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還沒有就寢嗎？”
張阿難小碎步上前，道：“回稟娘娘，陛下剛剛看了杜如晦大人的一封奏章，就氣兒不順了。”
長孫皇後點點頭，命人退下，獨自進入大殿，看到丈夫還在踱步，連龍袍都沒有換，她還滅有吱聲，皇帝先說話了，道：“觀音婢，你猜猜，林雨的那些兄弟是誰？”
長孫皇後道：“如果不是建成和元吉的人，二郎也不會如此惆悵，可是妾身聽聞，老二，老三，老四，和他們的小五、小六，都是孩童之時就被林雨撿了回去，難不成，是那叫做紅召的女子有問題？”
李世民道：“去年，朕喝了一杯建成的毒酒，觀音婢還記得吧？”
“怎麼不記得，二郎暴心痛，吐血數升，若不是淮安王李神通在，恐怕今天這個位置，就是建成在坐了。”
李世民道：“那紅召已經被處死的師父，就是給朕端上毒酒的人呀。一直在調查建成餘孽，誰想得到，還有人遠遁六狼山那麼遠。”
皇後掩嘴輕笑一聲，道：“陛下，據妾身所知，紅召在六狼山已經四個年頭了，她師父的事情，和她沒有一點兒關係。”
李世民看著皇帝，笑道：“朕也是如此考量，但是最毒婦人心呀，朕是擔心，林雨那孩子未來也被下了毒酒？朕在想，要不要用一些手段，就讓紅召這女子死在路上？”
皇後走到桌案前，拿起奏章，看了杜如晦的上報，輕聲道：“看來，從明達的口述，二郎是喜歡林雨這孩子，紙包不住火，他遲早會知道二郎殺了他的人，妾身的意思是，先看看吧。夜色已深，陛下先就寢吧，明日還有早朝，這才是正事。”
皇後娘娘今晚是要陪皇帝了，正要就寢，忽然聽到一陣急報，一時間，整個皇宮大亮，深宮大門敞開，一個黃門捧著一個包裹，包裹上插著三支紅色雞毛，這時鴻翎急報啊，八百裡加急。
李世民坐在龍椅上，心情十分忐忑，左武衛的急報，羌人不是滅了嗎？難道是又和吐蕃交手了？這個程咬金是怎麼給朕辦事兒的？
內侍將包裹遞給了李世民，他小心地將包裹打開，又打開檀木盒，一柄造型奇特的弓弩躺在裡麵，他將弓弩拿起，認真觀察，上麵有六個小巧的輪子，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久經沙場，他很快便研究明白，這弩怎麼用，拿起一支弩箭，他隨手朝著柱子上射去，隻聽“噌”的一聲響動，尺長的弩箭完全沒入柱子，那可是黃花梨的實木。
李世民震驚了，迫不及待地打開程咬金呈上的奏章，還有鍛體之術，還有三棱軍刺匕首，他繼續翻盒子，分彆拿起了兩把利刃，一把是狗頭彎刀，大馬士革鋼打造，上麵有漂亮的花紋，還有一把是硬鋼打造的三棱軍刺，他試用了一下，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等長孫賢後端著玉碗進來，擺在桌案上，看得出皇帝在想事情，她也不出聲，安靜地陪在旁邊。
皇帝道：“程咬金說，從林雨得知要進宮，便將自己所學對左武衛的將士們傾囊相授，刀，劍，弩，還有鍛體之術，毫不藏私，老程說，鍛體之術極為有用，他親眼看到，林雨那孩子以一當百，百名左武衛精銳，毫無還手之力。大唐艱難，是上天派給朕一名神人解決大唐危難嗎？”
長孫皇後看了看擺在桌案上的那些東西，道：“怎麼聽都不像真的，可是東西實實在在在這裡擺著，陛下，要麼把明達喊過來，咱們仔細聽聽六狼山那一路是怎麼回事兒？前些時日，咱們根本沒有認真傾聽女兒說的林雨作戰的細節。”
李世民點點頭，道：“張阿難，去傳明達過來，朕和她的母後有事要問她。”
李世民今夜注定無眠，皇宮無人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