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九十五章(2 / 2)

把它帶回來的主要目的,是看能不能提取到犯罪分子的指紋毛屑。

太宰治把鐵絲收回袖口,瞥了一眼白絨布鋪著的箱子,裡麵是八個空的注射器槽位,他開口:“這不是研究所的箱子,要找指紋,估計也隻有那個死去的男人的。”

中島敦疑惑:“不是研究所的箱子?”

太宰治言簡意駭:“原本從研究所帶回來的那個箱子,被死掉的那個男人掉包了。”

他們在內杠。

*

蘇格蘭威士忌,已確定為警視廳臥底,諸伏景光,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所有在日本的代號成員全部出動。

秋山竹晚一甩手腕,手機順著袖口滑進口袋,他靠在牆邊,雙手抱胸,闔上眼睛,將所有情緒掩蓋,狹長的睫毛如蝴蝶落下,微微發顫。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秋山竹晚也不能說毫不知情,將手腕上的針孔展現給諸伏景光看的是他,在背後給警視廳的調查開後門的也是他。

他就真的一點沒預料到,諸伏景光會因此暴露嗎。

未必。

秋山竹晚有些疲倦的揉了揉額頭。

他注意到了自己的焦慮和急切,這些年,為了完成任務,秋山竹晚幾乎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

法律是一條底線,但法律從沒說過殺死有罪之人是無罪的……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

他又能怎麼辦呢。

死在他手裡的無罪之人也不少啊,算無遺策的老師怎會允許秋山竹晚隱藏在可悲的糖衣下苟且,留這樣的禍患呢,隻會毫不留情的撕碎。

大概是因為愧疚、驚惶什麼的,亦或者長期未休息,秋山竹晚身體止不住的微微顫抖,久了,化作一聲歎息,依舊麵無表情,毫無動容。

他休息夠了,睜開眼,一對純淨的金瞳印上一個高大的身影,青年淡淡開口,聲音裡沒什麼感情。

“老師,您有事嗎。”

福地櫻癡撓撓頭:“老夫聽說警視廳得到了一個裝藥的箱子,不過是空的。”

“人是琴酒殺的,那是朗姆的人。”秋山竹晚微微偏頭,及肩的翠發落下,有幾縷碎的,幾乎和漆黑的衣服融為一體:“箱子是我換的,琴酒知道。”

或者說,根本是琴酒示意的。

琴酒故意調動朗姆安插在研究所的棋子,大抵是為了和朗姆開戰吧,沒想到那個殺神,在對付組織二把手的時候,也會有這樣的心眼。

諸伏景光隻是意外之喜。

不過這一切都在秋山竹晚的計劃線上。

無論是組織的頭號殺手和二把手開戰,還是組織裡潛伏多年的老鼠被發現,都是會引起黑衣組織混亂的重要時機。

前者組織動蕩,後者也不差,諸伏景光被發現,琴酒必定會開展一場大掃除。

福地櫻癡聽明白了,額上兩捋八字白毛晃了晃:“那真正的藥呢?”

“在我這。”秋山竹晚輕輕拍了拍口袋:“隻有一隻,抱歉,一滴也不能少。”

福地櫻癡隻看著他:“老夫知道你有辦法。”

秋山竹晚動作一頓,隨後麵上露出一個惡作劇未實施前便被發現了的無奈表情,像孩子似的鼓了鼓腮幫子,從口袋裡拿出一隻拇指大小的瓶子,裡麵是小半瓶液體。

“就這點。”

福地櫻癡爽朗的笑了笑,接過瓶子,用讚賞的語氣誇獎到:“辛苦了,竹晚。”

秋山竹晚微微偏頭,耳側發紅,語氣裡都帶著些竭力掩蓋的雀躍和羞澀:“琴酒馬上就要來了,您還有彆的事嗎,老師。”

福地櫻癡一捶掌心:“老夫差點忘了。”

他變戲法似的從掌心送出一隻稍大點的瓶子,裡麵是淺粉色的液體,相當少女心的顏色。

“把這個喝了,竹晚。”

福地櫻癡沒打算解釋那是什麼,是再自然不過的語氣,帶了點發號施令的威脅。

秋山竹晚沒有遲疑,擰開瓶子的蓋,微蒼白的唇被潤濕,沾上一絲血色。

入口是極古怪的甜味,液體沒有刺耳的味道,聞起來也無味,至少不是秋山竹晚知道的任何一種藥物,可能是毒藥,也可能是補藥。

福地櫻癡對他的順從很滿意,低低笑了兩聲,轉過身,軍綠的披風在空中劃過一抹鋒利的弧度。

“那老夫就走了,竹晚。”

琴酒到的時候,隻遠遠的看見清瘦的青年靠在牆邊,秀氣的眉毛微微皺起,似乎是困惑,單手扶在咽喉位置,另一隻垂在身側的手,捏著一隻注射器。

聽見動靜,他放下手,微微側目,看見是一高一矮兩個黑衣人,沒什麼大的反應,手腕一轉,將那隻注射器直接按在頸動脈上,白皙的指節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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