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嫌貧愛富的黑月光(12)(2 / 2)

八寶肉圓、筍煨火肉、黃芽菜炒雞、醬炒三果……

一大桌子。

就連茶水也是洞庭君山。

烏淳不明白,他哪一步做錯了嗎?

水鵲看著一大桌子菜,歎了一口氣,“我有一點吃膩了。鼓腹樓也沒什麼新菜色,有的新菜式還沒齊郎做的好吃……”

“你吃吧,不要浪費錢點了這麼多菜。”他勸烏淳。

他們就兩個人,往日都是他和崔三那邊四五個人一起吃,才是剛剛合適,水鵲本來就吃得有些膩了,最近換季不是特彆有胃口,現在看到一大桌子菜更是壓力山大。

沒吃一會兒就撂筷子了。

小郎君看上去興致不高的樣子。

烏淳茫無頭緒,不知道是哪裡做的不對,不能讓人高興。

他和敗犬一般垂頭喪氣地扒著飯菜。

整個桌子的菜,他一個人都能吃得七七八八,剩下的怕水鵲嫌棄他浪費,讓小二拿食盒來打包帶走。

……

再待到七月末,天氣徹底沒了暑熱,全然稱得上一句天涼好個秋。

水鵲將鼓腹樓和書院食齋的飯菜都吃得膩了。

齊朝槿照常給了他一些錢,讓他出來下館子,其實街巷上還有許多麵館食鋪,水鵲沒有去探過,他剛剛出了書院門,就又見到了眼熟的身影。

水鵲左看看右看看,附近沒有相識的人經過,才招招手讓烏淳跟著他走,得走得離書院遠一些,以免被人發現了傳到齊朝槿耳朵裡。

畢竟這個階段,他還沒暴露勾三搭四的黑月光形象。

胡人眼巴巴地跟上來。

一直走到河畔的亭子裡,這個時點各家各戶都在晌午飯,因此也沒什麼人來。

水鵲憑欄坐在亭子的飛來椅上,脊背靠著紅漆木欄杆,因為秋乏而撐著腦袋,眉眼懶洋洋和貓似的,看對方:“怎麼了?今日又要送什麼?”

也不知道這人到底做什麼去了,最近頻頻給他送禮物。

前頭一支青玉簪,後頭一塊白玉佩,看他好似對玉器沒什麼太大興致,就改送象牙骨扇……

哪有人秋天送扇子的?

他好像隻是見了什麼東西值錢的,貴重的,就堆到水鵲麵前來。

然後眼巴巴地看著他。

就和現在這樣。

烏淳揭開方才一直提在手上的食盒,他似乎真的換頭換麵有了錢,衣衫雖然還是那幾件粗布衣,但是給水鵲裝食物的食盒,都不像村野裡竹篾編織的,成了三層黑漆嵌獸骨的。

揭開來,裡頭卻不是酒樓中常見的佳肴。

水鵲眨了眨眼,身子往前傾斜,鼻尖動動。

“這是什麼……?”他去看食盒裡的食物,大大的餅子,“還挺香的。”

烏淳訥訥解釋道:“是胡餅。”

他聽之前水鵲念叨了一嘴,鼓腹樓有的新菜式還沒齊二做的好吃。

族人和他說,要抓住小郎君的心,應當要先抓住人的胃。

那齊二的廚藝應當極好罷。

烏淳不常搗鼓灶房,沒什麼拿手的飯菜,他的水平僅僅限於將肉和菜煮熟。

唯一擅長的是胡餅,但那隻是在麵餅上撒了芝麻烤熟罷了。

中原人大多不太吃得慣。

他到曹婆婆餅行去,學了幾日的胡餅,是中原人改良過的配方。

將芝麻、雞蛋、酥油、牛骨髓油還有牛奶當作原料,發酵的麵要細細揉成中間門薄、四周厚的大餅狀,小郎君太瘦了,麵餅裡頭一定要裹上肉,戳戳花紋再放到爐子裡去烤。

胡餅用手拿就沾油了,烏淳悶聲不吭地抽出食盒底下的油紙,裹住胡餅,遞給水鵲,喉嚨發緊,不乏忐忑地道:“……嘗一嘗。”

胡餅隔著油紙也燙手,可見那食盒的保溫效果十分好。

水鵲乾脆就著烏淳的手,低頭去咬胡餅。

周圍厚的一圈入口綿軟,香味四溢,他抬頭眼睛亮晶晶地看烏淳,“好吃!”

他沒吃過這個,覺得口感味道很新奇,咬到中間門薄的地方還是薄脆薄脆的。

食盒第二層還有阿婆茶,也是烏淳向曹婆婆學的。

說是茶,其實應當和湯差不多,湯盞裡是烤黃的板栗,他仔細剝去殼的胡桃,和半握白芝麻撒下去,烏淳得用炭火燒得茶水滾沸,覆冷水,再滾沸,就又覆冷水,循環往複三次。

水鵲喝完一整盞茶,唇角彎彎地誇,“這個好喝。”

烏淳怔愣地去瞧他,因為溫熱的茶水盈得臉頰粉粉白白的,蕩著個小窩。

他隻見小郎君對齊二這麼笑過。

一時間門熱流湧上心頭,欣喜得要癡了。

烏淳喉頭一滾,鄭重而誠篤地道:“你喜歡,我往後都做給你吃。”

但一提到往後這個詞。

他的神色再灰暗下來。

從粗布衣的懷兜裡取出一個平安扣。

那應該有好些年頭了,用的玉也沒有之前送的簪子名貴,吊墜著平安扣的繩結暗紅,粗糙起毛,仿佛多用一些力氣就要斷了。

他放到水鵲手心裡,聲音粗啞,“送給你,你若是不喜歡,就扔了。我過些時日要離開長州縣,但定然還會回來尋你的……”

水鵲聯想到這段時間門的反常,忽地有種不祥的預感,嚴肅地問他:“烏淳。你要上哪去?”

烏淳搖搖頭,不回答他的問題,隻說:“那隻兔子,我養著很好,你還要它嗎?”

路途漫漫顛簸,他斷然是不能帶上兔子的。

“你不要,我就回去放了,”烏淳說,“你還要,我就明早送到齊家門口去。”

水鵲看他不願意透露去向的樣子,就道:“好吧……那你送到門口來。”

烏淳點頭,定定盯了他許久,開口問:“還能再親一次嗎?”

水鵲趕緊捂住嘴巴,猛地搖搖頭,“不好不好。你那是咬人,我嘴巴疼。”

烏淳神色黯然,“那齊二呢?他怎麼親你的?”

“他親的比我要舒服嗎?”

他問得很認真,好像不是在青天白日裡說這些桃色話題,而是真的在請教一般。

鷹目一秉虔誠地盯著他,“要怎麼樣才能讓你舒服?要怎麼樣才能叫你歡喜?”

有人策馬而過,年輕氣銳,一身窄袖玄色蟒袍,馬蹄下的路麵揚起煙塵。

聞言側目。

水鵲急急忙忙地捂住烏淳的嘴,好讓他彆再突然直白地問出這種曖昧的話。,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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