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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素謊言 Paz 7959 字 6個月前

遊大少爺尷尬得一個人在河邊多呆了半個多小時。

為了紓解尷尬之情,遊隼用河水衝了把臉,給自己物理降溫,又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把前額濕透了的碎發,撥弄成一個最順眼的比例,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臉,單膝蹲在河邊,對河自拍一張。

然後發朋友圈。

配字:七月金夏,夏高氣爽。

很快收獲幾十個讚。

兄弟A:喲挺帥啊?

兄弟B:好了好了知道你帥了,彆炫了

兄弟C:河邊釣魚呢?

兄弟D:哥們兒今天真精神

文姐:工作加油加油加油!/嘻嘻

段某:丈育

段某:不會用成語可以不用

遊隼挑出段明緒,回了個滾。

YS:兒不嫌爹貧,男大學生,寫完作業沒?

段某:?

段某:你爹早放假了,玩呢,放心,等有空兒了回國看你

YS:。。。滾吧你

後麵,遊隼搬著個馬紮凳,在修道院坐了一下午。

下午沒他的戲,他是看彆人演。明天他的戲也不多,台詞也少,除非連著NG幾十次,不然一上午肯定能拍完。

看前輩和前輩對戲,不說是一種享受,但確實看著看著就入神了。

一到電影鏡頭下,金恪好像完全換了個人。

如果沒進劇組,沒在私下見過金恪,以後看《風暴》和《見色》兩部片子,遊隼肯定不會覺得這兩部片子是同一個主演。

一個瘦骨嶙峋、奄奄一息的精神分裂患者,一個文弱的,身不由己,從小被送給嫖客狎玩的Omega。

但金恪是一下午NG次數最多的。

沒忘台詞,沒人笑場,張藏是出了名的吹毛求疵,但大多數時候張藏都說要過了,金恪看完後卻要重拍。

好像無論是他自己,還是和他對戲的人,連臉上一處肌肉最細微的抽動,抽動幅度,都必須卡在最適當的地方。

哪怕是拿放大鏡來看,也務必是無可指摘的。

金恪一句五個字的台詞,遊隼眼睜睜看著拍了一個多小時,八十多條NG。

金恪依舊看著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彆人錯了,也都隻是笑笑。但他會一次一次一次地要求重拍。沒人會因為沒記住台詞NG,因為就算是豬腦子,連著來二三十次台詞也都能倒背如流了。

開機第一天,一個話劇老前輩就差點兒被氣得要解約,甩手不乾了。

遊隼心想:

完蛋。

可能是怕明天也被金恪挑刺兒,兩句話拍上個百八十條,遊隼回去失眠了。

拉著窗簾,關著燈,遊隼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卻聽見心臟的噪鳴,大腦亢奮得像打了興奮劑。

闃然之中,他猛地翻身坐起來,眼前黑黢黢的,什麼都看不到。睡衣後背浸透了汗,剛從水裡撈上來的一樣。

黑不隆咚裡,摸到手機。亮光照在遊隼臉上,他看了眼日期。

已經下半夜了。遊隼想起這兩天裡,他忘了什麼了。

沒開燈,遊隼在床頭坐了會兒,似乎想下床找什麼。但最後,他用手機光照了照放在床頭的劇本,看了幾眼,又翻身躺了回去。

如果明天上午拍戲順利,下午就可以回承平了。現在還不算太嚴重。

翌日一大早遊隼就到了片場。

沒成想張藏來得更早,片場人還稀稀拉拉的。遊隼去找化妝師上妝,張老爺子溜達著過來瞧了眼。

遊隼仰著頭,叉著腿靠在椅子上,化妝師正給他左眼戴美瞳。

陸敬廷瞎的一隻眼換了一個藍色玻璃珠子。

還算乾淨的長袖白馬褂,寬寬鬆鬆的黑褲子,平淡的黑麵布鞋。化妝師用鑷子鑷著特製鏡片,輕輕放到遊隼眼睛裡,心想這世界上確實是有連披個麻袋都帥的人。

張藏胳膊底下夾著本畫冊,默不作聲瞧了會兒。

化妝師殷勤道:“哎,張導,您看看,一會兒上粉底了,您看看什麼色號合適?要黃一點兒,還是暗一點兒的?”

“不用上粉了,這小孩兒臉上彆動。”

張藏抽出畫冊,往手指頭上吐了點兒唾沫,數出一張八開紙撇過去:“頭發,衣服,鞋子按著這上麵改好。”

遊隼瞥過去一眼,紙上用馬克筆從正麵、側麵分彆畫了個站姿和彎著腰的小人兒。像以前的老漫畫,寥寥兩筆,神形俱全。

今天遊隼一共有三場戲,但最後剪到片子裡的,可能一共不到一分鐘。

主要是第三場,陸敬廷攀著牆頭,向白喻行扔了塊兒小石頭。

修道院養著二十多個Omega,有的是混賬臭蟲對著這塊兒肥肉天天流口血,攀到牆頭上偷窺。今天陸敬廷被狐朋狗友攛掇著上來,爬到牆頭,石頭塞進手裡,催著他打。

他挑中白喻行,想打完就跑,但白喻行被打到回頭,他卻呆那兒了。

有早晨戲,七點第一場。

第一場戲還算順利。

第二場戲也算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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