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2)

岸生花盛開的消息傳開,寧靜的宗門頓時如炸開了鍋般沸騰。

夙景長老洞府外,收到傳音符的守門弟子腳步匆匆,因過於激動摔了跤,衣袍沾灰,頭發被風吹的散亂,竟半點不顧狼狽,步入洞府。

府內,清風徐徐,吹動樹枝上早早盛開的紅梅,一縷縷幽香彌漫在空中。

樹下石桌旁,坐在輪椅上的銀發青年,披著大氅,因常年的病痛,俊美的臉龐浮現蒼白之色,清風拂過,幾片紅梅花瓣飄落,點綴在他銀發間。

如紅梅落雪,煞是好看。

他對麵坐著的宇文離,神色少見的柔和:“我以為又要吃閉門羹。”

夙景是路天沉的義弟,他是路天沉的師弟,因這些關係,三人曾一起外出曆練,關係頗好。

夙景受傷落疾後,因心中鬱結不願出門,常年閉門謝客,此次為白芙雪一事出峰,宇文離想到許久未見,趁此機會來見一麵。

宇文離倒了杯熱茶,放在他身前。

洞府內一年四季都是暖的,夙景卻遍體寒冷,將大氅裹緊了些,止不住咳嗽:“閉關太久,偶爾也要出門走動,義兄呢,還在閉關嗎。”

宇文離點頭:“閉關。”

夙景將懷中的九尾琴放下,低頭看向衣擺下的腿腳:“義兄替我摘來岸生花,可惜,終究天命難違。”

宇文離不善言辭,思來想去,找不到安慰之言,索性再倒了杯熱茶,遞到他麵前。

夙景一哂,看著麵前兩杯熱茶,低沉的心情倒好了些。

他伸手端起瓷白的茶盞,這時,一弟子慌忙跑來,連行禮都顧不得:“長老!”

夙景皺眉,正欲問為何如此冒失,那弟子喘了口氣,激動地失聲道:

“長老!長老!岸生花開了——!”

宇文離神色一變,看向對麵的夙景。

“砰!”

銀發青年手中的茶盞墜地,白瓷碎裂。

宛如掉入平靜水麵的石頭,一石激起千層浪。

*

“不愧是我的好徒兒,果然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哈哈哈。”

得到消息趕來的蒼越,開懷大笑,悠悠順了順被他揉亂的發頂,聽他問:“不過你那舞劍做法,是什麼招數?”

蒼越趕到藥圃的時候,一朵挨著烏石的九瓣重蓮,如團火焰般,灼人眼球。

一群親眼目睹花開的紫清峰弟子,正繪聲繪色地講路悠悠是如何舞劍做法,喚醒枯萎的岸生花,讓其綻開花瓣。

舞劍做法,蒼越倒不是沒聽過,隻是他們都束手無措的岸生花,悠悠隻舞了一劍就讓其綻開,太匪夷所思了,靈藥師木藍長老都覺得不可思議。

“說來話長,”

悠悠想起自己被騙走的一滴血,心涼颼颼的,不過此事不能告訴旁人。

她略一思忖:“爹爹教的。”

“原來如此,是宗主,那便說得通了,”蒼越恍然大悟,頓了頓,“宗主為何不早用此法。”

悠悠眨了眨眼:“因為爹爹說,我是獨一無二的小天才,隻有我能成功。”

誇起自己來,她絕不臉紅。

蒼越愣了下,哈哈大笑。

自地脈烏藤後,木藍長老一直與他說,路杳有做靈藥師的天賦,他半信半疑,如今看來,宗主真知灼見,早早看出路杳在這方麵的天賦,連法術都傳授了。

既然如此,他就不藏著掖著了。

蒼越環顧四周,見左右無人,神神秘秘地從懷裡摸出半張破舊的卷軸,塞給悠悠:“這是我早年搶到的上古秘術,雖然隻有半卷,但珍貴非常,此術適合靈藥師修煉,你拿著鑽研。”

他不是靈藥師,雖能看懂這類法術,但體內的靈力不聽使喚,無法修煉,留著無用。

因為是上古秘術,費了好大功夫才得到,他舍不得給彆人,便保留下來,沒想到如今能派上用場。

悠悠一聽‘上古’兩字,不假思索收下:“謝謝師父!”

蒼越笑著點頭,提醒道:“再過三日就該出發去仙門大會了,你是此次大比的榜首,按規矩,有資格挑選四個同行之人,記得傍晚前,把名單交給為師。”

悠悠點頭,待蒼越離去,她回房寫下四個名字。

今日岸生花開,清筠宗內如過節般,熱鬨非凡,得知是悠悠所為,門外圍了不少人。

悠悠把大門關上,才清靜了些,她坐在庭院間,仰頭看漂浮著白雲的天空。

晌午‘毀藥圃’的任務失敗,但她沒瞧見天雷的影子,係統曾道她來此的主要任務,是為了阻止顧赦破壞男女主感情,而走原著裡路杳的情節任務,是為了防止天道發現她,驅逐她這個外來者。

但自從大比中輸給顧赦的任務失敗,天道應當已發現了她。

當時降下的天雷被勾蓮玉攔下,沒把她從這世界趕走後,竟沒了下文,像是不管了。

可要說不管,前幾日落雲亭,天雷又蠢蠢欲動。

難不成天道默認了她的存在,決定選擇性眼瞎,遇到不在意的情節改變,諸如“毀藥圃”,就放任她。遇到在意的情節,就降下天雷警告她,莫要改變原本的命數。

悠悠左思右想,困惑地揉了揉額角:“說句話。”

係統:“......”

沒得到回憶,悠悠知道它又在裝死,無奈地拿起身旁的名單。

參加仙門大會的清筠宗弟子,共十六人,她作為大比榜首,可以挑選四人同行,剩下的人選由宗門決定。

悠悠坐在門外台階上,目光掃向名單,拿起筆,在顧赦名字後寫了個命,這是保命的,在方辰後麵寫了個財,這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的,加上男女主光環,簡直無懈可擊。

對名單十分滿意的悠悠,看了幾許,被陽光照在身上的暖意包裹得昏昏欲睡,她打了個哈欠,一手斜支起臉,眯了一會兒。

慕天昭來的時候,人已經睡著了。

斜照而來的陽光,隻有少許暖意,灑落坐在台階的女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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