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三合一(2 / 2)

貓係反派的日常 王浩然 20542 字 6個月前

“除了我之外,還有誰知道?”

徐蟄再次搖頭。

不知道不知道。

李元吉還以為隻有他一個人知道,更加高興了,暗自在心中發誓,一定要幫兄長保守秘密。

然而實際上……馮立、李淵、李世民都知道了,或許過幾天李淵喝點酒,吐露事情,後宮也會傳遍。再或許李世民召集幕僚來分享這個重要情報,一傳十十傳百,全世界就都知道了。

算了,先讓李元吉高興一會兒吧。

……

徐蟄招來群臣商議如何對付秦王,其中最高興的就是魏征。

隋煬帝當政時,他在武陽郡郡丞手下討生計。後來李密造反起義,郡丞響應,魏征也跟著去了李密手下。再後來李密降唐,魏征也一起來到李淵這裡,可是不久之後又有竇建德反叛,魏征也被叛軍帶走,再後來竇建德的大軍被剿滅,魏征才重新回到大唐。

輾轉幾處,魏征的才能都無法實施,直到來到東宮,被太子尊為洗馬以禮相待,知遇之恩魏征一直牢記。

現在太子肯聽他的話,斬斷手足之情,足以見得他在太子心中的分量。

魏征感動極了,出謀劃策也力求嚴謹,儘自己最大可能讓計劃周全。

最後定在昆明池埋伏軍隊,引秦王入內,東宮禁軍合力絞殺,叫秦王絕無翻身的可能。

徐蟄不禁感歎,真是命運的昆明池,可惜計劃再周全,都注定無法實施。

因為王晊很快得到消息,並傳遞到了承乾殿。

李世民用手指的關節敲打著桌子,麵沉如水,內心愈發糾結。

長孫無忌問:“您是否還要與太子見麵?”

李世民知道,他這是在催促自己下定決心。可殺死兄長如同自斷一臂,一旦做出決定,就關係到幾千幾萬人的性命,再沒有更改的可能,在這件事上,他實在做不到當機立斷。

“我還是想與他見上一麵。”李世民停下手上的動作,深呼一口氣,“至少要在確定之後……免得以後後悔。”

“殿下打算何時與太子相見?還請殿下以自身安危為重。”

“這是自然,無忌不必擔心。臨去豳州前的宮宴我平安歸來,想來這次見麵,太子也不會用肮臟卑鄙的手段。”

“殿下身份尊貴,怎能依憑猜測行事?自當穩重一些,不要寄希望於他人心念。”

“無忌說的是,那便請秦叔寶與尉遲敬德兩位將軍暗中相護,如此可行?”

“殿下英明。”

……

徐蟄猜想自己刷的好感度不低,這幾天李世民會有所行動,在東宮中看到飛練時也並未驚訝,他將貓抱起,摸了兩把它的軟毛,不一會兒就等來了李世民。

李世民看到溫柔抱著貓的兄長,眸中閃過不忍,很快收斂。他上前行禮,“太子殿下今日好興致。”

徐蟄道:“伏案太久,也該出來走走。秦王才是好興致,帶著貓特意來到東宮,莫非隻是為了與孤閒聊?”

李世民竟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孤看你還是太閒了。”

李世民笑道,“弟弟過來看望兄長,隻想再問一句話,還請兄長不要騙我。”

看到他這幅表情,徐蟄竟想起來不久前鬨著想知道疏遠他的理由的李元吉。

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哪怕顏值差距很大,也能看出相似之處。

徐蟄朝他抬了抬下巴,“說說看。”

“敢問兄長……若你我當真毫無轉圜之地,兄長可還顧念昔日舊情?”

徐蟄嗤笑一聲,“這話該問你自己,何必特意跑來問孤。”

李世民隻是有點擔心,設下昆明池毒計的兄長,已經恢複了記憶。所以才過來試探。如果徐蟄提到“舊情”,那就說明他確實記起來了。現在的反應,依然像是不記得的樣子。

“兄長……究竟何緣故讓你我疏離至此?”

徐蟄摸撓著貓下巴的手一頓,表情冷了下來,“征戰近十年,難道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濟世安民?嗯?不過是仗著自己的功勞,奢求不該屬於你的東西。你征戰有功又如何,莫非天下是你一人打下來的?若無孤籌備軍糧、整肅三軍、廣交人才、鎮守後方,哪裡有你今日?”

