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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光照進來那一瞬,一顆來自700碼外的子彈射穿了佐田良一郎的後腦。

正要破口大罵的董事長聲音被卡在了喉嚨裡——已經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他倒在了重重人牆之內。

“.”

狙擊手素來溫和的聲音,此刻卻無比淡漠。

“大哥?”伏特加望著正拉開車門準備下車的琴酒。

“最後一隻了。”金發男子頷首,示意他很快就回來。

在大廳停電的那刻便察覺不妙的小山讓,也就是那名盜取了組織資料的叛徒,毫不猶豫地選擇拋下自己暫時的合作夥伴,從事先便看好的小道跑出了金環大廳所在的這片園區。

他累得氣喘籲籲,卻不敢停下來。

佐田良一郎會怎麼樣他並不關心,會進行交易也不過是對方開的價比較高,如果能庇護住他就更好了。

隻可惜,對方好像沒有這個能耐。

隻要自己能活下來就好了。

雖然交易沒有完全完成,隻有部分貨款到了賬,但也足夠他帶著妹妹出國,往東南亞哪個小島一藏,改換身份開啟新的生活。

這樣想著的小山讓跌跌撞撞地向前跑著,再拐一個彎就可以到大路上,旁邊就是商業街,在那裡彙入人流,然後晚上就去機場。

隻可惜他還沒來得及細想自己的未來,對麵就傳來了一陣不急不緩的腳步聲,像是宣告他死亡的倒計時。

最後一個拐角處轉出的黑衣男子徹底封死了他的前路。

小山讓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的氣息尚未平複,嘴唇還在細微地顫抖,可能是天氣有些冷,往後退時腿沒站穩踉蹌了幾下。

“不用再往前走了。”

出現在他麵前的男子一頭金色長發,戴著一頂黑帽,黑色長風衣顯得對方身形修長,手中的那把伯/萊/塔M92F猶如勾魂的繩索。

組織裡稍微有點地位的人恐怕都不會對琴酒感到陌生,這位他人眼中的組織忠實擁護者無疑是死神的代名詞,無論對內還是對外都稱得上冷血無情。

小山讓頹然坐在了地上。

琴酒將槍口頂在了小山讓的額頭。

“資料還在你手上?”

“已經給佐田良一郎了。”小山讓頗有些自暴自棄。

“是嗎?”男人也不說信還是不信,隻是將槍口慢慢下移,而後扣動扳機。

“啊——”

一聲慘叫聲響起,小山讓抱著自己的腿滾在地上,灰塵砂礫沾了滿身滿臉。

流淌出的鮮血漸漸染紅地麵。

琴酒拿出手機,上麵是通話中狀態,另一邊傳來一道年輕而冷淡的女音。

“……佐田良一郎和小山讓兩個人之間並不是相互信任的關係。佐田良一郎把U盤放在控製室是準備現場查驗,而小山讓在收到所有報酬前也一定會有所保留,他那裡還有完整版的備份……”

明明沒有什麼特彆針對他的感情,小山讓卻覺得這聲音讓人發冷。

“要麼在你身上,要麼在從大廳到這裡的路上吧。”像是在問詢,可平淡的話音中卻沒有絲毫疑惑的意味。

聽到訊問,蜷著身躺在地上的人先是挪動了幾下,隨後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猝然翻起,用自己的上半身撞向殺手。在對方下意識閃避時,他拚儘全力向前奔去,但因為腿部受了傷,實際並沒能走多遠。

琴酒甚至沒有挪步,隻是抬起一條腿就把人反踢了回去,居高臨下地看著正垂死掙紮的人。

小山讓被喉間湧上的血氣嗆得咳個不停,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叫罵起來。

被罵的人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反應,隻是點了根煙自顧自地抽起來,直到地上的人聲音逐漸衰弱下去,他才漠然地看了一眼。

“說完了?”

沒能得到資料所在地的琴酒似乎也不在意,他將槍口移回下方人的眉心處:“那就這樣吧。”

在死亡鐮刀真正斬到頭頂那一刻,剛剛還在怒斥著的小山讓卻迸發出了無比的求生欲。

“我告訴你!我告訴你!就在往前數第二個垃圾桶的內部夾層裡!你彆殺我!”

怒火變作了眼角溢出的幾滴淚。

行刑者的表情沒有任何動容,小山讓的坦白也隻是讓他的生命多延續了一句話的時間。

“砰——”

.

“砰——”

女孩用右手掛斷電話之後,嘴唇上下一碰,輕輕吐出這個字眼。

“真——嚇人啊。”

哪怕是腦袋正對著槍口,名為太宰治的少年也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瑪克的左手很穩,食指正扣在扳機上。

聽見身邊人的感歎,她這才將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開,如施舍一般地轉過頭來:“你可以再多動幾下,我可不確定我不會手抖。”

少年人的眼神卻“唰——”地一下亮了起來。

還有這種好事!

他將自己的眉心使勁兒往槍口處懟:“隻要凪醬手抖一下,我就能毫無痛苦地前往天國了吧!凪醬就是我的告死天使!”

聽到這番言辭的瑪克淺淺一笑。

這個笑不像宴會之上的那麼虛偽做作,但也絕非溫暖高興一類的表情。

“我這把槍裡還有七發子彈,你想試試每隔五分鐘中一槍的感覺嗎?”

“我保證,在彈匣打空之前,你都一定能好好地喘氣。”她輕聲說道。

太宰少年安靜如雞。

作者有話要說:琴是假酒,但也是黑琴

這章的宰是十五歲的160宰,時間在森上位後、宰正式加入港/黑之前,也就是中也還在“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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