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什莉沉思了一下,徹底陷入沮喪。她算是看出來了,媽媽這次是打定主意讓她吃點苦頭。
她起身想要找一找有什麼路線標誌,東張西望間,她一轉身撞上了身後男人的背包,該死,什麼書包這麼硬?
艾什莉蹲下身,痛苦地捂住鼻子,一想到今天遭遇的一係列煩心事,這可以稱的上最糟糕的一天了。人生第一次,她無助地埋著頭不想麵對現實。
“小姐,你還好嗎?”菲利克斯克羅斯焦急地拍拍她,想要看一看她的傷口。
艾什莉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了,其實在短暫的酸楚過後,她的鼻子早就已經沒有感覺了。但她還是做作的哀嚎了幾下,像是發泄這幾個小時的不滿。
看來傷的確實很重,菲利克斯急的團團轉,他本來是想找托尼,所以也沒有認真看路。這確是是他的錯。
“小姐,你要先抬頭,看看有沒有流鼻血。”
他慌亂地想要用手抬起她的腦袋,卻被艾什莉沒好氣的打開:“撞了我還想摸我?等著吧,我的私人律師會給你打電話的!”
轉念一想,她已經沒有律師了,她更加生氣:“故意傷害再加騷擾!”她恐嚇道。
菲利克斯到底也隻是個20歲的小夥,儘管他們兩這裡是個小角落,所以沒有引起什麼騷動,但是仍是有不少過路人好奇地看向這裡。
他尷尬地看著蹲在地上不肯抬頭,卻一直威脅他的女孩,不知所措地手腳都無處安放。
“托尼,托尼!這裡這裡!”他像是看到了救星,顧不上其他,連忙呼喊。
“怎麼了?”克羅斯大步走過來,看到了一副奇特的景象——自己弟弟頭上急的大汗淋漓,地上蹲著的女孩一動不動,他忍不住皺眉看向弟弟:“你做了什麼?”
聽完菲利克斯語無倫次的敘述,他鬆了口氣:“沒關係。”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這種情況最多賠點錢就可以了。
他微微蹲下身,詢問:“小姐,你還好嗎?”
“你還敢拉人過來?我還要告你們組織同夥犯罪!”艾什莉甕聲甕氣地威脅,她現在幾乎是找了個由頭無理取鬨。
對上菲利克斯更加無助的眼神,克羅斯扶額,不過他到底多了許多社會經驗,遇上這種耍無賴的,必須先確定她的傷勢,不能放任她這樣撒潑。
“先坐下,看看傷口。”他握住她的胳膊,嘗試將她拉起來。
“起不來。”艾什莉這次倒真不是鬨脾氣,她確實蹲麻了。“抱我!”她近乎霸道的命令。
“來吧。”克羅斯歎了口氣,眼神示意菲利克斯。
艾什莉尖聲說:“不要那個撞我的白癡!”
克羅斯的耐心徹底被磨完了,但看著弟弟求助的眼神,他也隻能無奈的蹲下身:“你手搭上來。”
艾什莉沒有抬頭,淩亂的卷發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
她兩隻手摸索著摟住男人的脖頸,邊摸邊大放厥詞:“你脖子怎麼那麼粗?不會是個大胖子吧,彆把我摔了!”
“你可賠不起!”她惡聲惡氣。
克羅斯一隻手摟過她的肩膀,一隻手穿過她的大腿,輕輕鬆鬆將她抱了起來:“你再這樣,我寧願把所有錢賠給你也要把你摔了。”他冷冷地說。
“哼!”艾什莉感受到他的不耐煩,不服氣用頭往他胸口撞了撞。
“不許亂動!”他低沉的聲音從胸口處傳來,艾什莉感到自己的耳朵癢癢的。
聲音很好聽,還有,肌肉很結實。
藏在頭發下的嘴角忍不住掛上笑臉,她立刻閉嘴不作妖了,有些心猿意馬地貼近。還有股好聞的須後水的味道,她嗅了嗅。
可惜椅子就在三步的距離,克羅斯穩穩地把她放在座位上。也顧不上風度,蹲下身扶住她的肩膀。
“抬頭。”
這一次,她沒有抗拒。
他就蹲在她的身前,手一點一點撥開她額前淩亂的卷發,她的臉蛋在他眼前清晰起來。
眼睛無法適應突然而來的明亮,艾什莉卷翹纖長的睫毛輕顫了幾下,才緩緩睜開。對視的瞬間,她得意地享受著對方眼中無法隱藏的驚豔。
她有一雙世界上最漂亮的藍眼睛,如夏日正午陽光下的地中海那樣美麗,隻是現在卻泛起了些許可憐的淚花。
她看上去很脆弱,剛剛被撞的一定很疼,克羅斯手下動作輕了幾分,靠近些捧著她粉嫩的臉頰。
“很疼嗎?”他放緩了語氣,手指摩挲著她挺俏的鼻梁,輕輕抬起她的下巴,仔細端詳了一番確保鼻子沒有血跡:“現在你鼻子應該沒事了。”
她嬉皮笑臉地歪了歪頭:“本來就沒事!”她唇間的熱氣吐在他的臉頰上,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一朵玫瑰親了一口。
本來站在一邊逃避的菲利克斯聽到後,鬆了口氣卻也有些惱怒:“那你剛才在騙我?”他轉身,對上她笑意吟吟的目光。
“你剛才說很痛...”看清了她的臉後,他像是被擊中,呆滯了幾秒,聲音越來越沒有底氣,到最後忍不住害羞地摸了摸鼻子,不敢再直視她。
她輕笑,沒有說什麼。
比起和他浪費功夫,她對眼前這個蹲在她身前的男人更感興趣,湊在他耳邊說悄悄話:“謝謝你剛才抱我。”
艾什莉的笑容甜美,眼睛卻近乎粗魯地在他的臉上遊走。
克羅斯有些不自在的彆開頭,他垂下眼避開她的窺探:“你沒事就好。”
“這樣很累的。”艾什莉熱情地拉著他的手,把他拉起來後,她露出招牌笑容:“拜托能告訴我哪裡是機場專線嗎?我有些迷路了。”
雖然剛剛一時興起調戲了他一下,但艾什莉很快覺得沒意思,她還是想快點離開這裡,嘈雜的人群和機場裡的氣味對她可以得上一種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