李世民的心涼了下來。

他直視徐蟄的雙眼,發現他表情雖冷,眸中卻是滿滿的怒火和不甘,正是他熟悉的那個太子。

李世民艱難問道:“你都記得?”

徐蟄知道他在問什麼,故意不答,轉換概念,“孤的功勞,孤怎能不記得?難不成還要裝聾作啞,任由你們摸黑?”

李世民抿了抿嘴,眼神逐漸堅定,“殿下說的是。”

徐蟄把貓一丟,冷冷道,“帶走你的貓,以後不要再來東宮。這裡不歡迎你。”

李世民可以肯定,他全部都記起來了。

帶著飛練離開東宮,他對秦瓊道:“還請秦將軍告知房大人與杜大人,我決心已定,還請幾位將軍早做準備。”

秦瓊與尉遲恭齊聲:“末將領命!”

終於要結束了……

徐蟄再也不想做開國初期的皇子了,事兒這麼多,百廢待興,李淵還不怎麼管事,他這個太子當的,除了沒實權沒名分,跟皇帝有什麼區彆?

當宮裡傳來消息,說太子與齊王淫.穢.後宮,傳召他們覲見時,徐蟄鬆了一大口氣。

李元吉匆忙過來,勸告徐蟄:“這次宣召很不對勁,兄長萬萬不能進宮,小心中了李二郎的圈套。”

“確實不對勁。”徐蟄比他想的更多一些,“以父皇的性格,哪怕要問罪,也不該大張旗鼓地將罪名宣告出來。”

而且大多數情況,他們都是在太極殿見麵的。現在李淵突然跑去泛舟,地點定在了臨湖殿,要去臨湖殿,必定要經過玄武門。那邊有些遠,不像是李淵平日傳召的風格。

想到某個可能性,李元吉大驚,“兄長的意思是……李二郎他……當真發動了政變?”

“怕是要以父皇來要挾。元吉,你怎麼看?”

李淵疼愛李元吉,李元吉不至於這麼沒心沒肺,將老父親置於險地吧?

李元吉分外糾結,他想了半晌,不知該怎麼做,隻能用求救的目光看著兄長,“我聽大兄的。”

“好。”徐蟄揮手,守在外麵的馮立得了信號,立刻進來聽令,“馮將軍與薛將軍召集禁軍人馬,即刻前往玄武門。孤與元吉先行一步,策馬而入,直往臨湖殿,希望能來得及。”

權力鬥爭的最後,終究是要流血的。

就算李世民不想殺死李淵,真到了那種地步,他還是會這麼做的。

太子去不去玄武門,區彆就在於是將硝煙掩蓋,還是大張旗鼓。

該死的人會死,該流的血會流。

僅僅一層遮羞布的差彆。

徐蟄和李元吉騎馬入宮,穿過玄武門。

李元吉的馬先行了一步,見不到兄長,他心裡發慌,略扯了一下韁繩,想與兄長並肩而行,卻遲遲不見太子跟上。

他回頭一看,哪裡還有人影,整座城門隻剩下他一人一馬。

太子竟憑空消失了。

李元吉從未見過如此手段,心臟砰砰直跳,“大兄!大兄你在何處?”

無人應答。

他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隻見前往城門上冒出熟悉的盔甲,英姿颯爽的秦王拉滿了弓,箭矢上了弦。

李元吉的馬也受主人的影響,左右踏步,他拿出自己身後的弓箭想要反擊,卻因為太過驚恐,拉了三次都沒把弓拉開,弓與箭掉到了地上。

李世民大聲道:“太子何在?”

李元吉色厲內荏,“難道不是你將太子帶走?現在又何必假惺惺地詢問?”

李世民皺眉,他確實收到消息,太子與齊王一起進入了玄武門,可為什麼過來的隻有齊王一個人?

看李元吉的反應,不像是在說謊。

“你且說清楚,我何曾將太子帶走?”

李元吉道:“自然是放在進入玄武門之時。”

李世民皺起了眉,認定太子逃了。他給秦瓊下令,嚴密搜捕太子的下落,一旦發現格殺勿論。

秦瓊得令而去,李世民射出一箭,被李元吉僥幸躲過。

李元吉愈發驚恐,“兄長並無加害你的意思!你不知曉,楊文乾之事,兄長受傷頗重,醒來便前世儘忘,根本不記得與你的恩怨。你怎能如此狼心狗肺,白瞎了兄長對你的好!”

“你說他不記得?”

李元吉一看有戲,道:“不錯!兄長愛護兄弟,還親自送你的兒子回家,你都忘記了嗎?”

