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換回準備時3(1 / 2)

東市住的多是一些窮苦人家, 房屋也破敗不已。

最西邊的巷子並排住了五六戶人家,溫亭晚一時無法判定,隻能同習語一塊兒挨個兒敲門問詢。

連敲了戶都沒人應答, 直到敲到第四戶時,一個男孩兒開了門。

孩子看似十歲上下, 衣衫襤褸,骨瘦如柴, 他將門打開一條縫兒, 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警惕地看著來人。

“你們找誰?”

溫亭晚柔聲問:“你們這兒可有一個老道士?”

“沒有!”小孩兒將頭搖得飛快,眼疾手快“啪”地將門關了。

主仆二人麵麵覷, 哪裡看不這孩子的態度奇怪, 溫亭晚抬手再敲, 可敲了好一陣兒,裡頭都沒有應。

溫亭晚沒法, 正想再去試試下一戶人家, 聽“吱呀”一聲響,孩子又將小腦袋探了來,輕聲說了一句。

“我師父他不在。”

“老道是你師父?”溫亭晚急切地問道, “他現在在哪兒, 何時來?”

小孩兒眨了眨眼, “我師父他雲遊去了, 前天剛走的, 不知道何時來。一個月兩個月, 半年一年都有可能。”

溫亭晚微微皺眉。

一個月兩個月, 半年一年?她哪兒等得了這麼久。

習語也道:“誰知你說的是真是假,你方才還騙我們說沒這個人呢,現在又說他去雲遊去了, 還一去要去這麼久。”

小孩兒摸摸腦袋,似有些犯難,“我也不是故意騙你們的,我師父他......前陣子欠了一屁股賭債,上門的債主一波接著一波,我實在是怕了。”

“嗬,原來你師父根本不是去雲遊,而是去躲債了呀。”習語恍然大悟。

溫亭晚歎了,無奈地看了孩子半晌,眼神示意習語從荷包中取了些錢銀給他。

“你師父之前答應要給我算一卦的,這一卦對我很重要,什麼時候你師父來了,麻煩你大溫留長溫尚書的府邸遞個消息。”

小孩兒捏著手中的碎銀,有些底不足地應了一聲。

離開前,溫亭晚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關切道:“你的病好了嗎?上你師父同我說,你病得很重。”

小孩兒愣了愣,深深看了溫亭晚一眼,重重地點了點頭,“多謝姐姐關心,我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便好。”

溫亭晚轉身欲走,又被喚住了。頭便見小孩兒雙唇囁嚅,猶猶豫豫道:“我師父上去兩月便來了,姐姐可以兩個月後再來找他。”

“多謝!”溫亭晚衝他笑了笑。

走巷,習語終忍不住問道:“主子,孩子一看就是在撒謊,指不定老道就在裡頭呢,您就這麼走了?”

習語看得來,溫亭晚不可能看不來,她不知老道為何避而不見,可她咄咄逼人隻會適得其反,彆到時候真將人逼得雲遊去,可就得不償失了。

“你找個人,在這條巷子裡守著,一旦見著老道的蹤跡便通知我。”

雖不明白溫亭晚為何麼執著尋找一個邋裡邋遢的臭道士,但習語大來極有寸,不該問的不問,隻領命應了聲“是”。

溫亭晚走後,小孩兒關上門,轉身進了院,見老道搖著蒲扇,在一把破舊躺椅上乘涼,不解道:“師父,位姐姐是給我買了蓮花酥,還錢讓我瞧病的人吧。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您為何不見她?”

老道愜意地閉著眼,神神秘秘道,“時機未到,時機未到啊......”

小孩兒悄悄切了一聲。

察覺到他似有不滿,老道旋即警告他:“小昭,可彆想瞞著師父偷偷大她報信,師父告訴你,你不是幫她而是害她,甚至會害她的。”

小昭木楞了一會兒,顯然被老道這番話嚇著了。少頃,他撇撇嘴,呼呼地跑開了。

老道幽幽停下了手中的蒲扇,睜開眼時,眸光清明澄澈,他在懷中摸索片刻,掏一片精致的羽狀銀飾來,看模樣,像是異族之物。

他順著銀飾的紋細細摩挲,也不知想起什麼,勾唇苦笑起來,複又將銀飾小心翼翼地放懷中。

望著頭頂湛藍無際的天空,老道眸中的悲色已消失地無影無蹤,他哼著小曲,蒲扇再次搖動了起來。

溫亭晚的馬車了東市,轉而去了長平街。

既是來買點心的,自然是該買些點心去。

在長平街逛了一會兒,她倏地在賣糖餅的攤位前停了下來,對著被煎得滋滋作響,香四溢的糖餅愣,看得小販都忍不住聲詢問。

“夫人,可要來個糖餅?”

溫亭晚過神,問道,“小哥是何時開始做糖餅的?我記得從前這兒也有個做糖餅的,不過是個有些年紀的大爺。”

小販笑了:“夫人說的是我爹吧,我家這攤位在東街擺了十幾年了,可是了的,這街坊鄰居要吃糖餅都來我家買。”

“來五個糖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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