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淺嘗不止(2)(1 / 2)

初初相念 蘑菇神力 6805 字 6個月前

奚悱神色微微一凜, 拿了桌上的杯子回來:“那就喝純淨水吧, 我不喜歡聽鴨子跟我道歉, 先把水喝了再說話。”他手指刮過初念的臉頰,擦著她的淚, “哭什麼?”

初念看著被塞在手裡的杯子,雙層的透明玻璃裡, 裡麵是擠碎皸裂的玻璃渣。淚落在裡麵, 濺起輕輕的漣漪。這種杯子用著雖然紮不到嘴,但心裡上有種刀劍添蜜的感覺。

她喝了一口,看著奚悱。

奚悱敞著腿坐在她麵前的茶幾上, 樣子有些痞的也看著她,說:“你用的是我的水杯。”

初念手背抹了下臉,沒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

“所以間接接吻以後,要不要我再來個直接點的。”奚悱尾音輕佻, “嗯?”

他知道初念嘴裡說不出什麼好話才轉移了話題。倆人認識這麼久, 初念什麼時候哭著認過錯。哪怕是上次劉慶逼著她給自己道歉,她那不情不願的話也是衝著噎死人去的。

初念握著水杯的手指有些發涼,她把它放到茶幾上, 往後退了一大步, 腿抵在沙發的邊緣, 像沒聽見奚悱剛才的話一樣, 垂下眼道:“上高中的時候我年齡小, 不懂事, 不應該聽我爸回家發了幾句牢騷就找你報複的, 是我做錯了。 ”

現代感很強的辦公室外能看到許多綠植,窗戶開著,風從紗窗裡吹進來,帶著清新的味道往鼻子裡鑽,讓人渾身舒暢。但奚悱不覺得,他為了克服這間辦公室用了很久的時間,他甚至在這裡建成前跟奚惻說能不能直接把這山推平了。

但是奚惻說這是他內心的恐懼,除了自己克服沒有彆的辦法。

近些年奚悱一度以為自己已經接受了這裡,但現在聞著外麵的味道,他又開始煩躁起來。

“初念,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吧。”奚悱打斷了她。

“讓我說完吧。”初念知道這次不說完,兩人之間的結不會解開,她說,“奚悱,雖然咱倆後來發生了很多事,但是一開頭的錯在我,先錯的那個人應該負最大的責任。我跟你道歉,我那時不應該明明不喜歡你,還故意去追你。我把感情當成了兒戲,所以後來你對我做什麼都是我的報應。”

初念說到這許多痛苦的回憶又湧上心頭,父親的,王芊芊的,還有最後她跟奚悱攤牌的情景。她的淚又開始不聽使喚地往外冒。

“奚悱,是我錯了,但是你能不能看見我知錯的份上原諒我。”她這句聲音很小,因為奚悱此時看著她的眼神太涼了,讓她不寒而栗。

初念覺得,她還可以做到再卑微一點,隻要這一切能夠結束。

“你到底想說什麼?”奚悱淡道,“初念,你想好了再說吧。”

初念聲音更小了:“小悱,你原諒我吧……也放過我好不好?”

奚悱沉默半晌,拿起手邊的水杯摔了出去,眼神陰翳,嘴角勾著一點點笑道:“我什麼時候沒放過你了?你要分手就分,你要回來就回來,現在跟我說這個,是幾個意思?”

初念被他這舉動嚇了一跳,看著牆上留下的液體和一地的碎渣,她攥著掌心道:“你們‘星非’要收購‘東耀’,你不會不知道吧?”

奚悱起身,大步走過去把窗戶關上了,他拿了根煙在手裡捏著說:“這就是我不放過你了?難道你覺得我會為了你去收購一家公司?初念,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真不是初念把自己看得如此重要,是因為孟以瑤說的前前後後的事,她要是再沒這個敏感度,就枉費出來工作這麼久了。

“奚悱,收購公司不是心血來潮一兩天就能辦到的事,我在你麵前提到‘東耀’的時候,你可什麼都沒說過。”初念說。

奚悱把煙絲撚了出來,放在掌心玩著,漫不經心道:“集團裡每天事多了,上麵有我爸還有我哥,不是什麼事我都能管得著的。收購?可能吧,聽說過一點,具體我不太清楚。”

這是打死不認賬了。

若不是趙芸昨天想起來有次在吳華的辦公室見過奚悱,初念也想著可能是集團行為,奚悱並不知情。

“那我怎麼離職的你也不知道嗎?”初念問。

“你自己辭職現在也要怪我頭上了?”奚悱把煙絲倒在桌子上,低頭吹散了,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麵道,“初念,你到底想說什麼?”

“那些床照是孟以瑤趁你睡著擺拍的吧?”初念本不想提這些的,哪怕床照是假,她講起來心裡也不舒服。但奚悱現在這個態度,她就隻能把一切攤開說了。

奚悱“嗯”了一聲:“所以呢?”

“以你的性格不會看著照片散布出去而坐視不管的。”昨天的事就是個例子,初念拜托記者前,奚悱就已經出手了,何況是床照這麼大的事。

奚悱不管,那麼就隻有一個解釋,初念說:“奚悱你故意讓事情發酵,把孟以瑤逼到沒辦法,隻能去告‘時風’對不對?”

奚悱有一瞬沒接話。

初念隻好接著說:“可我事那件事的負責人,事情到了那個地步,我就算不辭職,在公司以後的境遇也會很難。”

孟以瑤其實隻是把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原原本本講給了初念,她當時要告“時風”的時候問過喬茹:“如果告對方,他們公司的初經理是不是也要負責任的?”

孟以瑤說這話是因為初念的腿是因為她的粉絲受傷的,她心裡對此有一絲的愧疚。

喬茹說:“你顧著自己就行了。”

孟以瑤後來知道初念離職了,也知道是跟她告“時風”有關。她後來跟自己說是初念自己運氣不好,倒黴才攤上這些事的。

可她沒想到昨天竟然看見奚悱為初念出頭,還在保安室那樣親密的對她,看著跟自己心頭肉似的。

那麼上麵的一切就說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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