李世民咬了咬牙。

他當然記得,正因為如此,現在才這般痛心。

“昆明池一事,他豈能不知?”

李元吉心裡一驚,他完全想不到李世民是怎麼知道的。

他越想越害怕,如果那個奸細潛伏在他們身邊,那太子之前作出的判斷,全部都是正確的。他曾向讓刺客去刺殺李二郎,也想過在宮宴上下毒,若是沒有太子阻止,李二郎肯定早早得了信,如今日一般,再不念舊情,隻論生死。

可是就算太子當日看透了結局,他們依然落到如此境地。

這難道就是宿命嗎?

這麼想著,李元吉反而不太怕了,他冷靜下來,大笑:“是我做出的計劃,太子一概不知!陷害你,汙蔑你,全都是我一人所為。如果不是太子阻止,刺客定將你斬於枕下,東宮宴席你必定中毒吐血身亡!可恨,竟沒能把握住機會,讓你活到了今日。”

李世民雙手緊緊握拳。

下一刻,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支箭矢,自李元吉背後穿過,帶出他的血肉。

李元吉不可置信地轉頭,隻見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兵,正滿臉無措地拿著弓,似乎是不小心失手放出。

他感覺不到疼痛,隻覺得身上越發沒有力氣,最後眼前一黑,從馬上墜下。

兄長……

元吉救不了你了……

待李元吉徹底沒了呼吸,李世民才從城牆上下去。

他眼眶通紅,沉默著,最後擠出沙啞乾澀的兩個字,“厚葬。”

至此,李世民取得了儲君鬥爭中的勝利。

太子和齊王的孩子被再次加封,早早地分配了封地。

李淵傳位於李世民,成為太上皇,依然居住在太極殿。隻是與太極殿相連的東宮和武德殿,再也無人了。

李世民尋遍了整個長安,都沒能找到兄長的行蹤。

……

……

徐蟄鴿掉了玄武門,能量延遲了一會兒才到來。接收到能量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經知曉,那邊的劇情結束了。

算起來,他扮演李建成的日子也不過兩個月,個中情愫竟比當初做了一年公子羽還要濃烈。

他在密室裡緩了好一會兒,但是還不等調整好情緒就覺得困了。

閉眼睡了一覺,再次醒來,徐蟄身邊圍繞著兩隻胖胖的鬆鼠,還有一隻超大的狸花貓。

他怔愣一下,圍著狸花貓轉了一圈,“瘦了好多。”

狸花貓喵喵叫著,用尾巴去纏繞他的小腿。

鬆鼠們拿來鬆果,擺放在徐蟄麵前。

“你們自己吃吧。”徐蟄拍拍鬆鼠的頭,打開密室走出去。

房屋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但桌上擺著熱菜,有葷有素,還有鮮美的濃湯。

徐蟄坐下吃完,墊飽了肚子,推開左麵那扇門,進入另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的擺設與剛才那間一模一樣,唯有桌上的菜色不同。

他無意在這間房裡停留,繼續推開左麵的門,穿過幾個房間之後停了下來。

這裡沒有飯菜,也沒有飯桌,原本擺放食物的位置,放了一隻很大的木桶,裡麵是微燙的清水,旁邊還有皂角和毛巾。

徐蟄去泡了一會兒澡,洗乾淨自己,這才翻出自己的惡鬼麵具,戴好後走出密室。

密室之外,一個身子挺拔的人抱著劍,背對著他。

徐蟄覺得這人有點麵熟,壓低了嗓音,“可是蕭劍?”

蕭劍驚喜地回身,見到帶著麵具看不清真容的徐蟄,不太敢認,因為他剛才講話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時也不太一樣。

他試探問道:“公子?”

“正是。”徐蟄道,“你為何會在這裡?”

琴棋書畫劍不該守著燕南飛嗎?

蕭劍單膝跪地,低下頭愧疚道,“屬下歸來之後,發覺公子不在,便在此等待。沒想到竟偶然聽到燕南飛與卓夫人私下交談,二人似有不臣之心。屬下本想暫時蟄伏在燕南飛身邊,不料他屢次口出狂言,公子遲遲不出現,屬下隻好替公子討回公道。”

徐蟄頭頂緩緩冒出一串問號。

什麼公道?

蕭劍怎麼回事啊?

他可是反派!

作者有話要說:李承乾副本預定。

湊個熱鬨,我也搞搞抽獎活動。

說起來我參與了不少抽獎,就沒一個中的。所以這次人數弄得多一點,提高中獎率。測試一下血統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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