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爸(1 / 2)

信息素謊言 Paz 7126 字 6個月前

平常也不能說金恪不找他,可有時候就一定要他主動,才能跟金恪見個麵、說個話。

這種時候遊大少爺又一直有種錯覺……好像金恪就是等在那兒,等著他找上門,等著他來找他,就好像,是在拿個釣魚竿子釣他。

遊大少爺極其隱晦地用“我有一個朋友”的名義,問遊穗說他有個朋友和另一個朋友明明關係挺好,天天一塊兒玩,也沒吵過架,為什麼他朋友還有時候覺得和人家關係天下第一好,有時候又覺得人家不愛搭理他?

遊穗毫不留情地嘲笑問遊大少爺那個朋友今年是還在青春期嗎,又警覺地問,遊隼說的那個朋友不會就是他自己吧?

遊隼立馬撇清關係,然後扣了電話。

貓籠子放在副駕駛,綁著安全帶,小黑貓懶洋洋趴著,偶爾從籠子窗戶瞟開車的一眼,喵喵叫兩聲。

金恪給的地址是紹山山腳的一棟老宅子,依山傍水,水對麵就是風景區,但宅子歲數恐怕比遊隼爺爺的爺爺都大。

還有幾百米,保安不讓進了,給金恪打了個電話,也不過又往裡多走了一二百米。遊隼遠遠地把車停在宅子大門外,給金恪發了車牌號碼,百無聊賴地等人過來。

還沒到落葉的時節,可青色的梧桐葉已經落了厚厚一層,遠遠地從柵欄外,能看到假山水泉,古模古樣的中式園林和修剪好的花園。

幾株雞爪槭擋著,遊隼隱約看到幾個人影。

有金恪,上次見過麵的那個金恪侄子,還有幾個彆的人。

最後金恪孤零零一個人出了宅子大門。

遊隼手肘搭在車窗框上,衝他按了下喇叭。

金恪在門那停了停,向他回過頭來,然後不急不忙,甚至有點兒慢吞吞地朝他走過來。他向遊隼俯下身,那雙含著笑意的眼出現在遊隼車窗外麵。

遊隼不知怎麼地心臟多跳了下。他從貓籠子屁股底下抽出金恪的劇本遞過去:“喏,給你送來了。”

金恪板板正正地把劇本接過來:“嗯,謝謝。”

然後遊隼就找不到話說了。他本來就是過來送劇本的,現在劇本送到了,那……他無意識舔了舔嘴唇,掃了眼金恪,開始沒話找話說:“你家就在這兒麼?”

“這裡不是我家,”金恪溫和地望著他,“是家裡一些老人和親戚平常住的老宅子。”

遊隼光在心想有區彆麼,居然也沒覺得他坐在車裡,三十多度的天氣,金恪就這麼彎著腰在車外麵和他聊天有哪不對,比如他是不是應該先讓金恪上車裡來。

他看了眼那宅子:“那你待會兒還要回去?”

“不回去了,”金恪笑道,“我等司機過來接我。”

遊大少爺稍微遲疑了下:“你……去哪,要不我送你?”

他話音剛落,從後視鏡裡看見宅子大門又吱呀開了,匆匆跑過來一人。這人氣喘籲籲叫道:“金恪!”等跑過來了,他才看見車裡那人不是司機,他還見過一回。

金綏文好像一瓶被晃了半天結果被堵住瓶口的汽水,他憋了一陣:“……二叔,你找我什麼事兒?”

金綏文常常想,他叔爺這輩子是坎坷,可也是個直率爽利人,怎麼生出金恪這麼個變態。

金恪那張臉就好像撕了麵具還是麵具,把麵具都撕完了,就隻剩下變態了。幸好金恪有那個病,免了彆人找他談情說愛,最後發現談的是張麵具,遭他禍害。可金恪就不主動找,居然都有的是不知情的上趕著倒貼找禍害的。

看金恪朝他笑,金綏文能起一身雞皮疙瘩。

然後金恪朝他笑了笑:“已經處理好了,麻煩你出來一趟了。”

小金一個激靈從腳底板打到天靈蓋,心裡暗罵:神經病吧?剛才還說有事要跟他單獨說,這他媽才隔了有兩分鐘?事情就都已經辦好了?

要不是跑一趟就一兩分鐘的功夫,金綏文都要懷疑金恪是故意騙他大熱天出來白跑一趟的。

金綏文笑不出來,勉勉強強擠出幾個字兒:“哦,那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遊隼瞧見金恪剛一點頭,金綏文就避活瘟神似的立馬溜了。錯覺麼,他總覺得金恪跟他侄子的叔侄情誼……不是太融洽。

他想起剛才的話茬兒,重新發動了車:“你去哪,用不用我送你?”

金恪動也不動地瞧著他,眼月牙兒似的彎起來,應道:“好啊。”

看見金恪去開副駕駛的門,他本來還想提醒一句“副駕駛放東西了,你坐後麵吧”,但金恪已經拉開車門,解開安全帶,把貓籠子放到了後麵。

遊隼摸摸鼻子,轉而問道:“去哪兒?”

悶熱的空氣從車窗外透進來,天邊已經隱約泛上來陰雲了,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雨。遊隼關了車窗,有一兩秒鐘不知道要看哪兒,偏頭盯著天邊那一道鉛灰色的線。

金恪在中控台上調出了路線導航,輕聲說:“先去這兒。”

遊隼掃了眼,定位在三五公裡外,不算太遠。他想起剛才,清清喉嚨,找話說道:“你以前改過名字?”

他從餘光掃到金恪屈起的指節不輕不重地敲了下膝蓋。

金恪說:“沒有,為什麼會這麼問?”

遊隼皺了下眉毛,以為是剛才聽錯了:“我剛才聽你侄子叫你,金確?”他不太確定地說,“你侄子叫的是你小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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