們怎麼也問不出來的東西,撬不開的嘴,你一來就行了。”

這話其實沒毛病,如果他能換個不那麼欠揍的語氣的話。

時易對他毫不客氣,直言道:“問不出來那是因為你無能。”

那個雌蟲登時額角爆出幾條青筋,他的腳向前了一步,立刻被其他蟲拉住。

“這是做什麼呢,有話好好說,科菲少將,時易少將是來幫忙的。”

雌蟲冷哼一聲,“要他來的是你們,我可沒指望他。”想來想去心氣難平,他非得損兩句:“也不知道時易少將是用什麼辦法撬開蘇裡的嘴的,據我對時易少將的了解,隻知道你挺會勾引蟲,難道連雌蟲也不例外?那你可還真是魅力大呢。”

他這樣搞得其他蟲多多少少都有些尷尬,時易卻毫不在意,反而笑道:“多謝誇獎,我也覺得我魅力挺大,要不然怎麼會有雄蟲看我一眼就變了心呢?哎呀……真是苦惱呢。”

賤雌!”科菲的額頭又爆出幾條青筋,看樣子是真的忍不下去了。

其他蟲奮力將他拉住。

時易不再搭理他,帶著加臨轉身離去。

科菲看他不順眼甚至懷恨在心他是知道的,這恩怨還要退回一年以前。

時易當時從前線回來述職,在主星短暫地呆了幾天。

那時候科菲有一個交往了一陣子的雄蟲,眼看都要娶他回去做雌君了。

可是那個雄蟲看了時易一眼就跟魔怔了似的變了心,還說要娶時易做雌君。

可惜雌君的位置隻有一個,科菲當時已經是少將,自然不可能讓軍銜比自己低還不是少將的時易當雌君,自己委屈做雌侍。

雖然後來那個雄蟲知道關於時易的一些傳聞後,打消了娶他的念頭,但是也沒有再想娶科菲做雌君了。

這事細說起來其實跟時易沒多大關係。

可是雌蟲思維就是這樣,永遠不會把錯誤怪到雄蟲身上去,所以科菲隻會看時易不順眼,在身為雌蟲的時易身上找麻煩。

走出了三號監獄,加臨還在催促時易:“走吧走吧,他們泡的果茶不好喝,一點都不甜。”

……

而科菲帶著他的部下去到刑訊室的時候,看見蘇裡還坐在電椅上,已經蟲事不省暈死過去。身下某個部位被一把短刀插在了電椅上,紅色的鮮血把褲子都浸濕透了。

幾個雌蟲看到這個場景,俱是感覺頭皮發麻,身下某個部位似乎也隱隱作痛。

“變態……時易這個賤雌可真他雌的是個變態!”科菲先罵了出來。

其他蟲沒吭聲,有蟲上前去查看,然後有些磕巴地說道:“好……好像……傷得挺重……科菲少將,這……還管嗎?”

雖然蘇裡是個死刑犯,可是蟲星並沒有這種刑罰,科菲沉默了幾秒,最後說道:“愣著乾嘛?趁還沒涼透趕緊送去治,就算斷了也給他接上!時易這個變態嫁不出去你們也想背個變態的鍋嗎?”

……

北辰晚上回到家的時候,將洗衣機裡的衣物拿了出來。

蟲星的洗衣機是清洗脫水烘乾一體式的,根本不用再晾曬,洗好後的衣服拿出來就可以直接穿。

北辰捧著手裡的衣物,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想到了昨晚某個畫麵,他不由地將那件襯衫提起來,對著燈光看過去。

真的好透,這要是在特定的光源下,不得被其他蟲看光了!

北辰記得,蟲族社會對雌蟲貞操觀極其嚴苛,時易怎麼會穿這麼透的衣服?而且詭異的是,這襯衫平時看起來還很正常。

北辰皺著眉,時易買的時候一定沒注意到,得提醒他一下,以後再穿這件襯衫,裡麵最好穿個打底的。

這樣想著,北辰將衣服褲子都折了起來。

然後他看到了時易的內褲,內褲是黑色的,但是也十分薄透,根本沒有任何遮擋作用……

北辰有些不自在,趕緊將衣物收拾好,裝進了袋子。

……

時易見北辰心切,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研究院門口等著,隻等北辰一來上班就能看見自己。

他抱著一大束龍骨藍站在那裡,其實有些顯眼,但也不稀奇,彆的蟲都以為他是來追求某個雄蟲的。

時易沒等多久,挨著上班的點的時候他看到了北辰,但他還沒來得及笑,表情就凝固在了臉上。

北辰身邊有個亞雌!

