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哥哥(1 / 2)

信息素謊言 Paz 8088 字 6個月前

“殺手說這些年來他一直和2號玩家保持著聯係,殺手沒有撒謊……此外我發現了幾封殺手和2號玩家二十多年來‘一直保持聯係’的信。

“這些信我就不一一打開了,我相信這期節目播出的時候,你們會在電視屏幕或者電腦屏幕上看到這些信的內容。這些信的內容也都十分簡單,它們隻有一個主題:

“勒索。

“殺手毫無根據地對2號玩家實行了長達二十多年的金錢和關係勒索。這使他剛從法律學校畢業,就接到了一些新手律師根本接觸不到的大案子,短短幾年內就在A城……”遊隼頓了頓,暫時沒想起那個描述彆人很有名氣的四字成語,“很有名氣。”

那死者為什麼會接受勒索呢?

場上剩下的唯二玩家的另一位宋書意正一閃而過這個念頭,除她以外的另一位玩家便已經發問了:

“那2號玩家為什麼會接受勒索呢?”

“是什麼能讓2號玩家心甘情願被曾經的戰友勒索呢?他有什麼秘密在殺手手裡嗎?他們隻在軍隊見過麵,2號玩家在軍隊犯過錯?在軍隊誤殺過人?有什麼秘密能讓一位軍官害怕了二十多年,寧願被人威脅?

“因為他偷取了彆人的人生……被他偷取人生的也不是彆人,正是他的雙胞胎弟弟。

“那場戰爭中死掉的不是沒有功勳的哥哥,而是立了一等功的弟弟。

“弟弟是怎麼死的呢?是死在戰場上,還是死在誰手裡——這局遊戲無法論證,但大可由此猜想,這位哥哥從此以後,就以弟弟的軍功和身份在軍隊接受了嘉獎,升官發財。

“書房的照片也不是哥哥和殺手的合照,根本是弟弟和殺手的合照。”

“當然如果有敏銳的觀眾,會指出我關於‘偷取人生’的說法是出於猜測,而不是實際證據。”遊隼一向鏡頭感很好,偶像也多少需要表演,他沒覺得他有表演天賦,但他喜歡要表演一個人的時候給他帶來的那種指引的直覺,他向鏡頭微微笑了笑。

“但無妨我們暫且先以這條猜測推理下去:

“殺手手中持有一張死去的弟弟的照片,這張照片可以讓人輕易判斷出他和照片上的不是同一個人,而隻要再證明出照片上的是真正立過軍功的雙胞胎弟弟……

“如果我是2號玩家,我一定會想辦法把這張照片從殺手手裡偷走。

“所以偷走照片,正是2號玩家本局遊戲的暗線任務。

“如果偷走這張照片正是2號玩家的暗線任務,那現在我們大可假想一下:你與殺手約了書房見麵,你的任務之一正是從他那裡偷取那張至關重要的照片。

“但你推開門,卻發現殺手還沒有如約上樓,不過沒關係,你可能會想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翻翻殺手的書房……但馬上,你在大理石窗台上看到了一個相框,相框裡裝著你要找的那張照片。

“相框很大,相片卻很小。你被吸引過去,拿起相框,然後在相框後麵看見了……

“一把槍。

“一把上了弦的槍,當交響曲響到某個樂章的時候,一顆上膛的子彈就會從槍管射進你你的肺管。”

金恪夾著雪茄的手指放在唇邊,含笑向長桌另一頭望。

遊隼笑笑,真相就在眼前,他卻慢悠悠地另起了一個話題:“我這局遊戲的身份是魔術師,在我劇本的扉頁,印著這麼一句話:

“當觀眾們得知魔術的真相時,常常會覺到一種被欺騙的憤怒,他們會覺得不過如此,他們早該發現的。所以世界上最好的魔術,是沒有揭露真相的魔術。”

他漫不經心道:“所以在這張桌子上,在真理法庭前,我不準備再重複一遍2號玩家黃渡是怎麼死的。”

宋書意脫口而出:“為什麼?”她愕然地張大眼,“你不指控殺手罪行了嗎?”

可隨即宋書意也想通了,他們已經死了四個人,可現在她和遊隼兩個人卻隻知道黃渡是怎麼死的……可能勉強能算知道兩個,但她是不會說的。

但也不是她的錯,哪怕她說了,還有兩個人的死因是他們兩個人不知道的。要想贏要指控出殺手的全部罪行,反正已經贏不了了,指控不指控也無所謂了。

但這是從贏遊戲角度上說的。畢竟他們是在錄節目,而不是完全的參與遊戲。如果是她,她肯定會說的,多說幾句話就多幾秒鏡頭,不過她現在實在是插不上嘴而已。

遊隼卻沒有回她的話。

“當然,如果這段節目組後麵剪輯缺素材的話,非要找個人來解釋清楚的話,”他向後靠在椅子上,“可以把我在樓上書房和成昆討論2號玩家黃渡死法的那段剪過來,該說明白的我們已經在樓上說明白了。”

他好像忘了他剛才才說過的“按殺手作案順序”一一介紹,神態放鬆道:“4號玩家李子騫同理。跟這棟房子的通氣口有關係,我也差點沒想起來還有這碼事。”

宋書意發現自己越來越聽不懂了,通氣口?遊隼是還在說殺手作案嗎?

“但魔術說出來就沒意思了。如果節目組需要4號玩家李子騫的死因,可以找人在遊戲結束後補錄。”

補錄……還有補錄?

宋書意感覺遊隼把好好的殺手指控越說越亂……既然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就老老實實說不知道不就好了嗎?她現在都不知道遊隼要乾嘛。

遊隼把下巴搭在指節上,上半身微微前傾,看向長桌另一頭的殺手。

“3號玩家金恪,你犯的兩起凶殺案,到現在為止,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嗎?”

金恪的手指輕叩在桌麵上。“你是在向殺手求證你的指控的正確性麼?”

“這不能算指控,它們都不完整。按照遊戲規定,真理法庭不接受這種缺失關鍵環節的罪行指控。”

金恪似是稍稍想了下,笑起來道:“告訴你可以,但你要告訴我一個我願意和你交代我這局遊戲底細的理由。”

看見金恪笑,遊隼不自覺向後仰了仰,好像要拉開和金恪的距離,但頭緒不自覺暫時脫離了這局遊戲。

他觀摩過金恪怎麼和彆人笑,儘管遊隼不太肯承認,但金恪和他比,是可能要成熟點兒。不太親近,也不太疏遠,總是文質彬彬的,容易讓人有好感。

可金恪一和他說,一對他笑……就好像多了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遊隼早不是第一次這麼覺得了,不過上次他這麼想的時候覺得自己眼睛有毛病,人家金恪人那麼好,他背地裡這麼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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