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Joker(1 / 2)

信息素謊言 Paz 14286 字 6個月前

原本《無證之咎》隻能算得上那幾十檔今年待播、明年待播的名不見經傳的綜藝的其中一個,沒粉絲,第一季,又是月播,哪怕據說節目組很用心,足足籌備了兩年多,也肯定是糊綜預訂。

一個多月前,遊隼官宣加入《無證之咎》第一期飛行嘉賓陣容,衝上了一次熱搜前排。

這次《無證之咎》官宣“神秘嘉賓”,又衝上了一次熱搜前排。

因為昨天廣場街舞,熱搜第一的白麵具被扒是遊隼,和他一塊兒去廣場的疑似金恪還在熱搜上掛著,又有人爆料說……《無證之咎》的神秘嘉賓,就是金恪。

爆料瓜主號底下罵聲一片:人家四五年裡連個商業采訪都不接,最近不過上了兩次熱搜,能不能彆天天幻想著人家乾這乾那,還下海拍綜藝,人家是能和你們這些俗人同流合汙的嗎?

要是金恪去拍綜藝,他們倒立洗頭、手抄新華字典、向兄弟表白、把學校網線剪了、去農村旱廁吃……

遊隼坐在車後座,覷了眼金恪:“兄弟,你真來拍綜藝啊?”

金恪支著頭瞧他:“這不都快到了麼。”

說是順路,也的確順路,遊隼上了金恪的車。阿傑他們在被落在後麵的保姆車上。

遊大少爺頓了頓,誠懇道:“我還沒見過態度有你這麼端正的投資方。”

投資節目,自己親身上陣。有話題度,還剩一筆嘉賓費。

而且還是間接投資:金恪是節目投資商的投資方。

金恪眉眼輕舒,笑起來道:“你不也一樣,自己投資節目自己上。”

遊隼心說那怎麼可能一樣?

他反駁道:“我跟你不一樣,我是看《街舞角鬥場》節目組沒錢,都快倒閉了,我才……”車速放緩下來,他被吸引走注意力,“哎,到了嗎?”

車開到的地方不是今天《無證之咎》第一期的拍攝地,是節目組另租的場地。

《無證之咎》全員飛行嘉賓,這次參加第一期拍攝的一共有七位嘉賓,也由這七位嘉賓完全構成這期的推理遊戲。

在節目組租來並布置好的這棟小樓裡,七位嘉賓會各自抽取自己的遊戲身份,了解自己的身份背景,聽節目組介紹推理遊戲規則,最後做好角色的妝發造型,由節目組開車帶去本次遊戲的真正拍攝地。

車在小樓門口停了停,剛下車,就有節目組的人熱情地迎過來:“遊隼老師您好!請這邊跟我們過來一下。”

遊隼關上車門,挑眉道:“這就開始了?”

“對,開始了!”這個男生笑道,但還是有些拘束,居然給遊隼鞠了一躬,“遊隼老師我是您今天的followPD(跟拍導演),您叫我小劉就好。”

遊隼朝路那頭看,保姆車還遠沒影兒。不過阿傑來了也就是幫他帶瓶冰汽水。

“不用叫老師,叫名兒就行。”遊隼跟小劉握了握手,“朝哪邊走?”

金恪一下車就被人圍住了。《無證之咎》的節目總導演過來寒暄了幾句。做《無證之咎》的都是一幫年輕人,總導演也都還不到三十歲。

總導演說著說著就找不著話說了,最後用力地和金恪握了個手:“金老師……謝謝您來,今天玩得開心!”

金恪扭頭,卻發現遊隼已經走了。

他回過頭,溫和地笑了笑:“你們太客氣了。”

遊隼跟著小劉走到小樓裡。大廳樓梯口,和大門直通風的地方圍著幫人,當中正坐著個年輕男生,微卷的棕頭發,挺帥的複古打扮,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刷手機。

這人遊隼有印象,年前在一檔男團選秀綜藝裡高位出道,出道後這大半年成了綜藝咖。

李子騫的跟拍導演小心翼翼道;“李老師,要不我們先上樓,先……”

李子騫不耐煩地從手機上抬起頭來,翻了個白眼道:“你聽不聽得懂我說話?我說了,我助理去買咖啡了!你們這一大早上的就開始折騰,不讓人喝咖啡還讓人活不活了?”

跟拍導演汗涔涔道:“李老師,不是我們不讓您喝咖啡,是我們先可以上樓……”

“上什麼樓啊!”李子騫發脾氣道,“申港八月份,外麵四十度!你們他媽的這破地方連個空調都……”

沒說完,李子騫用腳踢了踢蹲在旁邊給他舉著兩個手持電風扇的助理膝蓋,壓低聲音道:“讓開讓開,彆擋我路。”

他匆匆起身,給他打太陽傘遮天窗光的助理連忙跟上。

他整理整理衣服,神情討喜,嗓音乾脆:“遊哥,你也到了?”他笑道,“等你好久了!我聽說要和你一起錄這期節目,高興了一晚上呢。”

小劉露出白天見鬼的表情。

李子騫其實比遊隼還大五六歲。年前那檔男團綜藝的發起人和遊隼關係挺好,成團夜邀請了遊隼來當表演嘉賓,遊隼就在成團夜見過李子騫一麵。

遊隼和他打了個招呼,沒等李子騫再說什麼,遊隼指了指上麵:“我先上樓了,待會兒見。”

等上樓了,小劉又沒忍住往樓下看了眼。

他想忍,但沒忍住替同事不平道:“這變臉變得也太快了,我還以為他今天心情不好。”

遊隼漫不經心道:“見多了就習慣了。”

小劉把他領到一扇房門前,遊隼把手搭在門把手上:“就這兒麼?”