亞雌普遍比雌蟲要矮一些,體型更顯小,他們的五官也很好辨認,會比大多數雌蟲更柔和。

那個亞雌十分好看,眼睛是蟲族中少見的琥珀色,亮晶晶的,臉上帶著笑容走在北辰身邊一直在說著什麼。

北辰偶爾會點點頭,或是開口回應。

時易攥緊了手中的花,一股子又酸又澀的灼熱感直往腦子上衝!一時間似乎什麼都看不到了。

時易還沒跟北辰打招呼,反而是北辰一個抬眼間不經意看到了他。

北辰臉上露出笑容,他喊了一聲“阿利”,疾步朝這邊走了過來。

“來拿衣服嗎?怎麼這麼早?”他看到了時易手裡的花,有些無奈,“你怎麼又買花了?”

“想買。”時易說道,他注意到那個亞雌也看向了自己,並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真不用……”

時易的表情有些可憐,說不出什麼感覺,像是失落還有彆的,北辰改了口:“那也不用天天換,這花能開十來天呢。”

時易這下點了點頭,北辰也不知道他聽進去沒有,他接過了時易手裡的花。

那個亞雌也走了過來,他的視線在北辰懷裡的龍骨藍上轉了一圈,落到了時易的臉上,最後卻對北辰問道:“北辰雄子,這位是誰?”

“我的朋友,阿利。”說完他又對時易說:“這是我研究院的同事,文洛。”

文洛麵上露出些許驚訝的神色,他沒想到北辰會這樣介紹一個雌蟲。

朋友?

可沒有哪個雄蟲會和雌蟲做朋友,還一大清早的就過來送花……

他心裡認定了他們的關係,臉色不太好看。

“不知道阿利在哪裡任職?”

時易看了亞雌一眼,微抿著唇沒吭聲,還悄悄往北辰身邊貼近了一點。

這個雌蟲!居然貼雄蟲這麼近!不知廉恥!

北辰開口道:“他在軍部任職。”

時易這時候接話:“我是軍雌,職位沒什麼可說的,不值一提。”

蟲星聯邦的現役上將有18個,現役中將79個,現役少將更是有數百蟲,要真是說起來,有些少將可能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但這裡麵絕對不包括時易。

時易是蟲星聯邦……不,應該是整個蟲星最年輕的少將,他的戰績實在是漂亮,當然他搞垮了自己的上級這件事也為外麵的蟲津津樂道。

所以即便一些少將中將甚至上將,蟲星的蟲可能連名字都不知道,他們也不會不知道時易。

北辰作為一個雄蟲已經夠紮眼了,要是大家知道天天跑來找他的雌蟲是時易,隻會更惹蟲八卦圍觀。

所以一開始他自作主張對外介紹時易時用了以前的假名字,而且時易看來,也不想太惹蟲注目。

北辰將手中的袋子遞給了時易,時易有些羞赧的樣子微微低頭說了謝謝,“還麻煩你把衣服拿過來。”眼角餘光瞥見哪個亞雌的臉色更難看了。

“文洛,你先進去吧,我要再耽誤一會兒,我跟阿利說會兒話。”

那個亞雌走了,走之前暗暗瞪了時易一眼,看起來十分不甘心。

時易不動聲色將話題轉到了亞雌身上,“文洛是哪個部門的?我上次來怎麼都沒看到過他?”

“研究院這麼大,你才來幾次?哪兒看得完?再說他跟我不是一個辦公室的,嗯……似乎也沒有詳細歸屬哪個部門,他是霍主任家的亞雌,霍主任是他的雄父。”

霍主任?

時易微蹙起眉,想起北辰說過霍清算是他的半個師父,那個亞雌要接近北辰豈不是很容易?

北辰不知道時易在想什麼,還說道:“文洛雖然是個亞雌,力量沒你們強大,但是他在武器研發方麵很有天賦,還幫了我不少忙,聽說他跳舞也很厲害,真難想象……”

時易聽北辰這樣誇彆的亞雌,一時間心裡難受極了。

那種難受直接表現在了臉上,北辰自然注意到了,忙問他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時易抬手放在了胸口。

北辰還以為他胃不舒服:“怎麼了?沒吃早飯?是餓了還是肚子痛?”

其實時易吃了早飯,但他鬼使神差回了一句:“沒吃早飯。”

於是北辰讓他在這裡稍等,然後他跑去研究院食堂買了肉餅和豆漿拿來給時易。

看見北辰給自己買了早餐,還跑得有些喘的樣子,時易心裡的難受情緒稍微減輕了幾分。

“謝謝,”他接過了早餐,腳尖在地上蹭了蹭,“晚上……下班後要一起吃飯嗎?我請你。”

北辰爽快地答應了,“行啊。”

約到了蟲,時易還有些依依不舍,“那我先走了。”

“等等,”北辰見時易要走才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叫住了他,他明明是有事要對時易說才叫文洛先走的。

“怎麼了?還有事?”時易望著北辰,眼眸亮晶晶的,像是在期待什麼。

北辰看了眼時易手中的袋子,又看向他的臉,說道:“你前天穿的那件襯衫有點透,以後再穿的話裡麵套件背心。”

時易的臉一下子紅了,他有些慌張地點了點頭,“我先走了,你也快進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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