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1 / 2)

隔天一早,祠堂門口圍了烏泱泱一群人,吵吵嚷嚷。

眼見著幾名捕快抬著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從祠堂中走了出來。

李村正一家湧了上去,“這是光頭?他死了?”

捕頭走出來,將李村正幾人擋了回去,“是,昨夜裡陳光畏罪自殺了。”

李村正一家聞言大聲叫嚷起來。

“那他招供沒有!”

“刀疤的下落呢!是死是活啊!”

捕頭嗬斥道:“光頭已承認殺死刀疤。但具體藏屍之處還沒有坦白,他就自縊了。所以,我們準備封山尋屍。各位節哀。”

聽聞光頭承認殺人埋屍,李家人瞬間哭嚎成一片。

......

昨夜裡從山中回來後,趙虎就吩咐捕頭殺掉光頭,而後處理成畏罪自殺的模樣。

隨後他就坐馬車回了長安府邸。

一夜醒來,天光大亮,院外傳來聲聲鳥鳴。趙虎心情大好,不自覺地扯起了嘴角。

昨晚跟著光頭跳進那個洞穴後,他果然看到了遍地的金子,走到那洞穴深處,竟真有一石壁的金子,這是個金礦無疑了。這金礦還恰好是在他管轄的範圍內。

趙虎自認,這簡直是個大好的機遇。

當然,他也沒有蠢到想要獨霸這金礦。在當朝,金礦乃是皇帝的財產,隱瞞礦產不報是滅全族的大罪,何況他還是朝廷命官。但礦產開采,卻是個好生意。做好這筆買賣,升官發財,輕而易舉。

思及此,他心中已有了盤算。

趙虎遣了人去給工部尚書馮來送信,而後就安心等在家中。

用過早飯,他決定去看看他的嫡女趙宛絲。他的原配死得早,就留下這麼個女兒。後來他娶了好幾房妾室,隻是子嗣緣薄,到現在也沒再有一兒半女。他就趙宛絲一個女兒,自然是往心裡疼得,可惜這個女兒性子跟他沒半點相像,話不投機。

趙虎走到了女兒的小院,這院子偏僻,倒是合了女兒喜靜的性子。

步入院子,丫環正坐在屋門口,見趙虎進來立馬起身請安,說小娘子在屋中作畫呢。

趙虎示意丫環彆出聲,徑自走進了書房。

他的女兒正垂首在桌案上作畫,神情極是認真專注。幾日不見,隻覺得她更憔悴了。

趙虎有些心疼,走近了想瞧瞧女兒在畫什麼。

他眯起眼仔細瞧,雖隻有幾步之遙,但還是隱約看見,女兒那幅畫上,畫的竟是個男人!

趙宛絲方才專心作畫,聽到漸近的腳步聲才抬起頭,隻見她父親正一臉震驚地盯著她的畫。

趙宛絲手忙腳亂地將畫收起,可落在趙虎眼中就變成了欲蓋彌彰。

趙虎快步走去,一把奪過畫,展開仔細看,瞬間大驚失色,“你......你畫的是誰?”

他這是明知故問,他認得,這畫中男子分明就是陸正之子陸清風,可趙虎很肯定,他的女兒根本不可能見過陸清風。

趙宛絲百口莫辯,一時間低頭不語。

“說!給我說清楚!”趙虎怒斥道。

趙宛絲紅了眼眶,她該怎麼和父親說,她又在夢裡夢見這位郎君了,且忍不住思念,所以這才落於畫紙之上。

她左思右想,若照實同父親講,興許會被說得了癔症。她隻能謅道:“我搬進這院子時,曾,曾撿到一幅畫,畫裡有個郎君,我今日,隻是,隻是照著記憶臨摹出來。”

趙虎追問:“那畫呢!”

趙宛絲小聲說:“丟了。阿耶,我知道我一閨閣女子,不該隨意畫男子。女兒知道錯了。”

趙虎將手中的畫作捏成一團,“你知道就好!還沒出嫁就隨意畫旁的男子,像什麼樣子!以後嫁人,讓你夫家怎麼看!會說你不守婦道。”

趙宛絲眼珠花落,看起來好不可憐,“我知道錯了。”

趙虎拂袖離去。其實他氣成這樣,心虛占一半。當年陸正一案,他沒少出力。陸正死後,據說陸清風也自裁了,卻不見屍首。如今女兒將這人畫入畫中,莫名讓他毛骨悚然。

回了自己院子,下人來報,說工部尚書讓他未時見。趙虎心想這才是要緊事,方才發生的事不過女兒的小心思罷了,不予計較了。

看到父親一走,趙宛絲瞬間癱坐了座椅上。

丫環跑進來,看著娘子失魂落魄的樣子,心疼不已,“小娘子,我早跟你說了,莫再想那個郎君了。你怎麼不聽呢。你瞧瞧,惹不痛快了吧。”

趙宛絲抹了眼角的淚水,“我又夢見他了。我夢見我撫過他的臉,吻過他的額......”她在夢中竟然對那郎君有著滿腔的眷戀,以至於醒來,那眷戀也不散去。

丫環聞言打斷,“娘子,慎言!”

趙宛絲閉上眼,“紅兒,阿耶方才那般生氣,真是氣我不守規矩麼?”

丫環不明所以,“娘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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