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1 / 2)

“我這有丹藥。”

慕天昭蹲下來,拿出一枚百草丹喂給悠悠,“閉目運轉靈力。”

百草丹治百病,悠悠前不久才給顧赦一枚,深知功效,淡淡清香彌漫在她齒間,丹藥化作暖流融入體內,身體上的疲倦都一掃而空。

再繼續裝,就過於明顯了。

“如何,還疼嗎?”慕天昭一手扶著她肩。

悠悠抿唇,難過地搖搖頭:“不疼了。”

慕天昭放下心,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秘境是師父所設,裡麵有許多要注意的地方,我在路上與你說。”

悠悠握緊手中的玉牌,還欲掙紮:“師兄,聽說裡麵危險重重,你自顧不暇,還要護著我,太拖你後腿了,要不還是算了吧。”

慕天昭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聽到路杳為他人著想的話,以前,從來隻管自己快活。

“無妨,”他語氣越發溫和,“我會護你周全的,不過,該你的曆練我不會插手,不然起不了提升修為的作用。”

秋風卷起落葉,從悠悠眼前刮過。

她心裡涼颼颼的,跟在慕天昭身後,如赴刑場地朝靈雲峰頂走去。

路上,係統提醒道:“隻有‘叮——’的一聲,任務才算完成。”

“我知道,”悠悠愁著臉。

男女主都不配合,不按套路出牌,她能怎麼辦。

暗自惆悵了會,悠悠仰頭望了眼天。

剛穿來的時候,係統就說過了,她有兩大任務,一個是完成書裡路杳所有情節,一個是阻止顧赦跟慕天昭搶白芙雪。

後者是她來此的主要目的,而前者,是為了自保。

‘路杳’的命運,就是原著裡的惡毒女配,注定要給白芙雪當踏腳石。

而她如今成了路杳,若擅自改變路杳的命運,會被天道發現異常,繼而降下天雷將她這個外來者劈個灰飛煙滅,以維護世間秩序。

忐忑地看著幾片烏雲,悠悠幽聲道:“我會被天雷劈死嗎?”

“還有救,”係統估摸道,“這隻是個小情節,被發現的幾率很小。”

悠悠眼睛一亮,看浮雲飄在半空:“真的嗎?”

係統肯定的“嗯”了聲:“若換成重要劇情,天雷早已落下,你是無法再與我這般說話的。”

‘重要劇情’四個字有些微妙。

悠悠反複琢磨,原著有關路杳的劇情很多,“重要”與“不重要”之間沒有清晰的界定。

意味著,她還是得勤勤懇懇完成路杳的戲份,否則一不小心,撞上“重要劇情”任務失敗,被天道察覺她的存在,就一命嗚呼了。

悠悠可惜命了。

她還等著完成所有任務,帶著獎勵回家呢。

抵達峰頂,秘境近在咫尺,原著寫明,路杳被拒絕未曾進過秘境。

她若進去,很危。

事關小命,悠悠停在入口,撥動盛滿靈石的儲物袋:“師兄,我想起明日還要去戒律堂還靈石,秘境一開一閉,太麻煩了。”

“你帶著玉牌,可自由進出,”慕天昭解釋完,沉默了會兒,“你是不是又不想進去了。”

“未曾,隻不過,”悠悠小聲道,“我擔心......”

她支吾半晌,抬起清澈明亮的眼睛,誠懇道:“我擔心與師兄共處一地,控製不住愛慕之情,做出冒犯師兄的舉動。”

“師兄可能不知道,情到深處,是控製不住自己的!”

紅衣少女抬起雙手,細長白皙的十指半蜷,做出爪狀,“就像這樣,‘嗷——’地朝師兄撲了去,所以還是......”

悠悠講著危險,話還沒說完,麵前少年忍俊不禁,低聲笑了起來。

慕天昭平日總是溫和淺笑,悠悠第一次瞧見他笑出聲,看來確實被逗樂了。

演示豺狼虎豹的悠悠,默了默,舉起的爪子放下,低頭摸摸鼻尖。

好笑嘛。

她很嚴肅的啊......

慕天昭看著埋頭散出沮喪氣息的女孩,掩嘴輕咳一聲,斂去笑意:“我知道了,師妹說的有些道理。”

眼見峰回路轉,悠悠抬頭,手中的玉牌被拿走。

慕天昭進入秘境,想了想,又回頭囑咐道:“你想給師父一個驚喜,孝心可嘉,不過修行之事急不得,慢慢來知道嗎,且勿操之過急。”

悠悠:“?”

她什麼時候要給路天沉驚喜了。

沒等她問出口,慕天昭身影消失在入口,悠悠納悶離開,回去麵對堆積如山的靈石,鬱悶的心情才好了些。

夜涼如水,白芙雪回到明月峰,便進屋合上門。

她臉上羞惱未褪,腦袋暈乎乎的,閉上眼,都是紅衣女孩挑眉的神色,用看穿一切的目光注視著她。

當年她被路杳欺辱,如今隻不過想報複回來,卻被路杳一個眼神嚇得節節敗退。

丟死人了!

白芙雪懊惱不已,來到桌邊沏茶平複心境,一旁銅鏡,倒映出她素白美麗的容顏。

她拿起銅鏡,望著其中美貌女孩,指指點點道:“怕什麼呀你,又沒乾壞事,隻是讓路杳嘗嘗自己受過的屈辱罷了,以後不許如此膽小怕事。”

她對著鏡中女孩喋喋不休,燭台燈火在室內,無風搖曳了下。

對鏡撫著臉蛋的少女,忽然噤聲。

她卷翹長睫掀起,眉間一縷金印閃過,臉上羞惱如潮水般退去。

靜了片刻,白芙雪腦海裡浮現出在靈雲峰,青衣少年將玉牌交與路杳的畫麵,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她眸中浮現嫉妒之色,握緊手,指甲嵌入掌心,將肌膚劃破都不知。

怎麼回事。

那路杳,真是該死。

*

大比在即,宗內變得熱鬨起來,四處是腳步匆匆趕去修行的弟子。

一大早,悠悠將七萬靈石交到戒律堂,禦劍回來的途中,路過明月峰,意外看到兩個身影。

白芙雪站在一顆桃樹下,手持靈劍,對身前少年輕聲說著什麼,她頭頂灼灼桃花,襯得麵容越發美麗。

與她談話的少年,穿著一襲玄衣,長身而立。

正是顧赦。

許是桃花顏色映襯的緣故,少年總蒼白的臉色,浮現少見的紅潤,一手握著卷軸,朝白芙雪微微頷首,薄唇輕動。

不經意望見這幕,悠悠心頭一咯噔,腳下靈劍猛停,險些從劍上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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