“對,小劉笑道,“您先進去稍微坐一下,休息一會兒。等人都到齊了,我們會正式開始介紹遊戲規則,然後大家去抽各自的遊戲身份。”

遊隼哦了一聲,擰開門進去了。

這一期在申港錄,節目組租了一棟不大的二層小洋樓。

這間房間很寬敞,可能是節目組後來布置的:寬闊的繡花長毯,一塊不太規則,大盤子一樣的矮圓木桌,中間有個小凸起,微微有些泛黃的牆紙皮上釘著一塊塊吉普賽風格的掛毯。七把椅子圍著不過小腿高的矮桌,圍了一圈。

蔥鬱的爬山虎藤繞窗而過,照到屋內的光線微有些暗淡而發青。

屋裡已經坐著兩個人了:

一位四十多歲,二線演員,體格頗魁壯,不過是個Beta。黃渡在不少電視劇演過配角,這幾年綜藝又上得勤,肯賣力,觀眾對他都挺眼熟。

一位二十出頭,初戀掛小花,Omega。去年一部低成本網劇爆紅,宋書意這幾個月正是風頭正勁的時候。

給《無證之咎》節目組回邀請函的時候,遊隼記得節目組嘉賓名單上還沒有宋書意,是和宋書意同公司一個已經過氣了的女明星,但前兩天突然緊急換成了她。

節目組沒有官宣金恪,但嘉賓名單他們這些嘉賓私下是知道的。

金恪都來了,那《無證之咎》第一期就值錢了不止一個檔。

房間架滿了攝像頭,但沒有彆人。李子騫說不準正是上來看了眼,發現不準助理鞍前馬後地進來伺候,才拿了把凳子堵樓梯口坐著去了。

看見遊隼,黃渡眼前一亮,忙起身打招呼道:“這不是遊隼嗎?咱倆得一年沒見過了吧?來,來我這兒坐吧……”

遊隼剛關上門,背後門又開了。

一個男生湊頭進來,二十多歲,老老實實的黑頭發。成昆,Beta,大熒幕出身的,不算頂帥的那種大帥哥,但拍過好幾部票房不錯的青春片子,圈內口碑也好。

成昆也不在遊隼一個多月前看的那份邀請嘉賓名單裡。

不過在金恪要加進來前,成昆就已經在新嘉賓名單上了。

成昆和遊隼不算熟,但共同朋友不少。

成昆一開門就笑了:“遊隼?黃哥?書意?”

成昆來了,又是一陣客套。

遊隼被半勸半拉著坐到黃渡旁邊,成昆又挨著他坐下。沒多會兒,第五位嘉賓也上來了:錢小天,三十出頭,有點兒胖,原創唱作人,不少歌都傳唱度非常高。

要是遊隼和金恪沒來,他就是這期節目腕兒最大的一個。

錢小天笑眯眯的,看著倒挺和善。

遊隼向後仰靠在椅背上,心想:金恪不會熬到最後一個再上場吧?

這也,太裝了。

他剛才沒看,也沒看見金恪哪兒去了。

但遊隼想想,為了熬到最後一個出場,金恪說不準正在樓底頂著三伏天大清早的太陽,溜達來溜達去,又覺得想笑。

但沒想到金恪是倒數第二個上來的。

錢小天上來沒多久,門外有人輕輕敲了兩下門,又推開門。

遊隼還沒抬眼去看,就從餘光掃見屋裡的嘉賓一個個都站起來了。

這是遊隼自進屋,看見的陣仗最大的歡迎場麵。他好像坐在一隊迎賓隊裡,挨個兒上去給客人打招呼。又好像進來的不是金恪,是個喜劇大師,整間屋子一下子歡聲笑語起來。

“不好意思。”金恪笑道,“剛才在樓下耽擱了會兒。”

還剩兩把空椅子,他拉開成昆旁邊的椅子坐了下去。

屋裡一下都靜了靜,先前他們進屋,看著是隨便坐的,實際上他們把主位給空出來了。主位就是給金恪留的。

不是影帝的問題,影帝再稀罕,國內也遠遠不止金恪一個影帝。

歸根結底是錢的問題。這裡麵的衣帶關係,相當於那幾家大影視公司老板來參加節目了。他們老板無論是誰,都遠近和金恪沾點兒關係。

現在金恪沒去坐主位。

氣氛凝了那麼一刻,又繼續歡聲笑語起來,沒人在攝像頭麵前提。

金恪坐下來,自然地隔著成昆向遊隼問:“你剛才怎麼走了,我一回頭就找不著你了。”

遊隼哦了聲:“我先上樓了。”

幾雙眼在兩個人之中掃。

金恪笑了下:“你也不和我說一聲,我和你一塊兒上來。”

這時候成昆覺得自己要再反應不過來就成活傻子了。他起身笑道:“金老師,我和你換個位子吧……我想跟錢老師挨近點兒。”

金恪抬抬眼,好脾氣道:“好啊。”

成昆連忙換過來,跟著笑道:“謝謝金老師。”

遊隼瞟了眼鄰座,心想他怎麼到哪兒都能正好和金恪湊一塊兒去。

儘管不熟,屋裡還是聊得一派其樂融融。

也沒人想起還少了個人:反正他們覺得該到的是已經到了。

遊隼跟除了他覺得可以當兄弟的人以外都聊不到一塊兒去,無聊得喝了一整瓶礦泉水。

桌子底下,他感覺有人敲了敲他膝蓋。

金恪那頭的。

遊大少爺麵無表情,食指和拇指圈起,潛到桌子底下去,準備給金恪手上來個手背嘣兒。

這一下絕對夠猛,猛得遊隼手指頭都疼。

桌子底下,他都聽見嘣的一聲。

金恪瞧了他一下,又用手指頭輕輕戳了戳他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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